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就生了这么个好儿子?啊?无法无天,无法无天,不把你这个老子放眼里也就算了,还敢挤兑我?我是谁?我是当今天子,我是皇上!”
正德帝的咆哮,吓得外面的护卫们一阵惊慌。
“皇上,您……”侍卫首领急忙问道。
“滚,都给我滚远远的!”正德帝骂。
“是!”果然外面很快肃静了。
“人也没好嘛啊,你火什么火?”纪尘下边儿嘀嘀咕咕,悲催地被正德帝听到了。
“嘀咕什么那?我动不了那小子,还动不了你么?说,你都干了什么好事儿了?嗯?”正德帝现在是得谁骂谁,火气冲天。
合着在武贤那儿憋屈了半天,火全发这儿来了。
“皇上那人臭小子也没碍您什么事儿啊!再说这又关我什么事儿了?还不都武臣他生的好儿子吗?”纪尘干脆来了招祸水东引。
“你还有脸说,我好好的儿子,都是被你带坏的,你还我儿子!”武臣才是最悲催的那个吧,也许。
“你俩没一个好东西,你生了个非置老子于死地的好儿子,你更胆大,求门子都求到我六叔那儿去了啊?你们自己说,该当何罪?”正德帝本来就烦透了,这俩人还敢斗嘴,果然胆大包天。
“臣,罪该万死!”纪尘武臣异口同声。
“少给我整那虚的,一个一个来,好好给我说说,你们都犯了什么错了?”正德帝似乎累了,终于坐在座位上粗喘着问。
“你先说!”
“你先说!”
……
“都给我闭嘴,外边儿还有两个等着呢!你,武臣你先来!”正德帝做了主。
此时当有背景音乐,二胡《二泉印月》。
只见刚还生龙活虎与纪尘斗嘴的武臣,立刻换上了一副涕泪交加的表情。
“皇……上,臣罪该万死,臣一不该……”武臣竟然要用唱的!
“停,谁让你唱了?再特么唱,我真砍了你的狗头!”正德帝怒骂,却被心思精明的武臣挖掘到一个小信息,正德帝貌似并无杀他之意,这是……
“啊,皇上……我只是一时糊涂啊,被这些地方官员,尤其是那个陈国泰给蒙蔽了心啊,臣……恳请皇上准臣一死以谢天下!”武臣声泪俱下,感人肺腑。
“呕……”纪尘快吐了。
“谁让你死啦?你谢天下有用吗?”正德帝更翻白眼。
“皇上,这不对啊,皇上,他是江南府库亏空案的元凶,他不死这案子他就不算结啊!”纪尘急了,罪魁祸首都可以不死,这世道还有救?
“咳咳,嗯,纪爱卿啊,下个月太后大寿……”正德帝干咳两声道。
“太后大寿怎么了?难道就要让这样的贪官逍遥法外,做我大郑的蛀虫?”纪尘之正直,让正德帝都感佩不已。
“好,说得好,纪尘听旨,朕命你立刻将武臣革职查办,将他过往所犯过错,一一查明,算盘清算!”
正德帝一说,武臣瞪着溜圆的眼睛,瘫坐在地上,纪尘喜出望外立刻准备跪地接旨谢恩。
没想到啊,天下第一的贪官武臣,竟然一朝就倒在自己手上,额对了,还有他的“不肖子”武贤,这真是大快人心,天大的功德。
纪尘简直就快乐颠儿了,可是世事不如意者常八九,正德帝又吭气了。
“唉,别急,还没说完呢,照例该由罪臣武臣筹措的皇太后寿宴,也一并交由纪爱卿办理,加紧筹措经费,不得耽搁!”正德帝正色说道。
武臣双眼重新闪烁着光芒,纪尘却咬牙切齿,垂头丧气。
“皇上,臣做不到!”纪尘蔫儿了。
“哦?怎的了?你天下第一大才子都做不到,那谁能做得到?”正德帝明知故问。
纪尘一看,武臣正在那儿咧着嘴指着自己的鼻子,暗示的意味非常明显。
“皇上,臣保举一人……”纪尘扭头倔强地把武臣的求援当做没看见。
武臣一看,尴尬地舔了舔自己干燥的嘴唇,无奈地吧嗒吧嗒嘴,瞪着眼睛不再说话。
“哦?何人啊?”正德帝也很好奇。
“他就是……吏部士郎武臣,都不带这么玩儿的!”纪尘都快委屈死了。
好不容易看到了盼头,结果还得他自己帮武臣脱离苦海,这叫怎么回事儿啊!
“这怎么能行?武臣乃罪臣,罪无可赦,不成不成……”正德帝还嘚瑟上了,似乎想把在武贤那儿吃的闷头亏一股脑都在纪尘身上找呗回来。
“皇上恩准,让武臣戴罪立功吧,况且其子在此案中,居功至伟,代他老爹承担些,也是为人子之道。”呵,纪尘怎么就这么别扭?
天下第一大清官,来这儿为死对头天下第一大贪官求情,你说这叫怎么回事儿呢!
他在皇上面前憋屈,可武贤却在六王爷很前儿难受。
“等等,你上那儿干啥去?你不都发话了吗?该宰的都宰咯,可是你亲口说的,君子一言……”武贤看六王爷真要走,怕自己惹怒了他,事情有变,急忙拦阻。
“我又不是皇上,又不是君子,我就一老头,说话本来就没准儿,岁数也大了,一时忘了也说不定,你刚才问我啥来着?”六王爷笑问。
我嘞个去,这老流~氓还真能装,他怎么不去奥斯卡呢,铁定影帝的料啊!
咬着牙,攥紧了拳头,武贤说道:“我问,我这儿有新写的小曲儿,要不要听啊?”
“哦,当然听啦,可是……”六王爷这还装上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