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兰登!”
富士山落下的岚风吹拂着布兰登赤红色的头发,如黑骑士般沉默不语。
“弗雷德,保重。”
那一天,五一国际劳动节的那一天,贝希在弗雷德的面前永远离开了他,被基德以修罗枪杀。
“你要去哪?”当布兰登转身,手臂里还嵌着修罗的子弹。
死者不能复活,这是禁忌,身为人类就应当畏惧的自然法则!
“弗雷德,记住你自己说过的话吧!”
弗雷德看着布兰登远去,这个他永远的对手。弗雷德,触犯了这个禁忌,当他使用“恶魔基因”的那一刻,也许冥冥之中,就注定了他要为此付出代价!那些窥探未来、制定世界法则的“神”们,已经在讥笑他吧,但他绝不后悔!
弗雷德抱着贝希来到了一处偏僻的小宅,宅院的主人似乎很久都没回来过了,也许这里的阁楼上也住着《龙猫》当中小月和小梅看见的灰尘精灵呢……
弗雷德像开自家门一样,迅速打开了外门,推动铁门时很小心,却还是发出“吱呀”一声。
“还好!”
虚惊一场,这里没有!
别问弗雷德怎么开的,这是业界的规矩,他绝不会把“那把锁是坏的”这个秘密告诉你!
废弃的庭院里,秋千架还紧紧地停在那,少了一双推动它的手,少了坐在上面的一个人……
“贝希。”
天晚了,弗雷德安置好贝希,凝望着她沾满微微血迹的脸颊,吻了一下。
“做个好梦吧!”
有点肉麻。
弗雷德打开尘封已久的木窗,让月光洒落在窗棂上,静冈的夜晚,也能很清楚地看见远处富士山的轮廓线。
日本是一个开满樱花、绽放浪漫的国度,就像夏目漱石所说:日本人说不出我爱你,只会说今晚的月亮真美啊!
等到后来,弗雷德还记得那晚的星星多么美,整晚都凝望着夜空,窗外那小小的一角,属于他,也属于安静地躺在那里的女人。
夜晚,在繁华热闹的红灯区,横町居酒屋,年轻的男女们争相劝酒,度过彼此愉快、美妙的夜晚,彼此都那么纵情,又富有绅士淑女的风范。
“你来了,布兰登。”
年轻而富有青春活力的漂亮女孩,但她却是独特的,一个喜欢喝伏特加这种烈酒的坏女孩。
“凯丽。”
布兰登轻声说出她的名字,黑色的瞳孔印着她宁静安详的样子。
看着这样一个冰霜一般的美丽女孩,外表像可爱的天使安琪儿,没有一点瑕疵,打扮得很成熟、精致,但她只有二十三岁。虽然冷漠了点,留着金色的蔷薇短发,谁也联想不到活动于北美,世界排名第一的杀手组织——上帝之矛。
布兰登点了威士忌,偶尔和凯丽喝一杯,但是两人各自面对着吧台,没有交流,除了沉默,一直持续到凌晨。
“你们也是为了恶魔基因吧。”
布兰登将无铅的水晶桶型酒杯倒满三分之一,侍者帮他加入冰块。
凯丽金色的眼眸里,有酒,有伏特加的酒瓶。
“我是一个人来的。”
她没有直接回答布兰登的问题,虽然上帝之矛的实力很强,但是只派一名杀手来和三合会、响尾蛇分食,显得不那么明智。
除非,她就是……
“god(上帝,亦称天之裁决者)”
上帝之矛组织之中最强的人,是一个被冠以绝望和死亡之名的“上帝”。
谁会想到,“上帝”是个女孩呢。
“摩比斯,是他杀的?”
凯丽举起伏特加的酒瓶一饮而尽,像扔扑克牌一样丢出一张照片,看那背景,是在萨那的paradise(天堂)——也门。
照片上一身不俗装扮的年轻男子——弗雷德,与他合影的人,是paradise的经理——汉尼拔·金,只是除了弗雷德,没人知道他的真实身份。
布兰登听见凯丽的问题,沉默了一秒钟,将加了冰的威士忌一饮而尽!
“咔!”
当侍者颤抖着双手,将调好的鸡尾酒洒在了吧台上时,周围的夜男夜女们不觉恐慌起来,纷纷逃向居酒屋外!
暗金色的沙鹰,狂野的亚马孙女猎手。
“这就是你的回答吗……”
凯丽喉咙里的酒液一滴不剩地跑进她的肚子里,转化为醋的成分。喝酒有三种人,红脸人(酒精由酶催化降解为乙醛,再喝,等着中毒吧)、白脸人(酒精还是酒精),还有千杯不醉。看来,她属于第三者。
凯丽的左手将酒瓶放下,右手斜撑着耳际的金色发丝,眼神朦胧,似染上了一层醉意,然而布兰登比谁都清楚,死神距离他多么近!
“不是。”
布兰登收回了枪,尽管偏过头,离开了凯丽的眼神,但她的影子和略带紫色的眼眸久久萦绕在他的脑海中。
“谢谢。”
凯丽浅浅的一笑,布兰登眼睛的余光看见了,像夏天绽放的非洲菊一样。也许他是唯一一个看见的人,也许这是她一生仅有的一次。
凯丽·布朗,黑暗世界的幽灵鬼魂们都知道她是上帝之矛的“god”,却不知道她是摩比斯的女儿。
布兰登默然地看着凯丽离开,看着她故作醉态、步履蹒跚,看着她金色的短发像一朵玫瑰,越远,越美丽……
以后,还会再遇见她吗……
凌晨两点,去往静冈县乡下的乡村路上,一辆货车以70码的速度驶过,停在了稍显破旧的小房外。
“邻居们都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