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升上半天,府衙内走出一位文绉绉的六旬老者,雪白的胡子几乎要遮住了嘴巴。
这个老者便是雷州府的师爷。
“所有童生,跟老朽过来登记,领取童印。”老者淡淡的说道。
老者说完,转身便又往府衙内走去。海康县的童生连忙跟上,因为杨小小是海康县的童榜,自然是走在所有童生的前面,紧跟着老者的脚步。
所谓童生登记,其实非常简单,只要在府衙中的档案薄上登记上自己的名字,然后领取自己的童印即可。
待所有童生登记完毕之后,再由老者带到府衙的公堂之上。到了公堂,进行才能测试,分配职务、职位,这才是重中之重。
公堂之上,所有一切都已经准备就绪。
知令黄涛自然是坐在公堂上的正位置上。
下方两边是府衙衙差以及雷州府的各个司职官员,有狱丞、捕头、刑法官……
海康县、遂溪县、徐闻县,三县共有三十位童生在老者的带领进入公堂之上,之后分两边站立。
在测试的过程中,除雷州府官员外,不准任何闲杂人等在场,在测试的过程中,保持肃静,除答题人之外,不准任何人插kǒu_jiāo谈。
“海康县、遂溪县、徐闻县、三县童榜榜首,均请出来,上前一步。”在公堂之上,在知令黄涛之旁,一位身着红色官袍的中年文官,他一手托着一本厚厚的书册,一手执着毛笔。
整个雷州府,除知令之外,便是他最大,八品县丞,乃雷州府的二把手,此次职务、职位才能测试便是由他主持,其他官员,如知令、狱丞、捕头、衙差、刑法官……在一旁监视,一切只为公平、公正!
闻言,杨小小与另外两县之榜首连忙走出堂中央,再上前一步。
“下面即使测试,在测试过程中,除答题人之外,不准任何人多嘴,多嘴者按法处置,是否有人可有意见,现在提出。”知丞严肃道。
“属下有事禀报!”狱丞站出来拱手道。
“且说。”知丞道。
“据外面传言,杨小小之所以得到童榜榜首,乃是作弊而来,属下约定,杨小小有违道德,童生之位,应抹除处理。”
杨小小听言,脸色顿时一变,不想到这德子竟然闹到了如此地步,连堂堂九品狱丞都为之出面,定是那德子的表哥在这狱丞的面前说了什么好话,亦保证了什么好处,劳动了狱丞。
听狱丞之言,所有都都侧目看向杨小小,作弊能得到童生,或许还有可能,若得到榜首,却让人有些不信,难道那监考老师是吃素的吗?
在公堂之上唯有东方珢、南源二人脸上表现出了怒气,他们自然知道这是谁在暗中搞鬼。
猖狂,太猖狂了!
“嗯?”知丞不由看向杨小小,“可有此事?”
“决不此事,请大人明查。”杨小小没有丝毫犹豫,在这个时候,若是犹豫半刻,都非常危险,说不定还真的失去了童生之位,那样的话,臭名定然远扬。
“狱丞,你可有人证物证否?”知丞眼光看向狱丞,询问道。
“属下有人证,正在公堂之外候等。”狱丞道。
“竟是如此,那便带上来,如此事属实,按法必然严惩,如有虚假,同样按法必然严惩。”知丞道,“来人,传候等之人。”
“是。”一名衙差站出来应道,之后出了公堂,通知了公堂外正在等待的德子。
见德子到来,杨小小双眼几乎要喷出火来,此人不惩不行,哪怕只是个小孩儿,如此心肠,实在是让人感到不安。
“拜见各位大人。”德子来到公堂之上,狠毒的瞥了杨小小一眼,之后双膝跪下,面向正堂上的黄涛、知丞道。
知丞向黄涛投去一个询问的眼光,见黄涛点头示意后,方开口道:“就是你言道杨小小作弊?”
“正是。”德子回答。
“可有证据?”知丞问道。
“没有证据,不过我知道杨小小从没有上过书斋,不经师者教导,只字不懂,他如何取得童生之位?”德子狠狠的答道。
“这也不是他人作弊的理由,不上过书斋,并不能代表别人在家不曾勤学。”知丞摇头道。
“杨小小与我乃是同村之人,据我了解,他不曾勤学,我才觉得他这是作弊。”德子回答道。
“杨小小,可有此事?”知丞又对着杨小小问。
“大人,他所言虚假,决无此事。”杨小小回答道。
“竟无此事,且你是否上过书斋?”知丞问道。
“没有上过。”杨小小回答。
这话音落下,所有人的脸上表情不一,更多人以为,不上过书斋,莫不是作弊?这是否是说漏了嘴?
知丞眉头一皱,继续问道:“竟不上过书斋,你如何识字,你且道来,不可有半点含糊。”
“家父曾为海康县捕头,留下一书,由家中娇妻精心教导,方可有如此成就,却万不料到,在童试之时,德子见到答对一题,心生妒忌,言我作弊,望大人为我做主。”杨小小道。
在古代,像杨小小这样的情况并不少见。
甚至有些人在七八岁之时便已经结亲。
听言杨小小之话,德子立刻反辩起来,“不可能,有如此事情,那为何我不知?”德子质疑道。
“若是什么事情都让你知道了那还了得。”杨小小冷冷的道。
随即回头向知丞问道:“又敢问大人,你之事情,是否外人全知?”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