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越陵连忙道:”没有没有,公主别生气嘛,是我配不上你才对。你贵为皇室中人,又貌若天仙,我孙越陵只是一介凡夫,哪里配得上公主殿下你啊!”
朱徽妍怒气稍顿,说道:“你知道就好,要不是本殿病急乱投医,也不会找你来帮这个忙。
顿了顿,续道,“可如今没有别的办法了,现今这个皇城之内,本殿能稍微看得过眼的,只有你了,无论如何你也要帮了这个忙。”
“公主……”孙越陵大感头痛,没有想到公主要他帮忙的居然是这么一件人生大事。
朱徽妍恢复了常态,一把握住他的双手,含情脉脉地望着他,柔声道:“你也知道那个魏良卿是什么人,难道你忍心看着我落入他的手里吗?难道你能眼睁睁看着我失去幸福快乐吗?难道你忘了香山别斋之内的一夜美梦吗?”
感受着公主滑如凝脂般的葱葱玉指,耳中又听得她软语相求,话中更是提到了当日发生在香山那晚的情形,孙越陵心中挣扎不休,道:“公主,我……我心里一点准备也没有。再说了,就算我去求皇上,皇上也未必便会答应啊?”
朱徽妍探手绕过他的颈脖,抚摸着他的发髻,把脸凑了过来,差点便要挨着他的嘴唇,轻声说道:“这个你就放心好了,只要你肯向皇帝哥哥提亲,我一定会向皇帝哥哥劝言,说我们早已经真心相爱,我朱徽妍非你不嫁,皇帝哥哥必定会同意我们的婚事。”
芬香扑鼻,公主的玉靥柔唇又近在咫尺,孙越陵脑中一震,差一点便要心神失守,道:“公主,我……”话未说完,公主的柔唇已经封住了他的嘴唇,让剩下的话变成了模糊不清的咕咕之声。
一阵痛吻之后,唇分,朱徽妍媚眼如丝般看着他,呵气如兰,道:“怎么,难道本殿不值得你去爱,不值得你去呵护吗?”
孙越陵深吸一口气,才让自己从眩晕中清醒过来,望着朱徽妍,喘着气道:“公主,其实,我还是一个孩子,哪里懂得什么爱情……”
朱徽妍粉脸含煞,嗔道:“孙越陵,你是不是不爱本公主,还是心中另有了新欢?”
孙越陵苦笑道:“公主,不是我不爱你,而是我不敢爱你,你也知道,如今的朝堂之上,东林中人与阉党势力冲突激烈,说不定哪天我就人头不保,凭什么能给公主幸福和快乐?”
这话倒是实话,按照原本历史,东林党和阉党的对决以东林党的大败落下帷幕,东林中的官员不是被贬斥,就是被冤杀,他孙越陵能否在此番争斗之中活了下去还是个大问题,更遑论给予公主保护和慰藉了。
朱徽妍气道:“你什么时候这么骨气了,你怎么知道就一定会输给阉臣一党?再说了,你要是做了驸马,就算是东林落败,难道本殿还保护不了你么?皇帝哥哥还会让自己的妹夫丢官没命吗?”
孙越陵叹了一口气,道:“公主,你是不知道阉臣的厉害啊。我就算做了皇亲国戚,可有人要让我死,也不过是一句话的事情啊。”
“谁人敢要你死,我先要他死!”朱徽妍怒道,“这个人是谁,你说给我听听,看我能否奈何得了他?”
孙越陵无言以为,难道他能说魏忠贤将来会为成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独掌朝纲、为所欲为,除了皇帝之外,没有人是他不敢杀、不敢动的“九千岁爷爷”吗?
魏忠贤权柄尽掌之后,就连那些一品、二品的东林重臣都难逃一死,更遑论他这么一个区区五品官了。再者,从心底深处,他目前确实是没有迎娶公主的想法,公主此举太突然、太直接,让他心中纠结挣扎。
对于朱徽妍这么一个聪慧美丽的公主,他并非没有动心,可是仓促之间让他向皇上提亲,他委实难以接受。当初他离开四川的时候,还和楚欣莹互诉衷肠、共表心声,私下里达成了一种微妙的默契感觉,此时此刻,要他迎娶公主入门,他又如何能够做得到?
重重叹息一声,道:“公主,你给我点时间,让我多考虑考虑吧。等我有了思想准备,也许就敢向皇上开这个口也说不定啊!”
“这……”朱徽妍秀目转动,显然也在思考着他的话,暗忖自己是不是逼人太紧,让他一时之间难以接受。
孙越陵诚恳望向朱徽妍,道:“就算客氏要逼你嫁给魏良卿,恐怕也没那么快吧,你就不能办法拖上一拖?等我们和阉臣分出个高低胜负后,我一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案。”
朱徽妍沉思一阵,终于悠悠说道:“那好吧,你要考虑多久?”
“半年吧,你看怎么样?”
“半年?”朱徽妍蹙起了秀眉,怒道,“不行,太长了,我给你三个月时间。”
“就半年!”
“不行,就三个月!”
“好吧。”孙越陵无法,苦笑道,“三个月之内,你可要守身如玉,不可以让坏人给得逞咯!”
“臭坏蛋!”朱徽妍转怒为喜,在他的脸颊上香了一口,“你放心,人家一定等着你的好消息。”
看着朱徽妍恢复了千娇百媚的秀美神态,孙越陵心中有苦自己知,这么个一顿大忽悠,到时候可怎么兑现啊?
“陪人家到处走走,看看这隆福寺的景色!”朱徽妍拉着他起身。
孙越陵心中暗叹,他现在诸事在身,哪有游玩的兴致,勉强站了起来,跟在朱徽妍身后。
“怎么,你不高兴吗?愁眉苦脸,像个苦瓜似的。”朱徽妍回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