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怀!”“远!”“可!”“以!”“柔!”“迩!”
晨光微曦中,张信一字一顿,一柄缳首刀慢悠悠的一刀刀砍出,仿佛后世公园里老头老太太耍太极一般。可看张信头顶上冒出的丝丝白气,分明就是功力催发到极致,蒸发顶门汗水所致。这一刀刀虽然奇慢无比,可每一刀都凝结了张信全身功力,若真的交手,谁要是以为这一刀刀真如公园老头老太太晨练一般毫无威力,那定要在刀下死的惨不可言。
这几天张信越来越喜欢耍这套龙雀刀法。八极拳长于枪矛,刀法只能算是一般。如今得了这当世间第一流的刀法,张信只觉得每使一遍就多一遍的体会,每用一遍就多一遍的心得。
“如!”“风!”“靡!”“草!”“威!”“服!”“九!”“州!”使到最后一个“州”字时,缳首刀在空中连出六道刀光,乱环而下,劲力灌注之下,缅铁刀身暴涨到六尺有余,刀锋一闪,六道锋利无匹的刀气闪电般劈出,“刺啦刺啦”几声间就把数丈外的一颗小树砍成了碎片。
“哇.......张兄,你这是磕了什么药,几天不见都练成仙法了!”
听到身后有声音,张信收刀回头,方玉正目瞪口呆的站在背后看着那棵被砍成碎片的小树。
本来偷看别人练武乃江湖大忌,可是无论方玉还是张信都浑不在意。张信“哈哈”大笑间,把大夏龙雀随意的往腰间一插,也不嫌方玉一身邋里邋遢,一记熊抱就把他揽进怀里,大手“碰碰”的拍着方玉后背,“没大没小,不知道我跟你师父是结义兄弟?来,叫声五叔听听。”
“呸,”方玉啐了一口,笑骂道:“你这臭不要脸的,论年齿还没我大,让我叫你叔?你也不怕夭寿?哎哟.......轻点轻点.......别碰那........”却不知道张信碰到了哪,疼的方玉呲牙咧嘴。
张信听方玉喊疼,意犹未尽的松开方玉,还是忍不住心中高兴,轻轻给了他一拳,“这么多天你死哪去了?老子把你东家跟你家老头子照看的一根汗毛都没少,说,是不是得请我吃顿好的?”
“呸,净往脸上贴金。别以为我不知道,一进燕支山你就四处耍着玩,老头子这一路上全靠我张曦兄弟。不过......算了算了,不跟你计较这些,等回了凉州酒楼随便挑,硬菜随便点!哎.......”方玉轻轻叹口气,“你是不知道,这几天我被赵玄礼那个老王八蛋的蓝砂手折磨惨了,疼得我都睡不了一个囵吞觉。杀人不过头点地,不让我睡觉还不如杀了我.......”
“咦?”张信奇道,“我那天见你师父不是给你治好了么?”
“嗨,哪那么容易。”方玉苦笑道:“蓝砂手乃茅山阁皂派第一流狠毒的秘术。茅山道丹药符篆天下驰名,蓝砂手正是用丹药炼废之后的丹毒煨在掌心,打在身上内劲一逼丹毒直冲心脉,一时半刻就能要人性命。只有用与打出去截然相反的内劲反拔,才能祛除丹毒。唉,我师父虽然手法无误,可毕竟功力与赵玄礼相差太远。丹毒未能拔全,余毒留在身上这几天可折磨死我了。妈的,你是不知道那滋味,浑身经脉时时刻刻都在火辣辣的疼.......”
“嘿嘿,”张信笑道,“这也未尝不是件好事,认识你这么久了,第一次见你能起的这么早。要我说,干脆就让丹毒留在你体内,正好治治你的懒病。”
“我呸!”方玉怒道:“绝交,老子跟你绝交!我没有你这般幸灾乐祸的朋友,正好省的我破费了........”
两人正调笑间,忽然一个燕支山服色喽啰冲过来半跪在张信面前,拱手道:“五爷,方爷,大当家的请二位速去议事。”
张信跟方玉不禁对视一眼,看这人这般着急,八成出事了。不敢怠慢,急忙往山洞走去。
山洞中间最宽广那个洞穴已经被充作临时的议事厅,这时候山壁上无数松脂火把烧的“啪啪”作响,明亮的火光把洞**找的一片通明。张信跟方玉到时,康彪子,孟威震,张曦,孟虎等十数个人早已分坐在两边交椅上,露出中间坐在一只宽大的虎皮交椅上头的李玄策。
张信刚在孟威震下首坐好,就听李玄策开口道:“既然人齐了,刘铁刀,说罢。”
“是......大当家的.......”
张信这才注意到洞中央放着一只用树枝简易搭成的担架,上头躺着一个浑身上下被打的遍体鳞伤的刘铁刀。粗略一看,张信已知这人虽然看着凄惨,但并不致命。身上伤口并非是利器割裂,而是拳头或钝器殴打所致。
那刘铁手躺在担架上断断续续道:“大......大当家的,今天寅时刚过.......我就带着十来个兄弟去.......去哨探突厥人动向。却不想.......刚过三峰岭,就.......就不知道从哪里钻出来了个白衣道士。小的........小的无能。没看清来人样貌,我跟十来个兄弟.......就全被那道士点倒了。小的.......小的不过放了两句狠话,那道士.......就痛打了小的一顿。小的........本以为此番无幸,谁知道那道士就把小的放了.......还......还让小的带话说,若是想要人......就带着断续接骨散,来虎跳涧下换人.......”
“草!”孟威震当先拍案而起,“这八成又是赵玄礼那老乌龟再捣鬼!居然敢动老子的人,娘了个腿儿的,几天没修理这孙子还蹲在爷们头上拉屎撒尿了!大哥,这口气咱不能忍。这分明就是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