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徐俊所料,林姨及徐博文真的就在第二天来了。公司里少不得一片哗然,之前,徐俊之外的徐氏成员于一泯众人来讲就是传奇啊,既然是传奇,又怎能轻易教人识了去,?这下林姨可真真出尽了风头,风情万种本来就已属翘楚,连了公司里那些小姑娘不禁也是慨叹不已,啧啧有声,“做女人如此招摇,也不枉此生虚度了。”
那些个衣冠楚楚的大老爷们,自然更不消说了,那目光简直就是见了血的苍蝇,步步追随,直到把那不同寻常的二位贵人送到了眼睛够不着的地儿。
公司里当下又有了活跃的题材,比如三夫人的明艳,二公子的平易近人,这不都是叫人心潮澎湃的话头吗?直接就把王莎那桩子事儿给压了下去,再也无人吐糟不平或是偶尔同情一把。
世事就是这样,所谓的怜悯只不过是建立在自身富足之外的丁点施舍罢了,能当点什么使呢?更何况,那份惺惺相惜也不过是薄弱的如同顽童临时起意随手垒砌的歪斜沙堡,根本不堪一击。
徐俊听李秘书谨慎说起时,只是凉薄的笑,“狐狸的尾巴总是会在忘形时候翘的得意,可是他们可曾意识到那尾巴正是猎人最中意的标底。”
李秘书静等徐俊后面指示,无奈候了一会子,徐俊只是阖目养神,那神态安详的跟家里晒肚皮的老猫如出一辙,李秘书见他再无其他言语,便习惯性的搓搓手拙词问道,“三夫人此番过来,好像有逗留之意,总裁可有对策?”其实,他想说的何止是只有逗留这般简单,人家那是大有长驻之举呢。
“留就留吧,不看僧面也得看佛面不是?一介狐媚子,我倒想看看她能耍出什么把戏。届时,千万不要露了贼子面目才好,老爷子那儿正摇着扇子等我这个嫡子去邀功请赏呢。”
李秘书听了晒然,他都难为情,真不知若被那意气风发的三夫人晓得这位儿的意气风发可不得气疯?不过,就徐俊而言,他也是素来就这样凉飕飕的,若哪一日偶有露出一星半点的灿烂,这底下的人还真真是得端紧了小心呢,你且想想,东边日出西边雨,乍阴乍晴的,能是好天儿吗?
那位三夫人,背里还不晓得吃了徐俊多少的枪药呢,如今,这俩人竟是杠到了明面,日后这公司里,怕是要过节一般喧闹咾。李秘书神使鬼差就想到了那别开生面的一层,不知觉的抬起手来擦了擦脸,其实,那脸上着实也没有什么,只是,干干杵的久了,总得寻点儿活儿做做不是?要不然,就这冷寂的气氛,伴着这么一个寂冷的人,多瘆人啊!
徐俊难得能有心情放自己这么长一个大假,虽说李秘书跟常玟是提着心揪着肝儿的,还得是作出一副不动声色的太平盛世姿态,陪着总算熬到了徐俊开工的时候,两人心照不宣的对看了一眼,那目光中能说的复杂情绪只有尽在不言中了。
你这无动于衷的不着急不上火,可知道人家这会子忙的可欢实了。那间大办公室简直是翻天覆地的变化,连墙上那副价值连城的山水画都给撤了下来,还振振有词、美其名曰道是,这画风不吉祥。
可就李秘书看了新悬上的那副虾图,真真才是不如意呢。虾,瞎,吓,下,狭——好像寓意都极不咋着的呀。唉,个人所好吧,李秘书自此之后,进了总裁办公室,尽量不抬头,以免一不小心就仰望到了那些下,瞎,吓,狭,罅——免得拔不出来自己这双日后还得多多指望的昏花老眼。
徐俊踏着清晨第一缕薄阳进了公司,大厅的保安员还未换值呢,熬了一宿,那神色可想而知是除了疲惫还是疲惫,一双双眼皮子得找来火柴棍才能撑起来,连话也懒得再去八卦,其实一宿光景,该八卦的都也八卦的差不多了。比如,昨儿夜里,三夫人忙活到十一点才走人,令人纳罕的是徐凯居然跟着作陪。这着实教这些井里的蛤蟆们费解,这徐凯虽说是有木有样,像那棵人家绕口的那句啥么树还有冷风什么的,但几天工夫里光凭一个小模样儿,就能搭得上刚劲三夫人,也确实令人唏嘘不已。
话说这祥云咋就挑了人眷顾呢?这三五个人们眼巴巴瞅着香风如三夫人,青树若徐凯,一前一后、目不斜视的离去,又不禁收回眼神低首看看自己,左右端量,自觉也不差啊,虎背熊腰的,男子气概凸显。奈何命运如是折腾,你能有何解?只能是走步说步,得过且过呗,说不得哪一日自己也能行了狗运。
待诸人翻了几番眼皮之后,方看得清楚来者竟是半月不见踪影的总裁大人时候,那一份子惶恐自然是表露其外,一个个眼斜嘴歪的凑上前问好,生怕徐俊看不到他们。
人嘛,不都是这个样子,捧上踩下惯了,这半月一十五天,愣是把徐俊的冷峭给抛到爪哇国去了。
徐俊这些日子真是闲的变了人样儿,他一改往前傲睨姿态,竟是笑若灿花,与诸人一一握手,虽说只是惯常场面话而已,但于诸等人们来说,那不就是明显的受宠若惊吗?
总裁大人,何许人也?
那三五个保安员个个伸长了脖子,点头哈腰的,比得了红包还要得意。
这就是资本啊,最值得炫耀的资本啊,待旁人晓得了总裁如此看得起他,那些门缝里看人的家伙还不绿了眼?再也说了,这会不会是一个能得了提拔的好机会呢?提拔加薪,呃,这可是上班一族最高境界了,哪一个也是想入非非的。
人生,真真是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