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厉延身上带着寒气,显然是匆匆赶过来的,上下看了舒凝一眼,确定没事,他才说:“今天有事晚了,曲潇潇告诉我你来了景江酒楼。”
话落,穆厉延目光凌厉的看向樱赫,疾步过去,一把抓着樱赫的衣领提起来冷声道:“樱赫,看来你还是没把我的话听进去,我说过,不准你再找舒凝,上次一拳看来是打轻了。”
对于穆厉延的维护,舒凝心底忍不住涌起一股欣喜,她这才来了半个小时不到,穆厉延能后脚赶过来,他是担心她吧,可见穆厉延不由分说的对樱赫发难,她赶紧拉开:“穆厉延,你这是做什么,樱赫只是找我来说潇潇的事。”
穆厉延眸光微闪,缓缓松开樱赫:“曲潇潇?”
穆厉延连问都不问直接对自己多年的兄弟动手,舒凝心里真是又气又是一阵心暖。
樱赫整理了一下衣服,目光看向穆厉延,勾唇玩笑道:“这么心急火燎的赶过来,还真怕我对舒凝做了什么,厉延,都说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看来我这个兄弟做的很失败。”
穆厉延冷哼一声:“樱赫,你找舒凝,不如直接去找曲潇潇,错过了曲潇潇,你恐怕连衣服都没有,到时别后悔。”
樱赫笑了笑,他已经开始后悔了。
曲潇潇,他是没勇气找。
拍了拍穆厉延的肩膀,樱赫提醒说:“你如果真选择舒凝,我不会再说什么,只是穆伯父那里,你跟清禾的订婚日子定下了,清禾就算是搬出去,你跟舒凝也不会如此顺利,除非你不要现在的一切。”
舒凝一愣,订婚?
穆厉延没说过这事,她想起池清禾绑架她时说的话,穆厉延的父亲回来了,而且还是为了他们订婚的事回来。
所以说,池清禾搬出去又怎么样,穆厉延还是得跟池清禾订婚。
不要现在的一切,指的是穆厉延现在拥有的,包括总裁一职。
穆厉延只是总裁,董事长一职,还是穆厉延的父亲,只要一句话,穆厉延就什么都没有。
舒凝侧头去看穆厉延,只见他脸色冷冽,沉声道:“我自有办法。”
舒凝不知道是真有办法,还是只是因为当着她的面,才这样说。
话已至此,樱赫也不多说离开了。
看着樱赫离开的背影,舒凝看得出穆厉延还是拿樱赫当兄弟,在樱赫跟曲潇潇的事上,他们也帮不上忙,只能做到这个份上了。
樱赫走后,舒凝与穆厉延也离开了酒楼,对于订婚的事,两个人都没提,透过车窗看到外面的景象,根本不是回去的路,她疑惑的问:“穆厉延,你这是要带我去哪里?”
穆厉延意味深长的说:“今天好不容易有个二人世界,自然去有意义的地方,做有意义的事。”
闻言,舒凝耳后根不由得发烫,看来还真被曲潇潇说中了。
舒凝嘀咕了一声,樱赫的话却在耳边回荡,她看着穆厉延完美的侧脸,几次话到嘴边,却不敢问。
她和总裁的位置,该怎么选?
她不能如此自私的去问,所以选择将话吞了下去。
对于池清禾,她不吃醋,知道穆厉延为她能跟樱赫断兄弟情,能让池清禾搬出去,她本是感动的,穆厉延对她的好,让她已经忘记了他们之间的差距,樱赫的话却是现实,他提醒的不只是穆厉延,还有她,不然也不会当着她的面说了。
穆厉延的手没全好,所以单手开车,速度比较慢,等到了目的地,都已经是两个小时后的事,开始时舒凝还能跟穆厉延聊着天,后来就睡着了,醒来的时候,耳边是海浪声,她以为自己是在做梦,睁开眼,眼前确实是一望无际的海。
穆厉延没在车上,舒凝看了四周,借着马路上的灯光看见他坐在礁石上,目光远眺远方,一只腿曲着,一只腿直直的伸着,黑色西裤把他的脚脖子露出来,手里夹着一支香烟,膝盖上放着什么东西,隔的有些远,看不太清。
舒凝没想到穆厉延带她来了海边,她打开车门下去,一阵海风袭来,她只穿了一件t恤牛仔,冷的她搓了搓手臂,站在原地看了穆厉延好一会儿才过去。
舒凝知道穆厉延今天有话跟她说,也大概知道他要说什么。
走近了,才看清穆厉延膝盖上放着的是相框,上次她打烂的相框。
舒凝在穆厉延的身侧坐下来,穆厉延深深吸了一口烟,然后将还有半截的烟扔进海里,褪下西装外套披在舒凝身上。
舒凝拢了拢西装,试探性的问:“照片上的女人是你母亲?”
这四周很安静,只有马路对面有一个度假村,听说是才修好的,来这里的人还不多。
“嗯。”穆厉延说:“今天是她的忌日,每年的这天,我都会一个人来这里。”
舒凝心中了然,难怪上次她打烂了相框,穆厉延恨不得杀了她似的,那是他的母亲,她还真比不上。
听池清禾说穆厉延的母亲是跳楼自杀,舒凝无法想象穆厉延怎么承受的。
舒凝不知该怎么安慰,只是坐在一旁陪着,静静地听着海风声。
隔了好久,穆厉延忽然说:“舒凝,如果我什么都没有了,还跟着我吗?”
舒凝心中一惊,没有回答,而是反问道:“如果为了我放弃所有,值得吗?”
只需一句,两人都已经明白了对方的选择,穆厉延勾唇一笑:“值。”
一个字,比任何海浪还要击打人心,舒凝忽然眼眶微热,有些感动,只是一瞬间,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