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来,想必青牛先生所指的那把钥匙,跟我听到的那阵婴儿的啼哭声,一定是一样东西。
想通这点,我在老鼠胸口轻轻捶了一拳,说道:“你这次骗了我,我可以当做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但我不得不提醒你一句,青牛先生和少帅全都不是安分的人,只有咱们两个才是拴在一根绳子上的蚂蚱,你若是再存着异心,恐怕咱们两个就真的没机会活着走出去了。”
老鼠连忙赌咒发誓,说保证不会有下一次,否则不得好死。
我也不想跟他撕破脸,也就没有难为他,便跟他商量怎生想个办法,将洞穴之中的东西搞出来。
老鼠拍了拍我的肩膀,说道:“你怎么这么笨啊,那老羊倌可以用窝窝头将蚂蚁引出来,咱们同样可以啊。”
我白了他一眼,说道:“这些虫子又不是蚂蚁,你以为一块窝窝头就能搞定了?更何况我上哪里去给你找窝窝头,如果真要有的话,我自己找就吃掉了。”
“你可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啊!难不成连投其所好的道理你都不知道吗?”
老鼠装模作样的叹了口气,说道:“那蚂蚁喜欢窝窝头,羊倌这才得了手,这些虫子喜欢什么,咱们就给它们什么,不就完事儿了吗。”
被他这么一说,我心中也是一动,刚才我就是因为打开了装有尸油的坛子,这才吸引了这么多的虫子,显然它们对那尸油很感兴趣,说不定我们正好可以利用这点。
只可惜,存放坛子的地方距离我们至少也有几百米远,中间又隔着一堵令人头皮发麻的“虫墙”,想要不惊动它们而穿越过去,又是一桩难事。
老鼠说这事儿就包在我身上了,一会儿我就过去吸引他们追我,等“虫墙”上出现口子,你就可以趁机跑过去了。
我白了他一眼,说道:“你当这是在偷蜂蜜吗?这些家伙可不是蜜蜂,到时候你就不是被叮上几个包这么简单了。”
老鼠也真是急了,当即就大声嚷了起来。
我说你也不用着急,正所谓遇强智取,遇弱活擒,说不得,咱们只好来一招声东击西了。
老鼠一时间也没明白我的意思,我也没有解释,只是吩咐他尽量在那洞穴之中弄出动静,越大越好。
虽然不知道我想要做什么,但他还是照做了,当即捡来了一堆石块,一股脑的全都扔到了洞穴之中,只听得叮叮当当的声音不绝于耳,他甚至还解开腰带,往里边撒了一泡尿。
这招果然管用,不多时,那婴儿的啼哭声就又响了起来,而且声音越来越大。
听到召唤后,那些虫子纷纷从四面八方赶了过来,阻挡我们的那面虫墙自然也越来越薄,最终消失不见,所有虫子都钻进了洞穴之中。
虽然只是虫子而已,但它们的阶级制度却十分严格,一旦虫后受到危险,其它虫子都会不惜一切代价去救它,因此才想出了这个声东击西的法子。
看到这么多的虫子如疾风般的从面前掠过,即便是老鼠也不禁有些脸色苍白,但还是向我挑了挑大拇指。
就在我们准备去搬那些装有尸油的坛子时,我突然感觉到有些不对劲,那婴儿的啼哭声非但没有停止,反而越来越清晰,似乎正在向我们靠近。
等我一回过头来才发现那些虫子已经从洞穴之中又爬了出来。只不过它们的背上多了一枚巨大的虫卵。
我仔细一想也就明白了,想必是那些虫子意识到洞中有危险,这才想要将虫后转移,正如当初那些蚂蚁见到被大火包围后,拼尽全力将蚁后送出来一样,没想到我误打误撞,倒也给自己省下了不少力气。
说是虫卵,其实并不准确,眼前的东西足有脸盆大小,究竟有多大的虫子才能产下这么大的卵?
而且它整个都是透明的,我甚至能够清晰的看到里边流动的液体,就跟人的血液一样,只不过是透明的。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我分明发现在那液体的包裹之中,分明有一个不足满月的婴儿正在酣睡。
我这一惊可非同小可,霎时间就想到了那食人花的果实。
一尘也曾经说过,人类是万物之中最特殊的物种,所以不管是什么狐媚妖怪,成精之后都要幻化成人形,一旦能够幻化成人形,它们也就变得不一样了。
如此看来,这虫卵的来头也一定不小。
老鼠也被吓呆了,过了好久才战战兢兢的问道:“难不成青牛先生口中所指的钥匙就是这个东西吗?”
我摇了摇头,一时间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也就在这个时候,我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一阵阴翳的笑声。
这声音晦涩、沙哑,说是笑声,其实比哭声还要难听,就像是半夜里的猫头鹰在叫一样。
我回头一看,发笑的正是青牛先生。
他显然十分搞笑,嘴角都快咧到脖子根了,一边大笑,一边搓着手心向这里走了过来,那眼神就像是一头野狼看到了被洗剥干净的羔羊一般,说不出的贪婪。
一见到他,老鼠的鼻子都险些气歪了,二话不说就想上来质问他,可是还没等他靠近,便瘫倒在了地上,捂着脑袋不停的打滚。
青牛先生轻蔑的看了他一眼,说道:“我本该取你性命,但念在你办事得力,我又不想多伤无辜,这便免你一死,只不过你后半辈子恐怕都没脸见人了。”
话音刚落,我便看到老鼠的脸扭曲变形,鼻子耳朵越来越长、嘴巴也越来越大,渐渐的又变成了一张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