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张信身手敏捷远胜常人,可他终究还不是飞鸟,人在半空中再灵活,又如何腾挪闪躲?此时此刻,无论是身后的李玄策孟威震,还是藏在突厥阵中的张曦孟虎,见赵玄礼这又狠又毒的剑招,均忍不住齐齐惊呼一声。只是赵玄礼这剑又快又狠,众人虽有心救张信,却又怎么来得及?
生死关头之际,张信只觉周围的时间仿佛诡异的慢了下来,赵玄礼的剑法招式竟纤毫可见,周围一切声音都寂静了,只剩下自己的心脏“砰砰砰”猛然加速跳动。张信只觉得一股股力量随着鲜血灌注全身,四肢百骸间突然涌起无尽力气。双手猛然闪电般合上,两只肉掌“啪”的一声把赵玄礼的长剑夹在当中。
虽然在间不容发之际,张信两掌合十夹住了长剑,可赵玄礼这剑实在是太快太急,被张信夹在掌心后,虽然缓了一缓,可依然不可阻挡的向张信心口刺来,剑锋滑动把张信双掌割的鲜血淋漓。
张信虽见剑尖依然一点点刺向自己,但此时处境已经比刚才好了许多,在半空中总算有了个借力之处。当下双手压下,提跨拧身,把自己在空中拧的跟个麻花一样,费力的躲开剑锋,百忙中还飞起一脚踢在赵玄礼手腕上。
张信在半空中为了躲开剑锋,已经平衡尽失,这一脚基本没有发上力,可饶是如此,赵玄礼只觉得腕骨“咔擦”一声,凭经验就知道张信这随意一脚竟把自己腕骨踢裂了。随后一阵钻心的痛传上来,不禁惨叫一声,撤剑后退。
赵玄礼一松手,张信再无支点,当下从半空中重重摔下,后背着地差点背过气去。
这一连串动作说的虽然繁琐,但在其余人眼里这几下真如电光火石一般。前一刻张信还险些遭受穿心之祸,紧接着就是张信在空中把自己拧成了一个大麻花,随后就见到张信双手合着剑从空中重重摔下,赵玄礼捂着手腕惨叫后退。
有些人越到生死关头越是怯懦,有些人则越是生死关头越是勇悍。张信虽然双手被割的献血淋漓,又摔得眼冒金星,可一想到自己差点就死在了这矮冬瓜剑下,当下忍不住凶性大发,浑然不顾浑身疼痛难忍,虎吼一声一个鲤鱼打挺从地上一跃而起,双手用力一拗,只听“咔吧”一声那百炼精钢的长剑就折成了两节,张信顺手往山涧一扔,攥起双拳就向赵玄礼扑来。
若是往前推上个一二十年,纵然张信再怎么凶悍赵玄礼也不会畏惧半分,大家都是江湖上刀口舔血,顶多跟他拼了命便是。可是这几年养尊处优早把早年的江湖气息消磨殆尽,兼之右手受伤,又失了长剑,一身功夫已经去了大半。见张信虎扑过来,竟不敢敌,扭头就往石梁下跑。
可惜赵玄礼人矮腿短,还没跑出两步就听到背后风声。知道张信已经追到背后,用背后对敌乃江湖大忌,只得无奈转身,正见一只大拳头从半空中猛砸而下。
光是看张信这体型,赵玄礼哪敢硬接张信的拳头?当下伸出左手在张信手腕上一带,正是四两拨千斤之法,把张信的拳头带的一偏,“咣”的一声,坚硬如铁的青石石梁上登时出现了一个拳印,溅出的石屑崩在脸上只觉得隐隐生疼。
虽然带偏了张信的拳头,可赵玄礼自己也不好受,只觉得就这一下自己五脏六腑仿佛移位了一般,胸闷欲呕,又见张信又是一拳挥来,再也不敢硬接,身形急闪,却不防张信左腿早已等候多时了,狠狠的一个膝撞正顶在赵玄礼小腹上,直把赵玄礼顶出数尺远,“啪嗒”一声捂着肚子跪在地上不住干呕。
就这一下,赵玄礼只觉得五脏欲裂,趴在地上半天起不来。胃里仿佛翻江倒海一般,才呕了两下,张信的大手铁钳一般拎起赵玄礼的脖子,小鸡一般把他拎到突厥阵前,用突厥语大叫道:“现在给我退兵,不然老子拧断这老矮子的脖子!”
赵玄礼被张信仿佛拎待宰的小鸡一样拎到突厥人和自己一众徒弟面前,只觉得这辈子从来没有这么丢脸过,老脸一热,怒急攻心,眼前一黑竟晕了过去。
那两个突厥万夫长见赵玄礼被擒,顿时面有难色。急忙耳语片刻,那壮年万夫长站出来大声道:“左贤王有令,此次务必夺得大夏龙雀,况且我突厥儿郎英雄一世,怎能受人威胁?放箭!”
“我看谁敢!”那突厥万夫长话音未落,脖子上立刻架了一把寒光闪闪的长剑。一众突厥人大惊,急视之,那长剑正握在之前那俊美道士叶清空手中。
“叶清空,你要犯上作乱么!”万夫长脸色一沉,怒喝道。
“不敢。只是我师父还在那人手中,烦请大人不要轻举妄动的好。”
“哼哼.......”那壮年万夫长冷笑道,“就算我下令退兵,那人能放了你师父不成?”
“当然不会。不过......”叶清空脸上浮现出诡秘的笑容,“他有人质,难道我就没有么?清宁,动手!”
“是,师兄!”另一个俊美更胜叶清空的道士“刷”的一声抽出长剑,身子如大雁一般掠过五六丈的距离,长剑轻挥,剑锋正架在藏在突厥人阵中看热闹的张曦脖子上。
“阿曦!”张信一眼就看到张曦,情不自禁叫出声来。
“看来,我猜的没错。”叶清空见张信一脸急色,反而不急了,“我早就看他不对劲,果然........这位兄弟,打个商量如何?你放了我师父,我放了他。”
“好.......”张信咬牙道,“不过在此之前,还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