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京城是没有秘密的,楚王要给梅容请封王君,引得皇帝震怒的事,消息灵通的都知道了。沐慈在这个敏感时候入宫,就备受瞩目。
沐慈颜值高,走到哪里都吸引视线,精致昳丽的样貌,高贵圣洁的风姿,宛如真仙临凡。金色阳光笼罩他的周身,素白的袍子上暗绣银色龙纹,在光线下灵动似要活过来般,俊美绝伦。
他头束玉带,长发披肩,面如敷玉,腰上别着一柄宝剑,华丽的白色流苏直垂下地,随着他行云流水的步伐,也似水波般摇曳流动,更显飘逸出尘。
德光帝见到他这突破天际的美颜,一腔的怒火就不翼而飞,只剩下满满的心疼爱怜,紧走两步迎出殿外,将人抱在怀里,无奈道:“你这坏孩子,总有一天要气死我的。”
极想拍死他,可落在他背上却是轻柔的抚摸。
沐慈冷淡挣开他,淡淡瞥他一眼——这经典漠视眼神很久没对德光帝用过了。
德光帝强笑一下,问:“怎么?你倒先生气了?”
“你想杀死我的王君,我不该生气?”沐慈冷哼一声,沉缓坚定地走进了太和殿。
赵咎不肯走,死活赖着生怕场面火爆两兄弟闹崩,他本想把王又伦也请来,可一想到王相公的哭功……楚王也不怎么听那位姨父的劝,就自己硬着头皮躲角落里装壁花。
德光帝追上来赔笑脸:“没有的事……”转而一想不对那,梅容是哪门子的王君,就硬气起来,“九弟,你别任性,你是什么身份,他是什么身份?”
“我就任性了,又怎么样?我的王君当然我来选,不由身份来选,我还用不着妻族帮持,你只管批准就行了。”沐慈理所当然地说。
话虽如此,可一个胡子怎么也配不上自家九弟,德光帝觉得道理站在自己这边,准备说服九弟:“可他……”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沐慈抬手制止他说话,先说明,“我已经成年,可以决定自己的生活,能为自己负责;我很清醒,这世上没有蛊惑人心的媚术存在;最重要是我只爱他一个,对别人没兴趣。”
德光帝坚决摇头:“不行!”
沐慈看着德光帝,目中泛出一丝哀伤:“为什么?先皇父临去时你在身边,连父皇都说了将来我爱和谁在一起就和谁一起,谁都不能干涉。父皇去了,你就把什么都忘记了?不同意倒罢了,为什么要杀他?有什么冲我来行吗!”
德光帝从没见过沐慈流露过哀伤,他震惊了,甚至可以说吓坏了。他手忙脚乱安抚:“我不知道他那么重要……”
沐慈抓着腰间宝剑拍龙案上:“好在我还有点能力保护自己的爱人,不然还活着干嘛?”
德光帝赶紧压住宝剑:“九弟你别吓唬我。”
沐慈冷哼:“沐惗,你别太欺负人了。你知道我原本爱子韧,却纵容定王抢走他,我没说什么,到底是我们走不到一起,我认命!我没有抱怨过你一句。”
德光帝被说的心口一痛,当年沐若松和谢家联姻一事,他虽没参与,却的确是抱着睁只眼闭只眼的纵容态度,因为……他没办法坐视定王势力与九弟联合,那太强大了。
“我没有哭,你就以为我不痛苦吗?现在,我有了星海,我的哥哥竟想亲手杀死他!”沐慈很难过。
德光帝从没见过沐慈伤心,他永不会把痛苦摆在脸上。
但不吭声,不表示不痛苦。
德光帝手足无措了:“九弟……”
“为什么非逼我娶一个你觉得合适的人?你有没有尊重过我,问过我喜不喜欢?”沐慈责问道,“我告诉你,沐惗,兄弟感情好不是你干涉我生活的理由。还是你想让我孤独终老,寂寞一生?”
德光帝心疼死了,直接把沐慈抱在怀里:“我真不是这样想的,我不知道你这么……喜欢他。九弟,别这样给我扣罪名,我只是……”
“我知道你觉得是为我好,不然我也不会入宫和你废话。”沐慈没挣扎,低落道,“以前,我从不在外人面前流露痛苦,因为没人真心为我难过。你是我哥哥,我希望你能体会到我的心情。”
德光帝一时感动,一时又慌乱,不知道该拿这样的九弟怎么才好,真是捧在掌心怕摔,含在嘴里怕化。他只好抱着沐慈,拍着他的背安抚:“九弟,乖!不难过,你想怎么……”德光帝到底忍住,不能随便答应什么,长叹口气,“我真的很不放心你,你到底怎么想的?和哥哥说说……”
“好!”
德光帝拉着沐慈坐身边,伸手揽住了他的肩,小心翼翼问:“你真那么喜欢梅容,一定要请封王君吗?我没有想干涉你,只让他安分点当一个男宠不好吗?”
“他不是男宠。”
“好,不是,可他又凭什么能做王君?”德光帝又恨铁不成钢的语气,“你还巴巴得上奏折,要给他请封,要记入玉碟……”德光帝火气有上来了,“他们梅家在做梦呢,下辈子都不可能。”
有个皇后还不够吗?梅家非要把两个最有权势的男人都笼络了去?
胃口也太大了。
“梅星海本来不肯,是我再三要求成婚的,我不舍得叫他受委屈。我不可能一辈子不大婚,可真正爱一个人,我就不应该再娶别人来碍他的眼,伤他的心。”
德光帝体会不到,他从前喜欢谢嫔,也只是宠着哄着,不高兴就丢开手,梅皇后那也不是灼热的爱情。
沐慈清楚,所以换了说法:“册立男性,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