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对方提出有碍难之事需要解决,白无瑕也乐得趁早还了这个人情,了解因果,当即便问起前因后果。徐媛于是说起了“云秦神社”当前面临的一次危机。倭国人口有限而各种神社、神宫多如牛毛,为了争夺信徒,相邻的神社之间未免要互相敌视争斗。若双方都是没有力量的世俗中人,这争斗不过是相互造谣污蔑乃至雇佣些地痞无赖大打出手一番;若是拥有灵力的神官与巫女,则争斗要残酷的多,往往要以一方的神社以及背后信仰的神灵彻底消亡为结局。“云秦神社”因天然的便利条件,虽然规模不大却独占了整个云秦镇的信仰,并以此镇为核心向四周辐射,早已惹得周围的一些大小神社眼红。只是一直以来附近并没有一家神社拥有名副其实的神官或巫女,面对历代都有练气修士出现的徐家,也只能眼热而无可奈何。十多年前,在距此不远的红叶村中,一个名为伊作的无赖汉走了****运,居然与一只名为“乌鸦天狗”的灵体勾搭上,并在村中建了一座“大天狗神社”。十年来,那伊作凭着日渐深厚的灵力,将“大天狗神社”的规模不断扩大,又驱除了附近的多家神社,聚拢了愈来愈多的信徒,渐渐地已有压过“云秦神社”的势头。去年,徐媛的父亲徐铭因病去世,神社传到了他的独生女徐媛手中。虽然徐媛修为和手腕都胜过乃父,但唯一也是最致命的缺陷便是声望不足。伊作觑准时机,施展一系列明暗手段打压“云秦神社”的声望。徐媛虽然竭力反击,但一来年岁尚小又是女儿之身,二来仓促迎战准备不足,在对方的步步紧逼之下只能逐渐收缩阵地,到最后除了云秦镇这个最稳固的阵地,外围的势力都被“大天狗神社”吞并。不久前,伊作自觉胜算在握,便发动了对“云秦神社”的最后一击。他大张旗鼓地送了一封战给徐媛,提出双方以斗法的胜负来决定云秦镇信仰的归属。徐媛已经被逼到死角退无可退,只能应下这场挑战,再过三天便是斗法之日。两家神社做了几年的对手,彼此算得上知根知底,正如伊作确定凭自己如今的灵力水准,“云秦神社”再无人是自己的对手,徐媛也自知此次斗法的结局堪忧,这些天一直在苦思对策。听徐媛说到这里,陈祎等人都已明白她的意思,白无瑕沉思片刻,抬手将背后背着的那口古剑摘了下来,连鞘送到徐媛的面前:“我既拿走一物,便再送还一物。此剑名为‘慧剑’亦为我师门的至宝。如今我将此剑送你,再传你一路十二式‘无俗念’剑法。凭着此剑与剑法,料也敌得过你那对头了。”徐媛大喜,急忙起身上前深施一礼致谢后双手接过那柄古剑。接下来的三天,陈祎四人便住在“云秦神社”,白无瑕每日都要点拨徐媛祭炼宝剑和练习剑法。徐媛初时尚有些疑虑,毕竟对方的年龄比自己还要小一点的样子。但等到白无瑕稍稍显露实力与见识,她才知道自己确是井底之蛙,不曾见过真正的高人。三天时间说短不短,白无瑕点拨得法,徐媛又颇有些根基与悟性。到第三天头上,她已经可以勉强御使这柄“慧剑”将十二式“无俗念”剑法演练出来。决战之日终到,徐媛一早便在室内清心凝气,只待敌人上门。神社中的老仆妇来见徐媛禀道,“巫女阁下,‘大天狗神社’的伊作神官以及他请到的几位公证人已经到了。”徐媛终究年少,不管如何聪慧,当大事临头心中不免还是有些不安,先去看一看静坐在一侧的白无瑕。白无瑕微笑点头,轻声道:“我们会给你压阵,但去无妨。”徐媛登时信心倍增,起身道:“你去请他们进来,我会在后院等候。”那老仆妇领命而去,徐媛便背了那口“慧剑”,又在腰间挂了一个箭壶,里面装了十多只白翎羽箭,手中绰了一张几乎她身高等长的黑色木弓。装备已毕,她引着陈祎四人来到后院,这里是一片面积颇大的空场,正适合用作比斗。不多时,那老仆妇引着七八个人走了进来。陈祎四人同时感到其中一个面容猥琐、手中拄着一根八角铜杖的中年男子身上气息有些古怪,那浓郁的阴森死气几乎在他头顶凝成实质,简直比得上积年修炼的冤魂厉魄。虽然来者不善,但徐媛也不能失礼落人话柄,仍要迎上前去与来人一一见礼。从徐媛的话中,陈祎等人听出那鬼气森森的男子正是“大天狗神社”的神官伊作。双方见过李后,那伊作呵呵冷笑道:“徐媛阁下,今日我特意请来附近有名望的几位长者前来作为公证。少时斗法时若是拜在阁下手中,我所拥有的一切连同生命都归于阁下,却不知阁下又有怎样的说法?”徐媛不慌不忙地道:“这几位长者在下都识得,也信得过他们的公证。既然伊作阁下愿意押上一切,在下自然不甘人后,愿将连同生命在内的一切作为此次斗法的赌注。”伊作又发出几声冷笑,淫亵的目光在徐媛美丽的容貌和初具规模的身躯上逡巡几遭,心中已打起龌蹉主意。他又向四周看了看环境,当时便看到站在不远处的陈祎等四人。在看到做僧人装束的陈祎时,他的神色登时一变,“神社之间的斗法是极为神圣的事情,为何会有一个和尚出现?难道徐媛阁下想引佛教的势力来干涉我们神社的事务吗?”如今佛教已经传入倭国,在招揽信徒上手段更加厉害的佛教自然受到倭国本土神道教的强烈抵制。伊作虽然看不出陈祎等人的厉害之处,却也能隐隐约约的感到这四个看上去人畜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