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凝去拉曲韦恩,曲韦恩没动,反而甩开了舒凝,伸手又拿起一瓶酒猛灌了一口,嘴角残留着酒液,目光残忍的看向他的前方,嘴角扯出一丝冷情的笑意:“孩子没了,这或许是最好的,她不配有孩子,我也不配,原本两个不爱的人因为一个孩子结合在一起,太痛苦,太痛苦,没了好,没了好。”
曲韦恩嘴里一直重复着这句话,又连灌了几口酒,眸子里透着颓然与痛苦,舒凝看的心一阵颤动,她深深眯了眯眼,没再去拉曲韦恩,在他的身侧挨着坐下来,心一横,拿起桌上开了的酒说:“你要喝,我陪你喝。”
舒凝将瓶口对着嘴喝了一口,曲韦恩见状去夺舒凝手中的酒:“小凝,你这是干什么。”
舒凝将手抬高,看着曲韦恩:“你在干什么,我就在干什么,你不是要买醉吗?我陪你,你既然选了这个地方,那有些事,从哪里开始的,就从哪里结束,我恨闫丹,可我也可怜她,不是我伟大,她想让林向宇杀了我,我恨死了她,站在局外人的角度,我可怜她的用情疯狂,韦恩,闫丹恨我,我恨她,你心里有我,她又爱你不得,这些话我一直想说,我不知道这一切错在谁,错在哪里,现在我们都不去追究,干干脆脆醉一场。”
曲韦恩一愣,随即将头仰枕在沙发上,目光浑浊的看着水晶灯,嘴角嘲讽的上扬着:“是我曲韦恩太自负,太执着,闫丹,她又何尝不是另一个我,无论是你,还是她,错的都是我,是我当初的优柔寡断,明知道闫丹的心思,却一直装傻,保持距离,我以为这样,就能避免,可五年来,一错再错,以至今日。”曲韦恩歪头看着舒凝:“小凝,你知道吗,当我看见闫丹浑身是血时,我知道自己这辈子都没资格做父亲,我不配,是我残忍,对她,对我,更是对你。”
曲韦恩盯着自己沾满血迹的手笑了笑,绝望而落寞,只见他对着嘴又猛灌了一口。
舒凝心颤了颤,自己手上沾了自己骨肉的血,曲韦恩怎么可能受得住,尽管他恨闫丹,孩子是无辜的,当初他能为了孩子与闫丹结婚,那他的心中对这个孩子还是有期待的,那是他的血脉。
她不知道现在闫丹怎么样了,曲家那边,闫家那边,又是怎样的一团乱,在得知闫丹被打流产,她是怨过曲韦恩,觉得他残忍,可是,他心里又好受几分?
舒凝原本是想将曲韦恩拽回去,可现在,她忽然觉得自己没资格,她本就欠曲韦恩太多,这个时候,她能做的,是陪着他。
她用瓶口碰了碰曲韦恩手里的酒瓶,喝了一口,她很少喝酒,那种苦涩又辛辣的滋味,她一点不喜欢,喝一次出一次事,她心里更排斥,但此刻她惊奇的发现,酒是个好东西。
舒凝也仰躺在沙发上,与曲韦恩并枕在沙发上,目光望着同水晶灯:“是缘,躲不过,是劫,逃不掉,此刻孰是孰非,忽然也觉得不重要了。”
曲韦恩的眼神一直落在舒凝白皙如凝脂的脸蛋上,因喝了酒,泛起两抹绯红,煞是好看,他心里的女孩,此刻如此近距离的与他枕着同一沙发,寂静的酒吧,他不禁想起五年前,那个沉痛的他不敢提的夜晚。
那年,他准备向她求婚,可空等一夜。
那晚,他从最初的兴奋,紧张,期待,忐忑,到最后的失落,怅惘,他不知道的是,那晚舒凝经历了欺辱,恐惧,绝望。
五年,人生有多少个五年可以挥霍,可有些人,却为了一些事,在不知不觉中浑浑噩噩的过了五年,或仇恨着,痛苦着,期盼着。
一切正如舒凝所说,是缘,是劫。
曲韦恩已经不知喝了多少酒,可酒不醉人。
寂静的酒吧,舒凝的手机铃声响起,是曲潇潇打过来的,舒凝未免曲潇潇担心,看了眼曲韦恩,见他没什么神色,也就接了。
“潇潇,我找到你哥了,不用担心。”
电话那头的曲潇潇松了一口气说:“舒凝,你告诉我哥,闫丹已经没事了,孩子是没能保住,现在闫氏夫妇在医院里跟我爸妈闹起来了,闫丹知道孩子没了,也闹的厉害,现在这个时候,你可千万别让我哥过来,我想大家彼此冷静一晚为好,反正有你在,我是不用担心我哥了。”
舒凝看着自顾喝酒的曲韦恩,说了一声:“行。”
收了电话,舒凝正准备陪着曲韦恩喝一口,他却突然说:“小凝,当年你为什么要选择生下孩子,那不该是你的欺辱吗?这个问题在我心里压了整整五年,我不敢提,不敢问,可现在……”
曲韦恩兀自勾了勾唇,他未说完,舒凝却已经懂了。
舒凝看着酒吧里的灯红酒绿,脑子里浮起舒宝贝从出生到现在的每一个重要,令人感动的情景,她自己不由得从心里笑了。
“孩子能来到母亲的肚子里,都是讲究缘分的,可能是我跟宝贝有母子缘吧,这世上谁都可以背叛我,唯独自己的孩子,人奋斗了一生,穷极一生为财,为情,可最后还是不够一掬黄土,唯有自己的孩子,才是属于自己的,是自己生命的延续,只是我一个人的。”
“那你想过孩子的父亲吗?”
这话是在曲韦恩激动之下问出来的,可话一出,他立马后悔了,刚想说句话挽回,舒凝却毫不在意的说:“想过,开始的时候,夜夜想,时时恨,现在,已经没多少感觉了,其实对方是谁都不重要了,他只是我生命中的过客,是连样子,姓名,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