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潇潇见医生出来,急忙抓着医生的手问:“医生,我朋友怎么样了?”
穆厉延刚站定,就听见医生对曲潇潇叹道:“你们送来的太晚,孩子没保住,病人全身是伤,也不知道怎么伤的这么重,不过幸好最后时刻,我们保住了病人的子宫,我们也是尽力了。”
这话让人不知是喜是悲。
舒凝被推出来时,脸色白的几近床单的颜色,没人知道当舒凝醒来时,知道这个消息会如何崩溃。
被送进病房后,穆厉延坐在床边,紧紧的攥着舒凝的手放在自己的唇边,他虽看不见,可也能想象舒凝此刻的样子,一想到这,他的心就像是被谁扯着似的,心疼的感受他这辈子都不会忘记。
曲潇潇他们看了舒凝一会儿,都识趣的出去了,门关上时,里面传出低低的啜泣声,是那种悔痛与无奈交织的苦痛。
大颗大颗的眼泪落在舒凝的手背上,穆厉延一只手握紧成拳,一拳砸在墙壁上,出了血,他却没有感觉,因为他心里疼,疼的厉害。
紧扣着舒凝冰凉的手,他的心犹如万箭穿过,犹如一把军刀狠狠地刺入他的心。
穆厉延的手术在中午十点钟,他一刻也不想离开舒凝,可他必须恢复光明,才能看着她,守着她,护着她。
而不是这么无能的,任她一次次受伤。
他穆厉延自以为无所不能,谁都逃不过他的手段,可当抱着浑身是血的舒凝时,他才知道自己很无能,一个连自己心爱的女人都护不了的无能男人。
眸底一抹阴鹜掠过,谁欠了舒凝的,他会让对方血债血偿。
“等我回来。”在舒凝额头上轻轻地,温柔地,落下一吻,也落下一滴泪,穆厉延十点进了属于他的手术室,两成的把握,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看见,但他知道,自己一定要看见。
舒凝跟舒宝贝母子俩人在同一家医院,之前没有通知舒父,知道情况的舒父,将舒宝贝交给护士,立马赶过来看,见到舒凝躺在病床上,顿时老泪众横。
他的女儿,进的进监狱,住院的住院,他的外孙,也在医院里等着救命,李清婉,也因为替池清禾顶罪,而被判了两年有期徒刑。
这个家,散了啊。
曲韦恩自从舒凝被带走,他一步也没出过房间,坐在地板上,恢复理智的他目光怔怔的看着一片狼藉的房间,被舒凝鲜血染红的床单,他心中说不出的悔恨,甚至都不敢相信,那是他自己做下的。
他伤害了自己最爱的女人。
可昨晚一幕幕在脑袋里不断回放,舒凝的哀求声,绝望悲戚的眼神,还有那红的刺眼的血,都在他的眼前晃啊晃。
他深深地闭上了眼睛,昨晚穆厉延出现在曲家,将舒凝带走的情形,他从窗台都看见了,隔着如此之远的距离,他都能感受到从穆厉延身上散发出来的疼惜与滔天怒意。
他跟穆厉延这仇是结下了。
开弓没有回头箭,他只能往前走了。
曲母在房间门口徘徊,她被曲韦恩昨晚的做法给惊了,她想进去,可接收到来自曲韦恩冷厉的眼神时,她又只能站在门口,泪水不停的掉。
曲母不敢进去,曲潇潇敢,从医院回来的曲潇潇,在坐了如此长时间的飞机之后,又是一夜未睡,挺着四个月的身子,她很累,但心中充斥的怒火不发泄,她根本无法休息。
曲潇潇心中的怒火并没有因为一夜过去而消散,反而膨胀到要爆发的状态。
她匆匆进了曲韦恩的房间,房间里的情景让她火气更大,目光死死的盯着坐在地板上的曲韦恩,大声道:“舒凝的孩子没了,现在你满意了?你是不是要把舒凝所有的孩子都给弄死了,你才甘心啊,你到底是人还是魔鬼,那是舒凝啊,孩子也是一条活生生的性命,你竟然丧心病狂到如此地步。”
曲韦恩无动于衷的坐在地上,甚至连眸子都没有眨一下,曲潇潇气急败坏,跪在地上,双手拽着曲韦恩的咆哮:“曲韦恩,你给我说话,你怎么不敢说话了?看着我,你告诉我你到底还要怎么样?闫丹的孩子也是被你这样打没了,现在又轮到舒凝,你的心到底有多狠毒?你看着我啊。”
曲潇潇觉得自己要疯了,愧疚跟难受折磨着她,她不停的摇晃曲韦恩,过了好一会儿曲韦恩才抬了眸子,看着曲潇潇云淡风轻的说:“潇潇,这样不是很好吗?没了跟穆厉延的羁绊,她就会跟我在一起了。”
曲潇潇被曲韦恩的话给愣了,难以置信的看着曲韦恩,她浑身气的颤抖,摇着头道:“哥,你疯了,你真的是疯了,你这是让舒凝恨你一辈子啊,那个孩子也有可能是你的不是吗?你怎么能这么狠心。”
曲韦恩闭了闭眼,心里苦笑,若孩子真是他的,他又怎么会如此心狠,他多想跟舒凝有一个孩子,可那不是。
但曲潇潇要继续误会下去,他索性也就将这个误会延伸一辈子,让舒凝跟穆厉延心中永远横着一根刺。
待曲韦恩再睁开眼时,他从地板上站起来,冷笑了声:“我曲韦恩不要这种可能,她要恨就恨吧,恨了,她心里就记住我了。”
闻言,曲潇潇当即站起来甩了曲韦恩一巴掌,一直不放心站在门口的曲母看着曲潇潇动手,大叫了一声过去:“潇潇,你这怎么能打你哥呢,这根本怪不得你哥啊。”
曲潇潇无视曲母,双目猩红的瞪着曲韦恩说:“你根本不是人,看着舒宝贝一直受着病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