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琰虽然拒绝了徐微澜的请求,但她还是找周越拿了不少文件,研究品牌合作方面的事宜。
那天她在畅铭听得很清楚,杨琰手上的海外项目遇到了困难,德灵横插一刀,外加合作方趁火打劫,在利润分成方面的要求苛刻,压迫得杨琰很难喘口气。
按周越的话说:“如果这条线被德灵搅黄了,恐怕就难办了,董事会那边也会借机施压。”
杨琰在乎她的梦想,徐微澜不可能不在乎杨琰的未来。
她端起一边的咖啡喝了一口,曼特宁浓烈的味道刺激了她的味蕾,让她精神一振,她深吸一口气,继而又埋头看起了文件。
文件里是畅铭以前的合作案,大多是和珠宝设计师个人的品牌合作,徐微澜看得一知半解。畅铭主营业务是珠宝,珠宝设计合作相对简单很多,无非是设计图的定价方式和分成比例,但婚纱和珠宝的合作就不那么容易了,里面可能还会涉及公司的股份问题。
徐微澜翻得头疼,支着脑袋紧锁眉心,这时候蒋牧淮开车来了,上了楼叫了声:“微澜,我有好消息。”
纵使好消息一时也无法让徐微澜欢心,她抬头看他,问他:“怎么了?”
“上次外媒访谈的内容已经见刊,我刚接到法国的邀请,请我们过去走秀。”
蒋牧淮将收到的邀请信递给徐微澜,徐微澜匆匆扫了一眼,恹恹应了一声。
她不兴奋,有点出乎蒋牧淮意料:“你不是一直想去法国吗?这回过去可以和那边的设计师交流,我可以安排你……”
“charles。”徐微澜打断他,“我最近有些……忙。”她不知道怎么解释,只好说,“去法国的事情还早,我们以后再商量?”
蒋牧淮皱眉,低头看到了徐微澜准的抬头写着“畅铭集团品牌合作协议”几个大字。他皱眉,问徐微澜:“遇到什么困难了吗?”
徐微澜急忙遮住了文件,抬头看蒋牧淮时,看到了他眼中的不解和尴尬。徐微澜笑笑:“周越说这是机密文件,所以……”
蒋牧淮点点头,表情依旧不太自然。机密文件不能透露给外人,这个无可厚非,但想到了“外人”这样的身份,蒋牧淮难免黯然。
徐微澜见他的表情,觉得自己的防备心恐怕伤了蒋牧淮。他在圈子里地位很高,根本不会在乎这样的合作,更何况蒋牧淮的人品是有目共睹的,也不会去做伤害她的事情。
徐微澜起身帮他倒了杯咖啡,端过来递给他,笑了笑:“charles,我最近在考虑一件事,其实,我也想听听你的意见。”
蒋牧淮神色松快了一些,他点头接过咖啡,“你说,能帮忙的我一定会帮你。”
徐微澜直言:“你以前有没有和集团公司合作过?”她怕自己没说清楚,又补了一句,“就是像畅铭那样的集团,和他们长期的战略合作。”
她说完,蒋牧淮不由正色。他放下了咖啡杯,看着徐微澜:“你要和杨琰签战略合作协议?”
徐微澜摇头,想了想又点了一下头:“我有这个想法,但是……”
“微澜,你不要犯傻!”蒋牧淮打断她。
犯傻?徐微澜听了一愣,没料到蒋牧淮会这么说。
“畅铭市值多少,体量多大,业务多广,这些你比我清楚!lan不过是个婚纱工作室,你拿什么和他们战略合作?没有平等的地位,不可能对等地合作!”蒋牧淮说着,沉了口气,对自己刚刚的冲动道歉,“微澜,对不起。这话我没办法心平气和地说。你问了我的意见,我不得不直言,如果你和畅铭结盟很可能就是自取灭亡。”
徐微澜不明白蒋牧淮为什么这样激动,也不明白他怎么就扯到了自取灭亡。“畅铭有资金也有渠道,之前合作的效果也很好,你那时候不也这么觉得吗?怎么现在又说……”
“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蒋牧淮脱口道,说完又觉得自己这样的理由实在牵强。他沉了口气,算是遮掩,也是补充,“普通合作和战略合作不一样,战略合作上升到股东利益。一旦涉及到利润,董事会就会插手。微澜,你斗不过他们的。”
她虽然不懂这些,也不想干预这些,但有杨琰在,这些都不是问题。
“这些我都明白……”徐微澜抿嘴,“可是杨琰现在……”
这个名字让蒋牧淮恼火:“微澜,你别忘了你在设计这条路上的努力。有今天的成果来之不易,就为了杨琰……为了他一时的成败,你做这样的决定不会太草率、太任性了吗?”
徐微澜沉默,蒋牧淮又说,“微澜,你仔细权衡,杨琰和设计哪个重要?我不是危言耸听,杨琰不是没有前科,他现在对你好,你能确保他对你好一辈子吗?”
从理性角度出发,蒋牧淮说的没有错。杨琰未必能陪她一辈子,但设计却很忠诚,只要付出,一定有回报。但是,徐微澜从情感上不赞成蒋牧淮的说法。
蒋牧淮也意识到刚刚的话有些过火,他叹了口气,恢复了心平气和:“微澜,这些话可能不中听,但……我想你明白说这些话的立场。我是站在你这边的。”蒋牧淮顿了一下,又说,“这次去法国的机会很珍贵,希望你跟我一起去。”
蒋牧淮一直诚心对她,他说这样的话,徐微澜并不怪他。只是这些话听了,总归有些不舒服。
徐微澜沉默,低头不语。
就在沉默的时候,楼下传来助理的声音:“杨总,您怎么走了?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