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闻言倾身向前,果然便见崖下十数米处的石缝中有几株颜色绚丽的草药,钱小宝回身望着夏凌宇问道:“夏兄说的可是那几株?”
“不错。”夏凌宇边说边从腰间取下绳索,回身将一头系在崖边一株粗壮的大树上,这才接着说道:“有‘凤舌草’生长的断崖一侧,崖壁光滑,极难攀附,需以绳索助力方好采摘。”
夏凌宇说完,转身看着钱小宝,不好意思地说道:“不瞒钱兄,在下轻功向来较弱,实在难以胜任这崖下采摘重任。”
“无妨。”钱小宝说着话,伸手向前接过夏凌宇手中绳索:“不敢劳烦夏兄,小弟前去采摘即可。”
夏凌宇闻言面上却是变了一变,刚想开口再说些什么,钱小宝身后的无影却倾身向前将绳索一把抓过,三两下将另一头利落缠在腰间,冷声说道:“还是我来。”
夏凌宇见状,及时将之前欲说的话咽回口中,转身背对众人露出了一抹得逞的笑。
无影师承当世神偷,轻功好得自是不用说,一手挽着绳索下坠至崖间,将“凤舌草”采下后轻松一跃便回到了地面上。
采摘如此顺利,众人也便一一放下了悬着的心,待无影将此处草药摘完,便收拾工具寻到了下一处。
事情的进展竟是出乎意料的顺利,原本还有意提防着夏凌宇的钱小宝也不觉开始心生疑虑:难道果真是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转身间寻到的药草数量即将达到众人所需,来到最后一处将绳索绑好,无影便再次轻盈一跃跳了下去。
再次轻松采下草药,无影将手中绳索绷紧,顺势向上爬去,只是,待走到离崖边尚有两三丈的距离之时,手中绳索却突然一松,仓皇间抬头望去,若两指般粗细的绳索竟是在此时毫无预警地断了。
“无影!”一直趴在崖边目不转睛盯着的江清潇见状一声惊呼,伸手就想去拉断绳的另一端。
夏凌宇和钱小宝几人闻声也急忙凑到崖边,却见原本下坠中的无影脚尖轻点崖壁,一个助力便往上窜回了一大截,抓着断绳的手发力向上一扬,绳索便被紧紧地握在了江清潇手中。
同是女子,原本力气就相当,江清潇使出吃奶的力气才勉强保证无影不掉下去。夏凌宇见状想都不想一把将绳索拿过来缠在手中,钱小宝两人也急忙走到他身后拉着绳索一起往上拽。
好在无影方才的一跃之后已经距离崖边不远,夏凌宇探出半边身子伸手对她喊道:“无影姑娘,快抓住我的手。”
无影将药草别在腰间,只一伸手便握住了夏凌宇手腕,刚想借力跃上,却突然感觉一丝微凉擦着手臂划过,随即腋下一阵刺痛。
她抬头望去,只来得及捕捉到夏凌宇双眼中毫不掩饰的恶毒,继而便觉全身僵硬,双手在一瞬间松开了原本紧握的绳索和手臂,直直地便向着崖下坠去。
“无影!”江清潇双眼圆睁,想都不想便跟着一跃而下,仓促间,夏凌宇急忙伸手去抓,却只来得及撕下她的一片衣角。
出了这样的意外,钱小宝等人也无心再继续采药,只将工具草草收拾一番便回到了药独老人的居所。
夏凌宇找到她师父将情况交代清楚后,便主动提出要带人去崖底搜救。
钱小宝默默在一旁听着,心中虽对整件事疑虑不已,但目前整个药王谷除了夏凌宇和他的手下外似乎也没有可以求助的人,思虑再三后,也只得走上前抱拳说道:“有劳夏兄帮忙,不胜感激。”
夏凌宇心中似乎颇为着急,也顾不上和钱小宝客套,只随意说道:“哪里,清潇是在下的未婚妻,救她本是分内之事,谈不上帮忙。”说完又转身望着对面的两人说道:“倒是二位,本就不熟悉这谷内情况,贸然前往,怕是不止不能帮忙,还会无端添些麻烦,就请留在此处等候消息吧。”
欧阳兮一听这话就急了:“我们怎么就是帮倒忙了,没听过人多力量大嘛,多一个人不是多一份希望?”
没想到夏凌宇理都没理她,转身对着药独说了句:“师父,那徒儿这就下去准备一下,马上出发了。”
说完,便头也不回地走了。
夏凌宇这与之前判若两人的态度倒一时把欧阳兮搞得愣住了,待人都走得不见身影,这才气鼓鼓对着钱小宝道:“这什么人啊,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丫头,”药独一开口,欧阳兮这才想起现场还有第三个人,想着自己刚才当着师父的面说人家徒弟不是,一时也有些心虚,背地里吐了吐舌头,转身道:“前辈,我不是……”
“无妨。”药独像是知道她要说什么,开口制止后,说道:“宇儿熟悉地形,由他前去救人,自是事半功倍。你们莫要心急,便在这里稍候两日吧。”
“可……”
“况且,”药独再次开口打断,一脸了然看着她淡淡一笑道:“不是还有人在谷外等着这救命药草吗?”
这话一时又让欧阳兮愣住了:她们之前好像并没有说有人在谷外等着拿药的啊?这药独老人又是如何得知的呢?
刚想开口再问,药独却转身越过她们出去了。
“哎,小宝,她刚才那话是什么意思啊?她怎么知道巫灵夕在谷外等着我们的?”欧阳兮拽着钱小宝的胳膊,凑到她耳边低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