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安瑶气呼呼地回了店,到店门口的时候,下意识往边上看了一眼,宋凌寒还是站在那儿,静静地看着她。她一时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感受,只觉得闷闷的,有些酸,又有些涩然,索性闭了闭眼,毅然地跨进店里,眼不见为净。

宋凌寒叹了叹,站了一会儿便上车回了家。

这事儿,是他的不对,他早该知道。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被揭出来。

接下来的时间,宋凌寒每天下午都会来“甜蜜小屋”买上一个小蛋糕。徽宁并不是那等被人骗了还能心里不气的人,或许不会气一辈子,但是短时间内,这气是不能够消停的。所以宋凌寒来的时候,她都是直接当甩手掌柜,让陆家成去接客。

她曾经也想,直接不做宋凌寒的生意。

但是,李婶那天怎么说来着,跟什么过不去,都不能跟钱过不去啊!好吧,她就是个爱钱、贪财的女人=_=!

陆家成无奈地站了起来,走到玻璃柜后,小模样有些冷地问:“要什么?”他虽然不知道他姐和宋叔叔之间发生了什么事情,但从他姐这些天不寻常的状态来看,以及他姐现在都把那个水晶钢琴音乐盒给锁起来了,听也不听了的情况来看,他能确定,这两人之间一定是发生大事了。不然他姐那么宝贝那个音乐盒,怎么会还把人家锁起来了呢?

陆家成绝对是站在他姐这边的,可不会替宋凌寒考虑。他姐是老好人一个,属于那种在街边看到合眼缘的小孩,也能带回家认作亲弟弟的人。咳,这是他的亲身经历哈。他姐还是那种,对一只小狗,都能和对待人一样好的人。这是多么爱护小动物、珍爱生命的一好人啊,说她会欺负宋叔叔,他是不相信的。

所以,真实的情况绝对是,宋叔叔欺负他姐!

宋凌寒也并不拖泥带水,死皮赖脸。每回他来,都会静悄悄地站在那儿,就一直往里屋瞅着,眼神很忧伤,就像现在。他的嘴角掀起一抹若有若无的苦笑,把目光移了回来,和善宽厚地对陆家成说:“榴莲。”端的是一个温和的大叔叔的模样,教人恨不起来。

说起这个榴莲蛋糕,是安瑶自那天和宋凌寒闹翻后,第二天心血来潮,就做了一个榴莲蛋糕,发泄心里的苦闷。后来没想到这蛋糕能卖出去,就每天都做了一个摆在那里。

陆家成实在是忍不住了,也暂时忘了眼前这人还是惹他姐不高兴的人,眼睛一闪一闪地问:“宋叔叔,你以前不是爱吃香草味儿的吗?为什么最近都买榴莲味儿的啊?”呃……这个榴莲的味道,他闻着都不舒服,吃着更是不舒服了。他姐还行,偶尔会吃一吃榴莲。

他曾经就问过他姐,他姐那时闲闲道:“还行吧,看个人口味,有些人就是重口味也没办法。这世上有一种特殊的群体,叫做真爱榴莲党,咱们是无法理解的。我曾经还看过新闻,有个真爱榴莲党吃榴莲吃得狂流鼻血,竟然还颇为欣喜若狂。”

宋凌寒垂下了深邃的眼眸,状似若无其事:“叔叔最近换口味了。”

“哦。”陆家成看似明白地点了点头,其实他还是不明白,只是装作明白。换什么口味了非得换榴莲?换榴莲也就算了,一买就买了好多天是为什么呢?这不是和自己过不去吗?这不是在自己惩罚自己吗?这个惩罚实在太重了啊……

陆家成把蛋糕给宋凌寒包好了,宋凌寒深深地看着里屋一会儿,又伸手十分宠溺地摸了摸陆家成的头发,才上了车。关上车门,他把蛋糕放好,撕下边上一小张四四方方的彩色的纸张,纸张有一大叠,很精致。然后,他很熟练地动着手指头,不过一会儿,手里便出现了一只橘黄色的千纸鹤。他特别认真地将千纸鹤放在车前的一个小罐子里,眼里溢满了柔情,喃喃地念着:“第五天。”

陆家成把手往头顶上一放,撇了撇小嘴,看着宋凌寒的车不见了踪影才回过神来。

他晃了晃小脑袋,陆家成,你啥时候这么那啥了,那啥……多愁善感了。怎么会觉得被摸了一下,就好像是被一种围着?是太缺爱了?是想爸妈了?唉,书看太多了也不好,整天小脑袋瓜里想些啥呢。

安瑶正在做作业,冷不丁被听见陆家成的声音:“姐,宋叔叔他走了。”

他姐……

加一句:“对了,他又买了榴莲蛋糕。”

“嗯。”安瑶握着笔的手轻微地顿了顿。

陆家成两步走到她的正前方,隔着一张小桌子,催促:“姐,你快摸一下我头发。”

“诶?”

“刚才宋叔叔摸了一下我的头发。”

陆安瑶眼眸危险地眯了起来:“……然后?”

“然后……”陆家成小眼神乱瞟:“我觉得很别扭,所以急需姐姐给我平衡一下。”

“真的?”难道不是被贿赂了?

陆家成狂点头:“真的。但是我有点想三叔了。”

n年后的陆家成:没想到我就是那传说中的缺爱的、渴望爱的孩子。那首歌,世上只有妈妈好,没妈的孩子橡根草,是为我唱的吗?/(tot)/~~没想到我不仅缺母爱,我还缺父爱。

安瑶没想过他会这么说,好笑地摸了摸他的头发,暖暖一笑:“想什么呢,姐姐永远陪着你呢。”

离县二中校园文艺比赛的时间越来越近,不仅是这里,听说整个国家的每一所高校这段时间都在准备校文艺,这就相当于是全国学生范围以内,一层一层自下而上地选拔,一步一步到达巅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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