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梓光想到自家美女娘名下有一个大书坊,不知道自己提示一二,让人把活字印刷发明出来,可行吗?
可他不确定沐慈是个什么态度,沐慈比他聪明多了,但沐慈是从来不“苏”的,连一支羽毛笔都坚持土著原创。若自己随便乱“苏”……沐慈就算没夜行卫,顺藤摸瓜查到他头上也不难。
沐慈会不会生气啊?没追到老婆,反惹老婆生气可不妙。
王梓光无数念头闪过……沐慈这边的短会已接近尾声。
沐慈说:“封地的军用药品,生产已形成规模,下一步让乐镜牵头,成立几个小组加大草药研发力度,推广民用成药。”
牟渔点头,盘算着让乐镜开发点儿童成药,甜甜哒系列。沐若松离开,沐慈病了吃药就千难万难了。
沐慈又强调了生产中对环境的保护,大家没其他要说的,他让乐恕将会议纪要整理后下发,干脆利落宣布散会。
王梓光听了这么久,也不算蠢,估摸自己一早被发现了。他等人散了,直接从屏风后走出来,就见沐慈独自一人坐在窗边书桌前,单手支着额头,陷入沉思……或是发呆?
那目光专注又迷离,阳光透进来,给他镶上一圈金色的淡华,侧影美得不真实,似另一个世界投映而来的幻境。
王梓光莫名心慌,悄没声溜到沐慈身边,大着胆子直接挤进他怀里,一把抱住他……
沐慈神思不属,却很顺手抱住怀里的人。
这说明什么?
沐慈不喜欢被人靠近,更不喜欢被人碰触,现在却……无意识里也不排斥自己的接近……王梓光心神飘荡,目光盈盈,柔声轻唤:“阿慈……”
沐慈没计较那称呼,只平淡地看他一眼,没什么情绪问:“还不回家?”
“我野惯了,我娘不怎么管我。”王梓光道。
“哦。”沐慈随口应一声,不再问了。
若王梓光穿来的身份没被发现,他还要掩饰掩饰,可沐慈一早火眼金睛揭了他的底,且态度还算温和,作为来自同一个地方的人,王梓光对沐慈有一种天生的亲近感。
这些因素一加,王梓光心就定了,说起话来就不怎么有顾忌……都是从法治社会过来的,没谁因说一两句话被毙的。
王梓光就直白问:“为什么让我听你开会?”
“没机密!没威胁!”
王梓光:“……”回答得好理所当然啊,不过想一想,的确他不会造成威胁,刚才开会,那些报告和详细数据才是机密,他又看不见……还真是。
王梓光感叹:“看你还真是走出来了……太快了……”他大表哥估计还在失魂落魄,而沐慈却已经头脑冷静、条理明晰处理公务了,他感叹,“若不是我知道你们……我都要怀疑,你……”想一想,他到底没敢说沐慈冷血,只道,“对大表哥没那么深的感情。”
沐慈平静看王梓光一眼:“怎样才是情深?抱着他的大腿痛哭失声,哀求他不要放手,说我爱他爱到无法失去,死亡都不能把我们分开?”
王梓光:“……”他亡羊补牢般解释,“我不是这个意思,是你看上去……不怎么痛苦……”说完,他又想咬掉自己的舌头……他一直都没习得“心灵鸡汤”的技能点啊。
“我尊重子韧,他从不是个自私的人,没办法割舍家人,也不忍我为他舍弃什么,最后他只能牺牲自己……我除了放开他,还能怎样?我总不能去把所有东西都打烂,拿刀架在脖子上逼他不要放手。”
王梓光被问得无话可说。
“痛苦又有什么意义?我痛苦了就能让他回头?让所有的麻烦远离?让遗憾变成满意?”沐慈叹气,“我也不能用我的痛苦去惩罚他,不说其他,两个人就算结婚也应该是自由的,有自主选择生活的权力,无所谓辜负。”
“可你还是痛苦的。”虽然这个人从不把痛苦摆在脸上,可王梓光莫名觉得有一种荒凉的哀伤,“我想帮你……我能怎么帮你?”
“这种事帮不了,时间会平复一切,没事的。”沐慈道,神色空漠。
王梓光抱着沐慈的腰,柔软道:“你伤心就哭吧,我陪着你。”
“为什么哭?不管多么珍贵,我不会得不到,或已失去的哭泣。”沐慈说。
王梓光咬咬牙,犹豫一下还是说:“我永远不会放手的,阿慈……你……能不能……给我……”
“不能!”
王梓光:“……”太干脆了,他不甘心,“为什么?”
沐慈拉起王梓光小小的手比了比大小:“你太小了,我不恋童,对你没有*!”
王梓光:“……”忍不住脸红红,小声反驳,“可我不是孩子……你知道的。”
“哪里不是?”沐慈弹了他的额头一下,“做个美妙的春梦,都还没能力勃|起、遗|精的年纪。”
王梓光:“……”为毛有一种被x光照过的,筋骨血肉都摊开来被人看光光的耻感?
沐慈先结束这种话题:“好了,有公事就问。聊私事就到这里了,不然我直接送你回去,没空陪你。”
王梓光只能收起犹如荒草蔓延的心,询问公事,也权当转移他的注意力,便问道:“你搞联合军演,也增强了我外公下属军队的战斗力,这样对你有什么好处?”
沐慈这却不将王梓光当孩子,耐心说:“定王不是我的敌人,是我的磨刀石。而且我从不把赢的希望寄托在敌人变弱的基础上,双方在竞争中都变得越来越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