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去领五个板子,这个月给我抄一千遍佛经来,好好洗涤净化下自己的心境,若是以后再这般浮躁!休怪我不客气!”
“是是是....”冰雪忙磕头谢恩,“多谢小姐体念我!”
她忙忙的起身,吓得门口的婆子慌忙收回了目光,她肿着脸,不忘含糊威逼道:“看什么看?都下去干活去!若是有人将今日我所说之事泄露出去,就不只是打几个巴掌,抄几遍佛经那么简单!夫人宅心仁厚,我冰雪姑娘向来是个粗人!若是你们敢对夫人、老爷不敬,我这里有的是刑法伺候你们!还不去干活!?”
冰雪的话听着一众丫鬟婆子里并非是吓唬,他们心中清楚眼前的这位随夫人一同从娘家来的冰雪姑娘据说是位有厉害功夫在身的人物,一众人唯唯诺诺连声应是便退了下去。
见四下清净无人之后冰雪方才掩了门朝顾心慈而来。
“冰雪.....我的好姑娘.....真是委屈你了!”顾心慈拉过她来做到身边,转身去隔间随嫁过来的黄花梨官皮箱里寻了消炎止痛的药膏来。
乳白色的药膏涂在脸上冰冰凉凉,冰雪想笑,却一扯嘴角牵动了伤口,忙低头捂嘴。
“你做什么?脸破了就没得治了?莫乱动!”顾心慈将冰雪扶正,一边上着药膏一边警告着,“不准动,也不许说话!”
虽然吃痛,冰雪微微咧了嘴傻笑,“小姐,冰雪不能拖累你,若是这事情传出去指不定底下人怎么议论,要是再传到姑爷耳中说不定.....不能因为我扰乱了顾家的大计,我晚些告诉租界那边,过段时间随回药厂的班子回去领罚。”
顾心慈手一顿,声音有些哽咽,“傻姑娘!顾氏武场的惩罚那般刁钻苦痛,你如何承受.....”
“小姐!我从小做错事情总是去领罚的!不要紧!”冰雪笑靥如花道。
“你啊.....我本是不知道的,若是那天我没去顾氏武场,险些丧命!我那时从来不省得武场的惩罚会这般.....”
她想起那天赶到武昌的时候,躺在地上无数条血肉模糊的生命......
从那天开始,她便知道,顾氏死士忠心耿耿的原因。
不忠,则死。
死士做错事情全都要去武场领罚,根据事情的重要程度领受不同等级的惩罚....
那天冰雪打碎了子诚送给她的花灯,那花灯她天天像供菩萨似得供着,灯碎了她虽然伤心却还不至于迁怒冰雪,可父亲恰巧看见了,便叫冰雪去武场领罚,直到她去了武场方才直到听见父亲的那句话,冰雪为何吓得魂飞魄散一般.....
那样娇小的女孩,与她差不多的年岁,却要生受七尺大汉青筋盘虬的手臂足足落下的一百道铁鞭.....
她赶到的时候,冰雪才受了五鞭,就已经血肉模糊.....
“以后再不许偷偷瞒着我去武昌受罚知道吗?这件事不许往家里通报,以后我说通报的事情你再往家里传。”
“可是小姐....”
“没有可是!”顾心慈截下她的话,“你是我的人还是我父亲的人!”
这句话在冰雪的耳中是矛盾的,她是家主的人就是小姐的人,她是小姐的人自然就是家主的人。
一时间他不知道说什么,有些茫然的看着顾心慈。
“唉!”顾心慈料到一般,“你虽是父亲放在我身边,但是跟了我自然是我的人,父亲将你放在我身边就是要你忠心耿耿对我,若是你不听我的那不是违背了我父亲的初衷吗?”
冰雪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小姐说的有道理,我就听小姐的!”
顾心慈满意的点了点头,又继续给她上着药膏。
“可是小姐....”冰雪又想起刚才所议之事来,“姑爷本来与那沈氏小姐就是纠葛不清,我们将那胭脂膏退了回去,这次姑爷前去会不会有碍.....”
“不妨!”顾心慈沉声道,却又蹙眉,“若是真的有碍我们改日邀了沈敏瑜出来,她为了显摆老爷对她百般疼爱,自然会用之前送给她的胭脂膏....”
“可若是她已经涂抹了,姑爷再.....”冰雪欲言又止,下午姑爷去的十分早,与下午约定汇报的时间相差甚远,她不免怀疑姑爷和沈敏瑜之间的变数,可若是她能想到,小姐就必定能想到,“小姐,若是沈家小姐和姑爷之间有变.....”
顾心慈手一麻,压在冰雪伤口上的棉签一重。
“嘶!”冰雪赶忙消化了疼痛,看着怔怔出神的顾心慈,试探性的唤道,“小姐.....!”
顾心慈回过神来继续专心搽着药膏,“无事。”
冰雪省得她的脾性,若是小姐有意隐埋自己的情绪自当是扮作正常的模样或专心做事,她心中愤懑不平,她从小跟着小姐长大,小姐对姑爷情深意切,可他却好!一再而三的跟沈敏瑜纠缠不清,新婚之后还容着那嚣张跋扈的女人到府上来找茬!
她怎能容忍?
“小姐!我们不如杀鸡儆猴!将关在柴房里宝珠那丫头活活饿死,给沈敏瑜一个下马威瞧瞧!我们也不是吃素的!”冰雪气哼哼道。
“你又忘了我告诉你的....”顾心慈叹道,“那宝珠不过是沈敏瑜的一枚棋子,如今我们两相僵持,尚还能抗衡,可指不定沈敏瑜何时就将这枚棋子变为弃子,若是我们现在行动,不光是把自己暴露在敌人眼前,沈敏瑜更会那这件事来大做文章,到时候我们无论如何都脱不了关系,这以后....只怕还有千千万万个宝珠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