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可以的。”杨小小连忙应道,对于母亲,他哪里敢有拒绝之理。
天大地大,父母最大。
在古代,人们重视“孝道”程度极深。
而刘娘子自然不可能让杨小小独自查案,这案子的风险刘娘子可是深深有体会。江湖中人,个个身手了得,哪是杨小小这手无寸铁的小孩儿能够对付得了的,就算是县衙之中那些衙役,见之都要退避三舍。
且据杨小小所述,那凶手很可能是武师以上修为,除了王捕头之外,就是那县令陈九英也没有办法,而王捕头又有更重要的事情处理,所以陈九英“狗急跳墙”算计到了刘娘子的身上。
王甫莲从房间内取出一把女士式佩剑,剑鞘之上,刻有密密麻麻的图案。王甫莲双手托着剑,轻步来到刘娘子的身边道:“娘亲,剑来了。”
“嗯。”刘娘子满意地接过王甫莲递过来的剑,轻轻的放在桌子之上,之后又对着王甫莲道,“把我们做的糕调拿出来吧,本以为小小过几天回来,既然小小小小回来了,那我们就为他提前庆祝。”
“是,娘亲。”王甫莲开心的应道。
当天,杨村几乎全是欢声笑语,更多的人为了自己的儿子,几乎踏破了杨小小家的门槛,没办法,谁叫杨小小是今年童榜榜首,拥有推举童丞的权利呢!
直到夜深之后,刘娘子方和杨小小提及了杨汤生前的事迹,从中得知,杨汤生前是一个好赌之人,赌术很好,少有输过,而近年来,因为童试的原因,杨汤更是安静了不少,不再进入赌场。
如此说来,杨汤的死与她生前之事是没有关系的,但也不能百分百肯定没有关系,毕竟凡事都有万一的可能性。
“天明之后,我跟你去县城,那凶手定然还在县城。”刘娘子肯定的道,从杨小小对他所说的过程中,刘娘子了解到,那凶手应该还在县城。
而想要追查杨汤的死亡真相,还得从县城查起。
“是,娘亲。”杨小小应道。
……
再说王捕头带着几十名衙役潜入松竹镇之事。
松竹镇,海康县二十镇中最小的一个镇区。松竹镇靠近于南渡河,所谓南渡,则是通向南海之意,河内鱼种众多,松竹镇又适合于种植,让松竹镇成为海康县最富有的一个镇区。
在这里,无疑是韦府的天下,除镇长之外,几乎无人敢违逆韦府的意思,因为韦府承包着整个松竹镇的田地。
王捕头来到松竹镇之后,这不查不知,一查之下,真是吓了一跳,这韦府不但家财万贯,还有人在朝任六品大官,且又结交了不少江湖之士。
不过好在,这韦府暂没有欺压百姓的事情发生。
而据王捕头所知,哪怕是雷州知府都没有如此可怕的势力。
韦府既是大户人家,其子嫡众多,三姑六婆更是数之不清,这明争暗斗自是避免不了的。
韦元峰,字耀德,是韦府府主韦家强的第六子,是韦家强在二十年前与婢女偷情所生,在韦府地位极低。
王捕头命令所有衙役盯紧了韦府,在韦府之中,与韦元峰母子最为不合的便是韦府主母,即是韦家强的第一任妻子,得知韦元峰将要上朝参与科举,若韦元峰得中,最不利的便是这韦府主母,所以这韦府主母便成王捕头心中的头号嫌犯。
韦府之内,灯火通明。
一道身影悄无声息的进入了韦府内院之中。
一间破漏的院子之中,一棵大柳树上挂着微亮的灯笼,灯笼之下,一位脸带愁容的妇人正在一针一线的缝着一件新衣。
仔细一看,赫然是一男士之装。
藏在暗处的王捕头自然知道,这妇人手中的衣服是乃为韦元峰准备的,只是不知何原因,这衣服还没有缝好,韦元峰便踏上了赴考之路。
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
临行密密缝,意恐迟迟归。
谁言寸草心,报得三春晖。
可怜天下父母心呀!
此情此景,深深触动了暗处的王捕头。
观看这妇人也只有四十出头,但头上的秀发却是白了大半,若是从这背后判定,定然以为此乃一位老妇。
儿去赴考,娘家候,
中与不中,早还家,
为娘手中线,儿之身上衣,
盼儿早归,娘心慰。
妇人轻声鸣唱,句句声声,声声句句,无都是对儿子的思念。
此妇人正是韦元峰之母,杨小丫。这杨小丫年轻之时也是一美人,否则也不能动了韦家强的心了。
只是下人就是下人,自有了韦家骨肉,更是遭遇到了大房的打压,过得更加勤苦,至于韦家强,也是好色胆小之辈,在大房的怒火之下,宁可选择作那负心人,若不是杨小丫有韦家骨肉,恐怕早在二十年前便被驱出韦府了,又或者会被活活打死,亦或者装入猪笼,沉入大海。
杨小丫盼望着儿子早日归来,却不知儿子已永远归去。
啪踏,啪踏,啪踏,一阵繁杂的脚步声清晰的传了进来,只见一位身着上等丝绸服饰的妇人在一名丫鬟的扶持下走来,在她身后,还有一群家丁。
“呀,你这贱婢,这么晚了还在缝什么衣服呢?”这妇人气势汹汹,走到杨小丫的身边,强势的夺了杨小丫手中尚未完工的新衣,“哟,啧啧,这不会是为你那死鬼儿子准备的吧?”
“把衣服还给我。”杨小丫上前欲要将衣服抢夺回来,啪的一声,一声响掌重重的落在杨小丫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