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七看向白清,“清儿想说什么?我对她的事情,向来知之不多。”
这段时间,是这么多年来,他与白五见面最多,说话最多的日子。
当然,那女人纵然有了些变化,也一如既往的惹人厌烦。
白清轻声道:“七哥你有没有觉得,五姐这次病愈,似是换了一个人?脾气大变不说,连身上的法术都变了。五姐这些年从未出过昆仑墟,那些法术是从哪儿学的?”
“而且才不过短短数日,就引得小扁跟七哥离心,以前的五姐绝不会做这样的事。”
晏七脸阴沉下来。
白清道:“七哥,我有些害怕,若是五姐真的不是五姐了,这方壶山,还有昆仑墟……我想想就觉得心惊。”
晏七握住她的手,安慰她:“你不要多想,这件事我会留心。”
男人眼眸冰冷……
就先从西荒雪漠的事情查起好了。
。
再说方壶山,白五大婚,白老爷子和山上的一众狐狸忙得四脚飞起。
方壶山山主的孙女,这身份纵然尊贵,但在这四野之间,大家都是天妖,谁的身份不尊贵咋地?
可男方是知白君,*八荒独此一份,这婚事顿时就变成全天底下最最重要的事情了。
四野天妖来得都是各部德高望重之人,送得礼物也都是各部的珍稀之物,往日想得也得不到的,诚意满满。
这些人,老爷子自然是要亲自接待的。
在同属天妖的伙伴们面前把酒共饮,唏嘘过去,同喜今日。
在难得来界内一趟的界外道友们面前威严而不失温和地展现出方壶山的热情好客,仙气飘渺。
毕竟天狐族的大喜事,晏氏族长自然也亲自驾临,帮忙待客。
就算同属天妖四部,其它天妖到方壶山来的机会也不多,加上主人殷勤好客,小婢乖巧懂礼,在这洞天福地游赏一番,看着青山碧水,桃花灼灼,心情怡然,主宾同欢。
沧溟海来的姐弟俩桑于浅和桑于湛在碧湖边垂钓。
绿荫清幽,往来的客人都不忍惊扰这一片宁静,来往俱是脚步轻柔。
桑于湛钓了一会儿,将鱼竿往地上一扔,“这湖里的鱼也太刁钻了,跟这山上的狐狸一样狡猾。”
“慎言。”桑于浅冷冷瞪了他一眼。
“这附近不是没人么?”桑于湛不以为然,拎起一壶冰酒仰着脑袋咕嘟嘟灌了两口。
桑于浅坐在湖边,钓鱼的姿势优雅端庄,淡声道:“你怎么知道没人?你给我安稳一点,否则爹爹来了,我一定告状。”
桑于湛叹了口气,托腮望着湖里的浮萍发呆,“也不知道爹跟娘和好了没。”
桑于浅容平静,教训弟弟:“既然出来了,这些事情就不用多想。难得来一次方壶山,你便好好玩一玩,免得回去又嚷嚷,只让你待在家里不准出门。
“我跟这山上的狐狸可说不到一起去。”桑于湛撇嘴。
“这山上又不是只有狐狸,云梦泽和漱玉山都有人过来,你也去会会你那些好友。”
桑于湛晃着大腿,“罢了,怪腻的,不想去。”
桑于浅白了他一眼,“那你就闭嘴,别吓跑了我的鱼。”
听说这碧湖里的鱼叫桃花鱼,个个警觉得很,比沧溟海那些傻鱼强多了。
小姑娘哪里知道,数日之前,这湖里的鱼跟海里的鱼傻得半斤八两。
只不过这几天先是差点糟了灭顶之灾,而后那小狐狸晏小扁跟着那只肥猫又三不五时溜出来摸鱼吃,桃花鱼顿时自危起来,智商进化得突飞猛进。
桑于湛给姐姐倒了一杯果酒,凑过去,轻声问道:“阿姐,你说,知白君果真要娶白五了?”
到现在,都还觉得这是一场笑话。
“这还有假,你们不是过来喝喜酒了么?”
一道清脆的少女声音自身后响起。是个十三四岁的姑娘,脸蛋红红的,一双眼睛又大又亮,长得很是甜美可人。
桑于浅欢喜召唤,“十一,快过来钓鱼。”
少女抱怨着,“我哪儿有时间钓鱼,我得去找晏小扁那个小崽子,他脚底抹了油,看到我就跑了,也不知去哪里。”
嘴里说着,却还是在桑于湛身边坐下来。
桑于浅笑道:“可是你七哥家的小扁?我们不曾见到。”
“哎,烦死了。”少女一口干掉了桑于浅身前的果酒,豪气道:“再来一杯!”
桑于湛抖了抖眉毛,神古怪,“晏十一,你今天怎么也来了?”
少女瞪了他一眼,敲敲杯子示意他倒酒,“你这叫什么话?方壶山又不是你家的,我怎么就不能来了?”
“白五不是差点成了你嫂子么?你不是也发过誓,再也不到方壶山来,怎么又厚着脸皮来了?”
晏十一眼睛瞪得圆溜溜的,“我七哥不是回避了么?怎么的,难道还要我们一家人都避着她,又不是我们做错事!我今天来可不是为了白五,我是为了恭贺知白君来的。这一点,你要搞清楚。”
桑于浅笑道:“我看不仅是你七哥回避了?白清白姿白朵,我可都没见着。”
晏十一抿着嘴,大眼睛中隐有怒气,“都是那女人作的,嫁了个男人简直要上天了!算了,不提她,一提她我就来气。”
桑于湛说:“你们同为天狐,我倒是想问问你,知白君对白五一见钟情这件事,是真的?”
晏十一冷笑,“否则呢,总不至于是他眼瞎了?”
桑于湛叹了口气,“可惜了知白君的好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