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荔枝、几碟子糕点,新栗藕粉桂糖糕、雪花酥、松糕,蜜饯金枣。

姑娘们跟大人们一起守岁。

到子时,傅书言哈气连天,傅书锦困得上下眼皮直打架,勉强支撑着。

一会,傅书言窝在炕上睡着了,傅老太太命丫鬟桂枝过来看看姑娘们。

桂枝回到堂屋,笑道;“七姑娘偎在炕上睡了。”

傅老太太笑道:“衣裳没脱,睡不舒服,把她叫醒,脱衣裳好好睡。”

丫鬟们叫醒傅书言,傅书言迷迷糊糊脱了衣裳,跟傅书锦两个穿着中衣,躺在南炕上睡了。

其她几位姑娘东倒西歪,没有精神,强撑着不好意思睡。

大年初一,祭祖,阖府上下都穿着簇新的衣裳,儿孙们给长辈们拜寿,要压岁钱,下人给主子拜年,讨赏。

京城上下,上至朝官,下至庶民,往来交错,亲朋好友,望门投贴,互至拜年。

亲戚们过年互相走动,二太太宁氏的嫂子来傅府拜年,还有一个傅家

本家的媳妇来给老太太拜年,傅老太太和二太太宁氏,三太太杜氏陪着闲聊。

宁氏的嫂子说起,“我娘家有个远房亲戚,做庾吏,人赶上倒霉,冬天干燥,官府粮仓失火,损失包赔,家里卖房卖地,东西都典当了,朝廷问责,失察之罪,一股急火,人殁了,家中陪得上无片瓦下无插针之地,妻子愁苦,没几个月也跟着去了,留下一个姑娘,年方十七岁,孤苦无依,投奔舅父,舅父吃喝嫖赌,几次预卖了外甥女,舅母心善,死活拦下。”

傅老太太动了心,问;“姑娘样貌怎么样?”

宁氏的嫂子道;“长相文秀,知书达理,挺好的姑娘,可惜摊上这个不是人的舅父,说给她找婆家,寻了一个商人,年过半百,姑娘不同意,日夜啼哭。”

傅老太太道;“你亲戚的姑娘愿意给人做妾吗?”

宁氏的嫂子道;“商人有大妇,也是做妾。”

傅老太太对宁氏道;“二媳妇,你看给老四说下怎么样?这姑娘的舅父不就是要钱吗?只要姑娘好,多给他点钱。”

宁氏的嫂子满心愿意,“傅家就是好人家,老太太明理,姑娘嫁到傅家做妾,比一般人家妻强百倍,我回去跟她舅父商量,她舅父保管一百个愿意,这样,我明儿把姑娘领来,老太太相看相看,成不成,就当亲戚串个门。”

宁氏的嫂子是个热心肠,可怜那个姑娘,如果给商人做妾,不如跟傅家四老爷,傅家四老爷跟她丈夫同在翰林院,傅四老爷的人品都是了解的,四房的事她听小姑子说起过,纳妾也是不得已,傅家这样的人家没有凌虐妾氏的,嫁过来放心。

宁氏待她嫂子走后,回房,跟陪嫁大丫鬟兰香说,“我们太太不知怎么今儿来了说起这宗事,偏生老太太上心了,定下来了,四弟妹回来,要是知道我娘家亲戚保媒,不定怎么生我的气。”

兰香把汤婆子放在被子里,道;“四太太自己作的,怨不得旁人,四老爷多好的人,几次三番派人接四太太,四太太回来知道了,也是老太太做主,没太太什么事。”

宁氏坐在妆台前绣墩上,对镜拔去钗环,自言自语,“四弟妹当真不想跟四弟过了?”

宁氏的嫂子话已经说出去了,收不回来,宁氏埋怨她也晚了,就随她去了,宁氏的嫂子是个急性子,大年初二,便把人领了来。

傅家的姑娘们趴在帷幔缝隙往堂屋里看,傅书言透过缝隙,正看见姑娘正脸,姑娘穿着秋香色缎袄,玉色绣折枝堆花裙,眉眼清秀,神态温婉,跟她四叔很般配。

傅老太太频频点头,颇为满意,悄悄唤过一个丫鬟,吩咐,“去四房叫你四老爷偷着相看。”

老太太怕像娶柴氏看走了眼,担干系,要傅瑞亲眼看见,同意了,方纳为妾。

小丫鬟去了半天,方回,伏在老太太耳边道;“四老爷不来,说偷看人家姑娘不是正人君子所为。”

傅老太太笑了,“念书念呆了,两人不正面看,也不会臊到人家姑娘。”

宁氏的嫂子告辞,带着姑娘走了,老太太问三个媳妇,“你们看怎么样?”

宁氏和杜氏齐声说不错,就连大太太陈氏都说,“这回四弟应该满意了,这个姑娘识文断字,跟四弟有共同语言,性情柔婉,母亲何不叫四弟来问问。”

老太太叫小丫鬟唤傅四老爷来,傅四老爷临节下想起发妻,黯然神伤,没心思纳妾,老太太唤他,过上院来。

傅老太太问;“儿呀!我让你偷着看看,你正人君子不肯瞧人家姑娘,我和你几个嫂子可都看好了,问你的意见?”

傅瑞道;“既然母亲和嫂子们看好,儿子没话说,母亲做主吧!”

傅老太太道;“按理纳妾不是娶妻,不用大操大办,一乘小轿抬进府,可这个姑娘是事前说好了,不拿她当妾待,就不能太草率,正房留着你媳妇回来住,另外收拾一所小院给她住,准备怎么也要个七八日,依我看,就正月十五抬进门。”

杜氏算算还有十几日,尽够准备,道;“老太太考虑得周全。”

傅瑞对杜氏道;“如此有劳嫂嫂了。”

傅瑞让柴氏折腾得冷了心肠,对娶妾的事,不很热衷。

这时,傅府门外落下一乘小轿,蔡婆子从里面钻了出来,把几十吊钱攥出汗,咬牙递到轿夫手里,迈步进了国公府大门,撒丫子往内宅跑,门上小厮打趣地在后面喊,“您老今儿是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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