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时间的流逝,恐惧和绝望的情绪渐渐犹如实质。人们说,最恐怖的事情不是手起刀落,那样一点感觉都没有,而是在一个特定的环境下告诉你特别的事儿,而这个事儿又特别让你绝望。这件事儿就是,你会在什么时候死亡...阿克蒙德家族的财力有限,不可能像是艾洛尼尔一样制造一个笼罩整个皇城的大型结界,更不可能像艾洛尼尔一样让这个结界无限制的维持。
按照现在的消耗速度,顶多撑到明天的黎明,这个结界就会耗尽城堡里的神圣水晶。到时候,不管是不是阿克蒙德家族的人,不管你有没有投降,丧心病狂的敌人都会给你一刀,这样对他们好,也对你好。
这样的情况对于死忠与阿克蒙德并且已经准备好为之牺牲的骑士来说都几乎承受不住,更不用说那些本来就是雇佣而来的仆人和各种服务人员。
他们仅仅是为了一笔不菲的佣金了为阿克蒙德家族工作所带来的社会人脉而进入的阿克蒙德家族城堡,也许他们之前对这件事很高兴·,但谁也没能想到情况会这样急转直下。
阿克蒙德,竟然这样就要倒台了,这简直不可思议。
特别是现在,敌人将城堡团团围住,只要结界消失,这里所有的人就都将在敌人的弯刀下血溅五步。
洛佩兹漫步在阿克蒙德城堡的城墙上,他看向城外的风景。
密密麻麻,无边无际的敌人就像是黑压压的蚂蚁,纵然其渺小,但也给人无法忘怀的震撼感。
假如此时此刻的天上再多上几片黑色的乌云,乌云上在坐上一个如天威般恐怖的男人,这就是另一个艾洛尼尔攻防战的翻版了。
洛佩兹依靠着墙根坐下来,对着身边陪同一起的阿拉缇娜说道:“喂,圣女,你觉得你的身份能够让这里的教会出兵吗?”
“我?”阿拉缇娜指着自己的脸,“你觉得呢?”
“我觉得啊,应该会的吧,好歹你也是一个圣女。”
“呵呵。”阿拉缇娜竟然诡异地笑了,“你有些高看我了,我只不过是一个圣女而已。”
“圣女怎么了?”洛佩兹不解,“圣女不是很高贵的职业吗,你第一次外出的时候教皇都赶过来了。”
“嗯,没错。”阿拉缇娜笑得更诡异了,她现在的笑容让洛佩兹觉得似乎以前看见的那个人不是同一个人似的。“我是圣女,圣女也的确是一份高贵的职业,它对于教会来说非常重要,每一代只能有一个,所以每个圣女都要好好保护。”
“那这样的话,他们肯定会出兵来支援我们的吧。”洛佩兹表现得很乐观。
“但是..如果世界上有什么职业是最不幸的,恐怕也就是圣女了吧。”
“嗯?”洛佩兹转过头,“怎么说?”
“你没发现,我出来了吗?”阿拉缇娜双手放在城垛上,略带这硝烟的冷风吹拂在她的脸上,风儿吹起轻柔的秀发,在阴沉的天空下显得格外美丽。
究竟是有多久,洛佩兹没有好好注意过她了呢。
曾经初见时带给过他的感动,似乎早就在无尽的日常和接连不断的麻烦中消失殆尽了。
“出来...了?”
“嗯。”阿拉缇娜点点头,“出来了。”
“你的意思是教皇放你出来跟我们一起了吗?”
“难道不是吗?”阿拉缇娜突然间转过头盯着洛佩兹,眼神像是带着痛苦和不舍,“自从我跟你们来到这里,我就不再把我自己当成是圣女了。”
“啊...”没有料到是这个展开的洛佩兹愣住了,“为什么,你就是我们艾洛尼尔的圣女啊,怎么不是?”
“的确。”她点点头。“的确,在官方意义上,我现在还是一个圣女没错。”
她将脸靠近了洛佩兹,“但那只是官方意义上。”
“这...”洛佩兹说不出话来。
“想必,现在在那教皇宫里,应该已经有十几个备选者等着我死亡的消息了吧。”
“我想...也是..”洛佩兹也叹了口气。
的确,教皇不可能将如此重要的一个职业放在外面的。他必须要有两手准备,鸡蛋不能在一个篮子里吊死。
也许,早在阿拉缇娜任性跟着众人前往阿奇亚帝国的那一刻,在教皇的心里,她就已经被放弃了吧。
“我们就不应该将你给带出来。”洛佩兹带着歉意说道。
“不用这么自责的。”阿拉缇娜展颜一笑,“我从来没有因为这件事而后悔过。”
“尽管哪里有我的童年。”
“有我的朋友。”
“有我的家人和回忆。”
“但是!”她突然间激动起来,抓住洛佩兹的肩膀,手指几乎扣进了洛佩兹的皮肉,大喊道:“再让我选择一次的话,我还是会选择离开!”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哪里的高墙对我来说,太高了。”
“我就像是一只渴望自由的雨燕,拼命地从哪里翻越而出,寻找片刻的自由。”
“而现在,我做到了。因为,我遇见了你。”
曾经的教皇宫,虽然金碧辉煌,温暖的圣光总是无时不刻地照耀着人们的身心。但对于从小活泼好动的小阿拉缇娜来说,这样的环境也还是太沉闷了。她只能从高墙的间隙看见一王泉水一样的天空,感受不到那来自天空的无边无际。
“呐.”阿拉缇娜突然间拉起了洛佩兹的手,“你会保护我的对吗?”
洛佩兹仔细地瞧了瞧阿拉缇娜,甚至用手摸了摸她洁白的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