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府,董卓正在大发雷霆,将一个茶杯狠狠的摔在李肃面前,怒气冲冲的质问道:
“说,怎么回事?”
李肃才真的是感觉从天堂一下子打入地狱,前一刻还沉浸在说服吕布,升官发财的憧憬中,下一刻就被张帆追杀如丧家之犬。以至于到现在都还没缓过神来,神思不属的说:
“昨天我成功说服吕布杀了丁原,正当我们收编丁原部队的时候,突然发生了意外……张帆提前收买了吕布的部分士兵,还安插了奸细在丁原军中,故意挑事引发双方流血冲突。导致我们整编计划全面血崩……”
董卓铜铃般的眼睛瞪得滚圆,眼里凶光毕露,五官狰狞,本来就凶恶的脸更加恐怖。冷冷的说:
“继续说——”
“丁原军中本来就有一部分丁原的死忠仇视吕布,经过这帮人挑唆煽动,顿时爆发激烈的混战,吕布心腹寡不敌众,魏续、宋宪被围歼而死,郝萌、侯成受伤被擒……”
“什么?”董卓愤怒的说:
“那吕布呢?他不是天下无敌吗?怎么连几个属下都救不了?”
李肃心有余悸的说:“我们这边前脚刚动手杀了丁原,那边张帆后脚早已全服武装整军杀到,我们没想到他来的这么迅速,猝不及防下吃了大亏,节节败退……”
“吕布也被典韦缠住,脱不了身。最后眼见大势已去,才无奈冲杀一条血路,带着残兵投咱们军营而来……”
董卓面沉如水,握紧了拳头,声音透着压抑不住的怒火和杀气:
“你们总共收编了多少人?”
李肃心惊肉跳,头皮发麻,怯怯的不敢开口。
董卓更生气了,怒吼道:
“混账!想死吗?还不快说!”
李肃支支吾吾的说:“一千……五百多……”
“什么?”董卓眉毛都竖了起来,“其余的呢?”
李肃带着颤音说:“回……回主公,有……有一千多人死于混战,剩余五千多人归顺张帆……”
董卓顿时怒气如火山喷发,脸上的横肉抖动,指着李肃的鼻子怒斥道:
“可恶,混账!你这该死的饭桶,那些本来应该是我的骑兵,就这么白白便宜了张帆,岂有此理!来人,给我推出去斩了!”
李肃吓得魂不附体,赶紧慌忙的跪地求饶,声泪俱下:
“主公饶命啊!此事明显是出了叛徒,情报外泄这才让张帆提前部署,导致此次行动一败涂地!并非肃之过啊!”
其余众将虽然兔死狐悲,但是知道董卓暴戾残忍,也不敢出来替李肃求情,以免被董卓迁怒……
这时李儒站出来说:“岳父,李肃此次至少成功说服吕布归顺于您,您得一骁将如虎添翼!而且丁原已死,张帆仓皇逃走,以后这雒阳就是咱们一家独大,再无人敢和您作对。李肃纵使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功过相抵,还请您开恩饶他一命……”
没办法,策反吕布的计策是李儒提出来的,要是李肃被处死,等于定义此次行动彻底失败,毫无亮点,这不是打自己的脸吗?所以李儒才站出来替李肃开脱……
董卓听了李儒的话,脸色好看不少。
说的没错,如今丁原挂掉,张帆出局,这雒阳以后就是自己说了算,再也没人敢对自己指手画脚。现在我叫皇帝往东,他不敢往西。
等自己掌控住局势,借小皇帝之手可调用千军万马,区区五千骑兵又算的了什么?
就算张帆最后摆了自己一道,但是也无法改变张帆被逼得离开雒阳,自动认输的事实。现在自己大权在握,以后自然有的是机会收拾他!
董卓这才板着脸说:“哼!也罢!既然文优为你说情,那我就饶你一次。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杖责三十,以儆效尤!”
李肃险死还生,赶紧磕头谢恩:
“多谢主公开恩——”
然而在众人视线看不见的地方,俯下身的李肃眼里寒凉一片,异彩涟涟,在心里暗暗发誓:
董卓匹夫如此喜怒无常,残暴不仁。我不杀他,必被他所害。等着吧,迟早有一天要让你死在我的手里!
董卓也没想到今日一番举动,竟然为自己埋下杀身之祸,成为自己身死族灭的导火索……
……
几名亲卫将李肃押着出去行刑,董卓余怒未消,冰冷的目光扫过众人,淡漠的说:
“谁能告诉我?明明我们作了部署,张帆究竟是怎么跑掉的?”
李肃满地求饶的凄惨模样仿佛近在眼前,众人心有余悸,噤若寒蝉,一声不吭。
李儒只好硬着头皮娓娓道来:“张帆做掉了我们监视的探子,趁着我们注意力被并州军兵变吸引的时候,绕开了伏兵最多的南门,破天荒的由伏兵最少的北门突围……”
“我们事先也没预料到他们有这么多骑兵,准备不足,北门外的四千伏兵被张帆杀得大败,阵亡过半……“
”等到南、东、西的增援赶到,张帆又趁着天色昏暗,在燕门峡打了一波伏击战,我军骑兵前锋损失惨重,只得止步等待援兵,不敢贸然追击……”
“然而张帆断尾求生,主动留下西园新军和宫卫阻敌,自己带着六千骑兵悄然远去,然后作出种种假象迷惑我们……“
”我军不知敌军主力已经撤走,准备等到天亮之后正式发动总攻,结果轻而易举全歼了三千步兵才发现,敌军全部骑兵早已踪迹全无……”
董卓暴跳如雷,斥责道:
“那你们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