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数百人的杀气集中向那突厥侍卫爆发而来,直吓得那突厥侍卫一屁股坐到地上。在这之前,那突厥侍卫一直对杀气这东西嗤之以鼻,觉得这东西玄之又玄的谁也说不好。却不知道,杀气这其实是一种气质,就跟高贵的贵气,市侩的俗气一样,是可以后天培养的。当一个人杀的多了,自然而然就有一种杀生的气质,当这种气质积攒的多了,那就是杀气。
若说大唐战斗力最强的部队,那一定是装备精良,马步弓辎重搭配合理,大量装备陌刀跟弓弩的中央十二卫,但若说杀气最重的,那一定是河西,陇右,安西,鉄勒至关内一线的府兵!他们或许装备是破破烂烂的,或许每天饭都吃不饱,可是要知道,府兵是就近招募,这些府兵全是当地土生土长的孩子。从两晋算起来,历经五胡十六国和漫长的北朝,将近五百年的岁月里,从匈奴、羯、鲜卑、羌、氐,到突厥,鉄勒,回纥,吐蕃......多少游牧民族的铁蹄蹂躏了这片土地,哪怕从武德年间定边军组建开始,五十年来年年征战没有片刻停歇,这片土地上每一个男人都是战士,每一个战士都上过战场,此时此刻,数百位百战余生的勇士所爆发出来的杀气完全是三十年没有征战的突厥人完全无法理解的。不仅是哪突厥侍卫,就算是高台上的突厥贵族,都被这突然爆发的杀气吓得肝胆俱裂,平时养尊处优的贵族哪见过这种场景,当下就觉得下体一松,一股黄黄的液体流将出来。
那卢县令见到这冲天杀气,和瘫坐在地上的突厥人,轻轻一笑,倒了一盏茶,吟道:“大军制六合,猛将清九垓。战马若龙虎,腾陵何壮哉。将军临北荒,烜赫耀英材。剑舞跃游电,随风萦且回。登高望天山,白云正崔嵬。入阵破骄虏,威声雄震雷。一射百马倒,再射万夫开。匈奴不敢敌,相呼归去来。功成报天子,可以画麟台。”言比,端起茶盏对着台下众军士遥遥一敬,然后将手里一盏茶一饮而尽,高声道:“哎,到底认出来没有?回个话?”
那突厥侍卫早就吓破了胆,上下牙“咔咔咔”的打颤道:“没......没有......”
卢县令笑笑,把茶盏放回桌上,对那突厥贵族道,“哎......真是抱歉,本县还是晚了一步,让那凶徒逃出城了,不过请金兄放心,本县这就发下海捕文书,定要捉拿那凶徒归案,以解金兄心头之恨。”
那突厥胖子早就吓得软倒在地,颤声道:“是......是......谢谢......谢谢卢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