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来被六耳猕猴如此一番冷嘲热讽,心中自是火起:“六耳猕猴!你莫要太过自大!你知晓前后之事,可知那花果山水帘洞中之事?”
六耳猕猴一听水帘洞三字,顿时来了精神:“如何,如何?你可知那山洞中之事?”
如来拂手一挥,凭空得落出一方虚空,其内正是水帘洞景,目光转至石壁之上,正见得一行楷诗:神侯支祁何处寻?水帘洞中景森森。
映阶落水出春色,隔障落幕空灵音。
凝水之术共工上,亦能将身战禹皇。
九龙象力天下计,法天相地无人及。
身陨其处尚可惜,九转玄后续真迹。
一婉长秀彻清曲,待转四灵证明曦。
六耳猕猴看得一笑:“不过是无支祁祭诗罢了,这有如何好看?”
如来道:“你号称知晓天下之事,此番如何糊涂?若仅是赤尻马猴祭诗,又怎出镌刻在水帘洞中?”
六耳猕猴凝眉:“此是何意,莫非此中还有取款?”
“那是自然。”如来观得六耳猕猴一眼,“九龙象力无需多言,乃是赤尻马猴,可那九转功,可是孙悟空所炼,其中下续真之说,可说封神之事,通臂猿猴魂归山河社稷图,一脉相承者,灵明石猴是也。”
六耳猕猴亦是聪慧之人,听得如来这般分析,心下不由一颤,四灵猴分体一心,莫非便指自己?
如来见六耳猕猴迟疑,便在一旁道:“明曦二字可说未来,如今那猴子进境如此之快,定然知晓圣人之事,他若九转归真,怎留得下你一人?”
六耳猕猴脑中一阵嗡鸣:“若你所说,那猴子收了另外两猴,便要来收俺老孙?”
如来道:“四猴一体可成真,此乃证道之力,等他前来收你,不若你先去收了他!”
“这……”六耳猕猴听得迟疑,“此番长生界口未开,俺老孙便收了他也是无用,况且,我与他修为一般,本事一般,若是争斗起来,怕是谁人也占不得便宜。”
“怎会如此!”如来道,“等长生界开,你更奈何不得那猴子!莫要忘了,那猴子身后,除却镇元子,还有三皇!今日你若不去得他,今后再无翻盘之力!”
便有如此诱惑,六耳猕猴亦不愿去轻易开战,毕竟此事牵扯不少,若是败了,便要四灵合一,再无回转余地。
如来道:“你这厮怎得痴傻!那镇元子如此维护孙悟空,岂是兄弟之情!他是怕,怕你四灵合一,他便不是圣人之下第一人!我不是镇元子敌手,昊天更加不是,那时幽冥、三皇等人,便更加不是!”
“长生界中,远离天道,便是天生地养之人,大闪大功之人,至那处位阶之力全无,那猴子如此信任镇元子,若被他偷袭,孙悟空无命,那焉有命在!”
“呔!一不做,二不休,俺老孙去也!”六耳猕猴言罢,卷了金箍棒便冲将出去。
见六耳猕猴遁走,如来嘴角一挑,将桌上茶水饮了:“六耳猕猴善聆音,能察理,知前后,万物皆明,六耳猕猴啊,六耳猕猴,你与那猴子,终究逃不脱我的手心……”
五台山中,狮驼王大吼一声:“咳!却是我错怪七弟!都是我错怪了七弟啊!”
蛟魔王道:“我又何尝未错过七弟,唉……”
两人一阵唏嘘,倒让孙悟空觉得不好意思,狮驼王道:“这些年兄弟们都过得如何?”
“都……都好……”孙悟空一听这问,竟是不知如何回答。
见孙悟空支支吾吾,狮驼王便得皱眉道:“到底出了何事!七弟你倒是说来啊!”
“这……”孙悟空一时郁结,“这……大哥此时正在花果山中,二哥你也看到,还有……还有……”
“还有如何,你倒是说啊!”狮驼王大急,“三哥呢?五弟、六弟又去了何处?”
孙悟空支支吾吾,不知如何回来,却是蛟魔王大手一挥:“此事还能隐瞒不成,今日我等前来寻你,便是为了与你一同去救三弟,当然待你我稍作休整,还需得上天走上一遭,将七弟爱妻援救出来。”
“爱妻?七弟何时结亲!”蛟魔王一言,果真将狮驼王注意力转移,“快说,那姑娘生得如何相貌?”
孙悟空被问得无语,亦不知如何来对,只得道:“此间不宜耽搁,你等先往花果山去,俺老孙云快,去寻五哥,尔后你我一同再上灵山。”
狮驼王本就想念兄弟想念得要紧,如今听孙悟空言语自然同意,当下四人分手,分作两头行动,至于普贤,想来这些年非但未曾折磨狮驼王,反将他做堂上宾客一般,众人见他如此,自也不与他计较,任由他离山而去。
通风山之地,孙悟空早听钟馗说起过,只是此时钟馗已去,却已经物是人非,筋斗云快不得稍时,便至通风山附近。
通风山果真名副其实,旁处仙山若非雄伟傲岸,便是通灵云绕,只得此处山脉,处处通风,落得不规则各色洞口,抬眼望去,不似山脉,到似破开纱窗一般,俱得通透、好生明亮。
孙悟空落下云去,便觉四面通透,好似置身枯叶林中,自有一番别样风景。
风虽四面滚滚而来,孙悟空至于石林之中,却不想各处破洞不一,宛若迷宫一般,竟是望不得方向。
“通风大圣可在山中?”孙悟空一言落出,便若空穴入风,却是听不清自己言语如何。
便在此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