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廷出兵,举国战火硝烟,傅书言的药铺正常开张,许妈的男人购进成批的药材直接运到山东府,百草堂卖库存草药,傅书言打算卖完为止,别院跟着炮制药物的人已成熟练的成手,傅书言命别院这些人跟着八姑娘傅书锦去了山东府,对外称京城百草堂在山东开分店,其实她要把这一块整个转到山东府,高璟父子起势,山东府是大后方。
世子的屋里就剩下月桂和如缡、胭脂、青黛,还有几个小丫鬟仆妇,胭脂和青黛刚开始跟着主子去别院,傅书言看这二人心思不在这上头,罗氏□□出来的人,看着机灵,花拳绣腿,不务实,专伺勾搭男人,傅书言不叫二人去了,吩咐二人没事不用上来侍候,单等年纪大了放出去配人。
傅书言坐在南炕上,手里绣的香囊剩下最后几针,配上串珠五色缨络,拿在手里端详,香囊上的兰草双碟色彩鲜艳,灵活,双碟寓意男女情爱。
月桂在旁道:“少夫人这个香囊做了很久,送世子爷的东西少夫人做得真精细,奴婢没看见过比这个还好看的香囊。”傅书言做这个香囊煞费工夫,一针一线都很用心。
傅书言端详一会,吩咐月桂,“把我摘的桂花拿来。”
香囊乃贴身携带之物,一般内装花草香料,白芷、川芎、芩草、□□、苍术、菖蒲、藿香、佩兰、川芎、薄荷、香橼、辛夷、冰片,还可以加入苏合香、益智仁、零陵香等药材。
秋色转浓,王府花园里桂树缀满了一簇簇金桂,傅书言跟月桂采摘一花篮,阳光充足的好天,放到窗台外晒干,放到香囊里,等到了冬季,香囊里换上梅花。
黄昏,窗外下起秋雨,淅淅沥沥,雨滴打在芭蕉叶子上,落在青石板地面,落到了屋檐上,廊下垂落一道道水帘,秋雨时急时缓,傅书言对月桂道:“拿伞接世子爷。”
月桂刚拿把油纸伞,刚要出门,傅书言朝窗外看,“你不用去了。”月桂顺着主子目光看过去,只见如缡腋下夹着一把油纸伞,手里撑着伞往院外走,月桂撇嘴,“想飞上枝头变凤凰,初春、明婳、秋霞、月痕几个去山东府她不知有多高兴,想趁着主子有身孕爬上世子爷的床,主子太好性,竟能容她这等贱人留在身边。”
“我跟世子爷刚成婚,就把世子爷跟前使了十几年的旧人撵出府,世子爷即便没什么想法,显得我心胸太窄了,她要是有本事抓住世子爷的心,呆在世子爷身边十几年了,早得手了。”
傅书言把做好的香囊铺展在炕上,一个小丫鬟往火斗里添炭,古时候熨烫衣物用的铜器,是一种平底,圆腹、宽口沿,有长木柄,类似小盆状,看到这个,傅书言就想起最初烫斗被当做一种刑具,专门用来烫炙囚犯的皮肤。
月桂取来一个小花篮,里面盛着晒干的桂花,火斗里的炭烧红了,火斗热了,傅书言认真细致地熨烫香囊,香囊熨烫平整后,装上晒干的桂花,拿起针线笸箩里的剪刀,剪下自己的一缕秀发,用红绳打结,放到香囊里。
这时,听见外屋脚步声,傅书言一听到这熟悉的脚步声就知道是高璟回来了,小丫鬟上前挑起帘子,傅书言穿了绣鞋下地,高璟进屋,带进雨天一股潮湿的味道,傅书言看见高璟的肩头衣裳飘上几点雨星,素手轻轻拂去,替高璟脱了外衣,高璟人高大,比她足高了一头,低头俯视她,落在她身上的目光温柔专注,“下雨天不能出门,呆在家里做什么?”
傅书言在他腰间摸了一下,“一会你就知道了。”
傅书言看高璟腰间挂着一个香囊,做工精细,看针线估摸是如缡做的,傅书言把旧香囊解下来,递给月桂,“把这个旧香囊扔了。”
遂把自己刚做好的香囊悬在高璟腰间,高璟拿起香囊瞧看,惊奇,“这是你做的,前阵子我看你才绣了一半,这么快就做好了。”
“这几日我没动地方一直弄这个香囊,我答应你的事,今日可算兑现了。”傅书言仰头看他。
高璟从香囊里取出红绳栓的一缕青丝,凝视着她,“言儿,这是你的秀发?”
傅书言接过放入香囊里,娇嗔,“傻瓜,不是我的还能是谁的?别人的你稀罕吗?”
高璟看她娇俏可人,情不自禁搂住她,宠溺地道:“只要你的,别人的当然不稀罕。”傅书言伏在高璟怀里,余光瞥见如缡的脸煞白,正盯着月桂,月桂拿着剪刀一下下剪旧香囊,听见世子和世子妃的对话,一阵晃神。
秋雨缠绵,淅淅沥沥直到夜晚没有停歇,纱帐里的一对男女缠缠绵绵,高璟隔着单薄的中衣抱着傅书言,傅书言腰肢纤细,小腹微微隆起,隔着一层衣物仍能感受到高璟身体的灼热,傅书言雪白的身子染上淡粉,她主动伸出舌尖,送到他唇边,刚舔舐一下他唇角,被他捉住,狠狠地亲了一通。她羞怯地在他耳边呢喃一句,黑暗中他的眼睛亮如星辰。
傅书言有身孕后,每晚二人相拥而眠,她知道他受煎熬,这个男人爱她爱得直接,毫无顾忌,他的目光从来都围绕她,府里标致的丫鬟从不多看一眼,她渐渐有了归属感,从前她依靠娘家,父母家人在她心里最重,这次她没选择跟家人离开,而是留在他身边,愿意跟他同生共死,不知不觉他在她心里占据了无可替代的位置,由最初感动于高璟的执着与坚持,朝夕相处,滋生出男女情愫。
高璟一身畅快,傅书言窝在他怀里,问:“前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