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余子墨的催促下,薛安不得不加足马力,原本近一个小时的车程硬是压缩到了不到四十分钟。
“不用催了,穿过陕鼓大道就到了,我爷爷在秦皇陵后面的一个小村里面。”薛安解释道。
“秦皇陵?”
他没去过华清池,并不知道秦皇陵就在华清池边上。
“嗯,两处景点挨在一起,距离不到十里。”
“既然这样,那就直接去秦皇陵找你爷爷。”
薛安知道他会这样说,踩下油门,长安汽车飞驰电掣般驶向秦始皇陵。
“到了,就是这里。”薛安在秦皇陵后面停下车,招呼余子墨下车。
他们下车的地方是一片农田,周围视野所及范围内只有一座秦皇陵。
见余子墨四处张望,薛安笑道:“余老弟,前面路不好走只能下车走进去,不到五分钟的脚程。”
原来如此,余子墨点点头。
几人沿着狭窄的羊肠小道疾步前行,片刻后在一片树林后面见到一座小型的公墓,公墓里面散落着十几座高低不等的坟茔。
似乎久经日晒雨淋,有几个墓碑出现分化,上面的字已然模糊不清。
公墓外围有一间新修的的小屋,此时一个老人正在屋前除着杂草。
薛安指着老人兴奋的说:“那就是我爷爷!”
老人的背影有些佝偻,身上的衣服显得有些单薄,现在刚进入五月,温度并没有高到能穿背心。
几人还没走近,薛安已经挥起大手叫喊:“爷爷,我来看您了!”
老人听见薛安的声音转过头,看到远处的孙子不由咧着嘴会心的笑了起来。
老人向几人招手,示意他们过去。
“安子,你爷爷看上去年纪很大了,怎么还放心让他一个人住在这里?”
这里四周都是农田,可以说是荒郊野外,一个老人住在这里多少让人有些担心,要是发生紧急状况,那就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
薛安叹了口气,声音充满无奈:“我们当然希望爷爷回家里住!可是他不听,硬是要继续住在这里,好像这里有什么宝贝似的。”
“这间小屋看上去才修不久,空调和热水器都有,你们还想得蛮周到。”余子墨注意到了屋外的空调和太阳能热水器。
“这件事家里人根本就不知道,这小屋翻修,装空调,装热水器,还有里面的液晶电视全是我一手操办的。”薛安吐槽道。
“以前我是两三天来一次,现在几乎每隔一天就会过来,爷爷快八十岁了,虽然身体硬朗,但是难免不会发生意外。”
是个孝顺孩子,余子墨心中感慨。
两人说话间,已经走到了小屋前。
爷爷从屋里面拿出几个小板凳,给余子墨他们。
薛安有些忐忑的看着他,怕他不高兴,因为这些小板凳看上去黑不溜秋的还有很多灰。
余子墨显然不会在意这些,想也没想就坐了下来,然后将妙玉放在自己的大腿上。
“安子,今天带朋友过来玩?”老人双目有些浑浊,脸上的皱纹纵横交错,身上沾满泥土的衣服上有几个显眼的补丁。
老一辈的都朴实节俭惯了,即使现在生活水平大大提高,他们还在坚守着自己的信仰。
“爷爷您好,我叫子墨,通过安子专程来找您的。”余子墨语气尽量放缓的说着。
“哦,小伙子你找我有什么事?”爷爷眼神微亮。
“我是想问你一些过去的事,如果知道还希望您能详细的告知。”余子墨压抑着激荡的心情。
“小伙子,你是想问关于端木枫和映岚的事吧?”老人一语道破。
“什么!你怎么知道!”余子墨身体微微颤抖,就像猎豹盯着猎物般注视着老人。
“其实你报名字的瞬间我就知道了,想要知道为什么不妨跟我来看看。”
老人率先走向墓地,径直走向一座坟墓。
余子墨牵着妙玉快速跟上!
薛安不明所以,也只能充满困惑的跟在后面。
老人在一座看上去有些新的坟茔前止步,然后静静地注视余子墨。
余子墨看清墓碑上的字,默默地蹲下来抚摸。
“我说兄弟,你这是唱的哪出……啊,怎么会这样?”
薛安也注意到了墓碑上的刻字,不敢置信的在余子墨和墓碑之间来回扫视。
妙玉还不识字,并不知道墓碑上写的是什么,不由问道:“哥哥,这是谁的坟墓?”
“这是我的。”余子墨低声回应。
“吾儿子墨之墓,父端木枫,母映岚,泣立!”薛安读着墓碑上的字,有些震撼。
随即又是满腔疑惑,这墓既然是子墨,那眼前蹲着的人又是谁?
难道是鬼?
薛安感到全身开始起鸡皮疙瘩,这件事有些诡异!
余子墨此时看着墓碑就像是看着自己一样,他现在可以肯定,这里面一定是空的,因为他还没死!
看着父母给自己留下的唯一东西,他有些恍然。
他似乎已经可以脑补当时的情况了,端木枫叛出端木家,然后怕自己的孩子受到伤害,就立了一座假坟对外宣称孩子死了,其实是悄悄地送到了羊城,交给余佑麟来抚养。
“这座墓碑保养得这么好,您一定花了不少功夫吧!”余子墨站起了身。
“受人所托罢了。”
老人抬头望着天上飘过的白云,陷入往日的沉思中。
“哥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妙玉显然是被这座坟给吓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