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哥......信哥.....”
张信正在用一根肥兔子肋条骨剔牙的时候,就听到张曦在桃林外头高声叫他,顺手把那根肋条骨扔到一边,“哎......在呢,干嘛?”说着掸掸身上的土,刚走到桃林外头,就发现张曦刚刚询这声音,满头大汗的跑了过来。
“信哥,嫂子叫你用晚膳了。”
“呃......”张信脸色有点发绿,刚吃了小半只兔子又让他吃晚饭......好吧,毕竟是嫂子第一次请吃饭,怎么也得给点面子,“走着,头前带路!”
不多时,张曦把张信带到正堂前,“信哥,嫂子在里头等着你呢,你快进去吧。”
“哦......”张信往前走了两步,却发现张曦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不由停下脚步,扭头狐疑的看看张曦,“那你咋不来呢?”
“呃......“张曦突然愣了一下,然后眼珠子“咕噜咕噜”的转了两圈,”我们下人是不能跟主人一起吃饭的,我们在外头吃,你去吧。”
张信看着张曦眼珠子乱转,知道他没说实话,不过张信也懒得深究,不来就不来吧,又不是啥龙潭虎穴,一个人去没问题!既来之则安之,张信一甩袍子大步走进正堂。
刚走入正堂,张信一眼就看见嫂子宝相庄严的双腿跪坐在主位上,脸上估计还扑了粉,看着脸更白了,嫂子长得本来就好看,现在在这正襟危坐,还真有几分大家的气质。
见张信进门,嫂子在矮几后面点点头轻声道:“小红,传膳......”
张信看着嫂子面前摆着一只一样的矮几,脱下鞋子走过去一屁股坐在矮几前的蒲团上。
“叔叔!”嫂子看见张信的坐姿,秀眉一皱,“你怎能如此无礼,请坐好!”
“呃......”张信被嫂子说的一愣,随即就反应过来,赶紧学着嫂子的样子跪坐在蒲团上。
嫂子看张信正襟危坐,满意的点点头,“叔叔,自我介绍一下,我是你二哥张子诚的发妻张韩氏,常言道,长兄如父,长嫂如母,子诚既然不在,那么就由我来照顾你。子诚去凉州之前说过你不幸得了离魂症,很多以前的事情都忘了,那这礼仪看来需要重新学起。妾身添为张家主母,这教导叔叔礼仪的事情就交由妾身负责了。我张家乃陇右望族,礼仪传家,切切不可狂放疏礼......”
就在张韩氏长篇大论的时候,小红端着托盘把食物放到张信面前,然后弯下腰来把晚膳一样一样的摆在张信面前的矮几上。张信仔细一瞅,只见这晚饭颇为清淡,一碟自家腌制的咸菜,一个粟面馍馍,一碗粟面粥。
张信现在不饿,东西少点就少点,可关键是难道以后每天的晚饭就这么点猫食么?天啊,我还在长身体呢。
还没坐多一会,小红刚刚起身离开,张信就觉得两条小腿又酸又麻,屁股吧脚踝压的生疼,连忙稍稍起身舒缓一下双腿。
“叔叔!”张韩氏正在给张信讲礼仪的重要性,就看到张信坐没坐相的上下起伏,不由怒道:“你在干什么?”
“啊......”张信解释道:“嫂子,我这坐的实在难受啊,换个姿势行不行?”
“不行!”张韩氏板着脸怒道:“坐就要有坐相,怎能胡乱马虎?还有,子诚哥不在,你须得叫我张韩氏,不许嬉皮笑脸的!”
“是是是......”张信无奈的应道,一边用暗劲加速双腿血液流动,暗劲默运之下倒是感觉腿上的酸麻感缓解了一些,可还是难受。
又听着嫂子巴拉巴拉的给张信讲着礼仪,奈何张信对这个实在不感兴趣,左耳朵进去了马上就从右耳朵出来,听着嫂子那脆如珠玉的声音居然越听越困,明明自己现在应该精神饱满才是,结果听着嫂子讲的一条一条的注意事项,上下眼皮死活张不开。
“叔叔!”这时候,张信突然又听到嫂子一声怒吼,瞬间困意全散了,一个激灵道:“啊......嫂子,啥事啊?”
“你在想什么呢,我都叫了你两遍了都没一点反应。”
“啊......我......”张信眼珠子一转,“嫂子讲的太动听了,礼仪真是一门博大精深的艺术啊!他是这么的重要,听得我都陶醉了!”
“是么?”张韩氏狐疑的看了看张信,“你知道就好。”说着拿起筷子,“吃饭。”
张信看看天色,从自己进来到能吃上饭差不多有半个时辰了,也不知道就是今天嫂子多说了几句,还是以后每天吃饭都要听她说这一大堆......怪不得张曦不过来一起吃饭,这混球给我等着......要是以后每天饭前都听她这一顿说教......想到这里,张信长声叹了口气,“唉——”
“梆!”张韩氏把一双筷子拍到桌子上,“叔叔!”
“啊?又咋了?”张信简直愁死了,这狗屁晚饭还能不能吃了!
“我刚才跟你说的什么?食不言寝不语,吃饭的时候怎能说话!”
“我......我没说话啊......”张信简直委屈死了,我哪有说过一个字啊!
“你......你还狡辩,你明明在哪唉声叹气的出怪声!”看张信居然还不认,气得张韩氏眼眶都红了。
“呃......”张信这下语塞了,没想到叹个气都不行,“嫂子,对不起,我错了,以后吃饭我一定不出声,我向你保证!”
“哼......这还差不多。”听着张信诚恳的认错,嫂子从秀气的小鼻子里挤出一声鼻音,才勉强原谅了他,拿起刚刚拍到桌子上的筷子,继续吃饭。
张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