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徐徐吹过,吹起许垚的衣襟,又坠落,在空中摇摆着。
夜晚的汉江是和白天不一样的,白天只是汉江,晚上是汉江,更是一种寄托。许垚站在汉江大桥上,格外平静,看着汉江的水缓缓流过,就像多年的时光,慢慢地在脑海里消逝着。
从相识到现在,不过短短几年时间,从前的面孔还在眼前浮现起,可是现在怎么就这样了呢?连告别都没有,就离开了。
月明星高,许垚第一次想要醉一场。
喝醉的话,不会那样悲伤了。
“姨母,来两瓶烧酒。”许垚走到一个小酒馆,可能夜深了,没有几个人,但主人还是
没有关门。
“来两盘下酒菜吧,就这样喝酒伤胃的。”老板是个中年女子,看许垚指点了两瓶烧酒,关心地说道。
“好啊。”许垚怔了怔,笑的很温暖,“谢谢姨母。”
“不用啦。”老板笑着说,“先等一下再喝,马上就给你上菜。”
“好。”许垚打开烧酒瓶,把杯子倒满,一饮而尽。
“诶?不是让你等等下酒菜吗?怎么自己喝了,这样很伤胃的。”老板刚好端着下酒菜过来,就看见许垚已经开始喝了,眉宇间带着些许责怪之意。
“只是先尝一口。”许垚笑了笑,“谢谢了。”
“多吃点菜吧。现在你们年轻人就是不喜欢听我们老人家的话,多爱惜点自己的身体吧!”
“好的,康萨哈密达(谢谢)!”
老板将菜放下摇摇头,便转身离开了。
一杯接一杯下肚,头脑却越来清醒,不是说喝酒会醉吗?怎么越来越清醒,越来越难过了?
“姨母,再来两瓶烧酒吧!”许垚低着头,有了醉意。
“小伙子,回家了吧,现在都这么晚了。”老板走过来,拿了一瓶酒,“最后一瓶酒了,喝完就走吧,姨母也不卖给你了。”老板看着桌上堆积酒瓶,叹了口气,一个人喝这么多酒买醉,心里是要有多难受。
“好,姨母,结账了。”许垚趴在桌子上,抬头对老板笑了笑。
“我走啦。”结完帐后,许垚拿着最后一瓶酒离开了,脚步踉踉跄跄,看得老板一阵担心。
“姨母帮你叫个出租车吧!啊?”老板担心地说道。
“不用了,我能自己走,离得很近的。”许垚眯着眼睛笑了笑,“再见。”
“唉,再见吧,小心点啊!”老板在许垚转身时大声地说。
许垚没有回头,找了招手,示意老板他听到了,拖着步子慢慢离开。
老板转身看着饭桌,才发现桌上的下酒菜一筷子都没有动,不由得叹了叹气:“现在这些年轻人呀!”
月亮撒着银色的光辉,许垚浸在银色的大幕中,又走到了汉江边,水声在耳边回想。走着走着,烧酒的后劲上来了,醉意渐渐浮上心头。
许垚拖着虚浮的步伐,眼前的景色有开始有些虚幻,连耳边传来的喇叭声也没有听到,只听见一声激烈的刹车声,许垚便躺在了地上。
———我—能—分—割————
郑秀妍今天运气特别糟,先是约会被人放鸽子,后来拍cf又被导演骂,要不是看在她有公司这个招牌在,估计那个导演就不只是骂她这么简单了。
而现在,她开着车去汉江散心,好像——撞到人了。
郑秀妍开始是愣了一下,然后一股寒气油然而生,双手发抖,不知道该放在哪里。
“要不要逃跑?反正这里没看到!”
“还是算了吧,万一他死了怎么办,你这样可就杀害了一条无辜的生命,你就是一个杀人犯!”
“啊啊啊,我不知道啊!”郑秀妍在脑海中进行了一场天人交战,随即还是觉得下车看看,那个人到底死了没有,没死就打电话叫救护车,可是,要是死了该怎么办?
郑秀妍摇了摇头,走过去,用手碰了碰躺在车前的人,畏畏缩缩地说:“喂,你死了没有?没死就吱个声啊!”
许垚挣了睁眼,翻了个身,他记得他刚刚踩了一个坑,摔倒了,然后就听见“滋滋”的刹车声。
“啊?”许垚茫然地从喉咙里挤出一个声音,看见一个女子站在旁边担心地看着他,许垚露出一个略显天真的笑容,向她挥了挥手,说:“你好呀!”
“原来没死,吓死我了!”女子后怕地拍了拍胸口,用怯生生的语气问道:“你有没有受伤,或者是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的?”
“诶?”许垚一时愣住,没有说话,只是指了指头。
“头流血了吗?还是头部哪里受伤了?”郑秀妍看许垚指了指头,便觉得事情大发了,这头部随便伤着一点,都不得了,郑秀妍感觉自己的人生一片昏暗。
“不是。”许垚揉了揉头,“头疼。”
“诶?”郑秀妍愣了一下,走进闻了闻,“呀,好大的酒气,你喝酒了?”
许垚点了点头,露出一个孩子般的笑容,“一点点。”
郑秀妍问:“那没其他受伤的地方吗?”
许垚摇摇头。
“啊,真是。”郑秀妍已经确定许垚没有被她伤着,那股后怕的心情下去了,一股烦躁浮了上来。
“你说你,半夜没事喝了酒出来吓人干嘛?你知道刚刚我有多害怕吗?你知不知道我刚刚差点对我的人生绝望了?你知不知道你差点毁了我?”郑秀妍发出一连串的质问。“啊~你真是个混蛋!”
许垚站了起来,头晕晕的,听了郑秀妍的话也没搞懂,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