墨玉笑着倚在床头,道:“找你这样说,那我都成了白无常了。”
“呸呸呸,什么白无常黑无常,夫人好好的呢!”
墨玉看着单纯的想容,半年的宫中生活似乎没让这丫头有多大的变化。“呵呵,司空呢?”自她醒来,就没见到他的身影。
“哦,司空公子在另一个厢房,天色已晚,他不好过来。”
“今天也真是谢谢他了。”
赵丹岫笑道:“可不是,要不是司空公子,我们几人可真是慌忙,什么主意都拿不定。”
司空对她的情意,她不是不知道。可他的心思一开始就不应该有,否则的话伤了喜欢他的女孩也苦了自己。
墨玉看向门外,天已经完全漆黑,哗啦啦的大雨还是没停,也不知道明天是否能回府。“丹岫,今天真是太谢谢你了。这么晚了,你回去休息吧!”
赵丹岫担忧道:“你这个样子我也不放心,要不我还是留下来。”
“不用,这有想容呢,你去好好休息,说不定明天你还得照顾我呢!”
赵丹岫想也是,“那好,我先回去了,你好好休息。”
想容看着赵丹岫走远,关了门,重新回到屋内,扶着墨玉躺下,就想到软榻上睡觉。墨玉拉住了她的手,说道:“你上来和我一起睡吧!”
“娘娘,要是以前我一定会和你一起睡,可是现在你都病了,我睡相不太好,怕半夜的时候压到你。”
“上来吧,我不介意。你睡里边。”
想容高兴地一边脱鞋袜一边道:“娘娘,这可是你说的,不过如果我半夜压到你了,你可得叫醒我。”
墨玉摇摇头,无奈地笑说,“好。”
想容双脚一跨,走到里边,掀起棉被就躺了下来,转头对着墨玉笑道:“娘娘,你现在后悔也来不及喽,哈哈。”
墨玉摸着他的脑袋,这小丫头脑子很简单,她从不把墨玉当主子看,也不会去想什么是能做的什么是不能做的,反正是墨玉说的,都是对的,都是要听的。“睡吧!”
“嗯。”眼睛一闭,手一松。不一会,身旁就传来了均匀的呼吸声。墨玉望着帐顶发呆,听着外面哗啦啦的雨滴,脑子里一片空白。
屋内黑影一闪而过,帐帘轻轻一抖。墨玉掀开被子,手指轻轻推开帘帐的一边,屋内空荡荡的,只有桌上的烛光在摇曳。抬腿下床,套上鞋子,墨玉走到桌边,拿着桌上的烛台走到外间,扫视一圈,视线最后落在窗下的背影上。
三更半夜闯她的房间,应该不是随便进来的,定是知道这里面住的是谁。墨玉冷声道:“阁下既然半夜来找我,为何不转过身来?”
黑暗阴影下那人的声音缓缓传来,“你的武功退步了,警觉性这么低,我来了那么久你才发觉。”
“咚......”墨玉手中的烛台没有了力道的控制,自手中滑落,倒在了地上,烛台滚了几圈之后,停下。
他怎么会在这里?
夜天缓缓转身,走到墨玉面前,极力压制着内心的激动。笑道:“见到我这么开心吗?话都说不出来了。”
墨玉控制不住地流下泪来。自她醒后,就自己一个人住在诺大的宫殿里,自己理好伤口,自己从那个床上爬起来,没有一个人过问她的死活。身体情不自禁地偎依进夜天的怀里,这还是她第一次听见他的心跳,好快好温暖。
这还是夜天第一次看见墨玉在他面前哭,以前不管受了什么伤,受了什么委屈,她都能咬着牙挺过去。可是现在,她哭了。
双手环过她的腰际,将下巴轻轻抵在她的头顶上,闻着她的发香,听着她的泣声,内心复杂纠结,理智告诉他要尽快推开她,可是身体却反抗了他的思想。“伤好了吗?心口还疼不疼?为什么这屋子里有股药味,是不是还没好?”
墨玉抬起头来,擦了擦脸上的泪水,不好意思地挣脱开夜天的双手,背过身去,道:“都已经好了。”
“那这屋里的药味又是怎么回事?”
“哦,今天不是下雨了吗,想容总是怕我受风寒,逼着我喝了碗药。”墨玉转回身,坐在一旁的凳子上,疑惑道:“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夜天也跟着坐下,道:“我去纪府找你,你不在,打听了一下才知道你在相国寺。看你,瘦了一大圈了。”
他突然变得煽情,这让墨玉很是不习惯,以前的他是不会这么说话的,他那一双斜飞的桃花眼无论什么时候都是嘻皮笑脸。墨玉抬头看他,道:“你变了。”
“是。因为我发现我犯了一个很大的错误,当初我不该放手。”夜天拉过墨玉的手,认真道:“墨玉,我们走吧,离开这里,离开皇宫,离开东京,离开周国,去一个谁也找不到我们的地方,重新生活。”
如果是以前,她听到这话,或许会答应。可是,晚了。“夜天,你把那块墨玉还给我吧!”
捏着小手的掌心不断收紧,硬生生在白嫩的手指上捏出几道红痕来,墨玉稍稍发力,将手从他的禁锢中挣脱出来,别过脸道:“已经不可能的事,就不要再开玩笑了。”
夜天收回手,仰天笑了两声,道:“不错,刚才我不过是开个玩笑而已。”
这才是夜天该说的话,哼。他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