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此,王姒轻心里很是狐疑。
她的娘亲已经离开蜀中二十年了,可上一次的巫神祭祀,却是如常举行的,那些凭空而来的神药又是如何出现呢?
她那位素未蒙面的小姨竟然能照常举行巫神祭祀,恐怕是有了一定的准备了吧。可这一切,没有大巫女血脉之力的她又是怎么做到的呢?
罢了,巫族的事情,自己总会去解开的。可想起门外刚刚离开的那位李大叔,王姒轻却只能无奈的抬头叹息。
她不是不想救那位李大叔,可她现在空有一身灵力,却无从施展,实在是无能为力。她所能做的,也不过是把李大叔摔断的腿伤接好,而这一切,已经被面前的这位巫族祭司做完了。
“过几日,我们就和这些村民一起离开吧。”王姒轻瞬间便做出了决定。
一来,他们已经在这里呆了几天了,确实应该离开了;二来,李大叔的伤势毕竟过重,他们跟在村民的身边,若是路上有变,也好让巫静出手暂时稳定出病人的伤势。
最重要的是,她也要看看,没有她这个身负血脉之力的大巫女继承人在,她那位小姨究竟是怎样凭空施药的。
王姒轻并没有从父亲留下的手札里看到过有关那位小姨的只字片语。她不知道这是娘亲没有和父亲提及过,还是因为某些特殊的原因,父亲没有记录下来。
但不管是何种原因,她既然来到了蜀中,那么当年的事情,她就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巫族的神秘禁忌,她也会想尽办法解开,不会给自己将来的孩儿留下一丝可能出现的危险。
“小姐,不如我们还是直接前往圣地吧。”巫静知道自己此时开口是越矩了,可她却不得不说。
她并不想让小姐此时去岷江边上的巫神庙----既然她能认出小姐的身份,那么同为巫侍出身的巫轻衣自然也能。
小姐身份尊贵,不宜在此时节外生枝。
那巫轻衣既然能糊弄民众,拜她为暂代的大巫女,说明此人早就野心勃勃,违背了巫神娘娘的旨意。试想,在巫族内已经一手遮天的巫轻衣,又怎么可能会对小姐的出现,抱有善心呢?
她不能让小姐去冒这个险,若是小姐出了丁点的意外,那么她巫静就成了巫族的罪人,万死难辞其咎了。
“静姑,你不用担心。”王姒轻笑着摇了摇头,她当然知道巫静担心的是什么,可她却一点也不怕。
一来,那巫轻衣毕竟是她的嫡亲小姨,又在巫族中的地位举重若轻,自己是必须要见一见对方的;在没有见到对方,和对方详谈之前,她不好贸然做出判断。
二来,通过这几天的顿悟,她已经可以借着大山的灵气,完全掩饰住自己的气息,变得和普通的巫族人一般无二。她自信,若她有心掩饰,是没有人会发现她的身份的。
“静姑,你再看看。”王姒轻收敛了自己的气息,冲着巫静微微一笑。
“小姐?”巫静有些不明白,小姐此时让她看什么呢。不过瞬间的功夫,巫静的手腕一动,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主子,眼里一片骇然。
怎么会这样?巫静有些不敢相信,小姐究竟是怎么做到的,怎么连她身上的青鸾都无法再感到小姐的气息了呢?
“小姐,您……”巫静看着如同普通人一般的主子,掩下了劝说的话语。
“现在去岷江,没有问题了吧?”王姒轻笑着摆了摆手,一脸的淡定。
在和阿澈白头偕老之前,她怎么会让自己暴露在危险之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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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镇国公府。
匆匆从皇宫回府的镇国公齐正,一脸凝重的走进了自己的书房。
可恶,陛下竟然让崔玉那个奸佞狡猾的无耻之徒,和他一起去郊外,安排今年的夏狩防卫之事。
若和崔玉一起出京,他哪里还能寻得机会去香山,见自己的母亲一面?想到这里,齐正的脸色,越发难看了。
齐正想到上次见到母亲的情景,他不由恨恨的一拳砸向了书桌。无论如何,这次他都要想办法去见见母亲,告诉她神医仙子去了蜀中之事。
崔玉那无耻之徒,自从公然出入慈宁宫以来,就越发不把朝中的众臣放在眼里了,也不知道圣上究竟是怎么想的,竟然由得太后如此乱来。
镇国公越想越是烦躁。如今那崔玉得了太后的宠信,又有清河做靠山,行事越发肆无忌惮了。自己想要把他留在京城,却是难办了。
罢了,还是请李家的人帮忙吧。半晌之后,齐正摇了摇头。自己的儿子都已经去了北疆,跟在了李元澈的身边,他也不在乎多欠李家一个人情了。
想到这里,镇国公齐正暗叹了一口气,随手打开了窗户,将一盆半开的水仙花,放到了窗台上。
春风楼里,刚刚灌醉了新任户部尚书独孤泓的灵舞姑娘,冲着身后拍了拍手,两个身形妖娆的女子,便走了进来。
“灵舞姐姐,这独孤大人,您也要让给我们姐妹不成?”刚刚才来到春风楼的姐妹花,杨氏姐妹笑着说道。
“辛苦两位妹妹了。”灵舞巧笑嫣兮的退到了门边,“今日姐姐身体有些不适,这独孤大人,就麻烦两位妹妹来照顾了。”
说完,灵舞姑娘冲着姐妹花福了一礼,便打开房门,退回了自己的香醉阁中。
“姑娘,您回来了。”早已经等候在此处的李妈妈,几步上前扶住了灵舞的胳膊,待关好了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