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因为他们怀德畏威,岳总您是龙威燕颔之相,哪一个敢在您跟前逗留半步啊?也只有我这样一个外人不受拘束。”林珺拍马屁功夫也是一流,不几句愣是把岳添哄得服服帖帖,眉开眼笑,“林珺,你可千万悠着点,再这么贴心,小心我生了歪念。”随即又是似假似真道,“也说不上歪念,你未嫁我未娶,我正二八百的追求你还是合符条件的吧。”
林珺扯扯唇角笑的优雅,一语未置,只当是耳边顺手拈来的一记揶揄。虽然,三个人都是心照不宣,岳添这委实不是意在谈笑风生。
徐凯在抬眼的瞬间,那姿态倏然间工整的紧,岳添和林珺顺着看去,见徐俊正冲这边走过来。岳添迎上几步,“哟,徐总,刚才还想着跟你一道过来呢,只是想了想,别再扰了你的清闲,便才作罢。”
徐俊瞄过徐凯和林珺,目光锁回岳添,“你我怎么可能会清闲得了?不忙的晕头转向已经是好的了。听说你后天又要出门?这回是要去哪里自在?”
“去哪里总是好过待在这闷死人的三分地上,人来人往的天天就是这些,出去透透气,确实是自在。”岳添打着哈哈只随口应付着,却没有道出他是要去的地方。
徐俊心里早已有数,他也不追,只是插科打诨着随意说笑几句,这档口,徐博文过来,见了徐俊,眉目间蕴出淡淡的笑意,到底不是对徐凯一样的冷漠。岳添岂能看不出其中端倪,他笑说,“徐家三公子看来也是爱憎分明的主儿,像我这般吊儿郎当的江湖气,以后路过讨碗水喝,怕是三公子会不会打赏呢。”
徐凯殷殷笑着,斟上茶,有礼有节的让人挑不出嫌隙,话也说到实处,“哪一个不是行在江湖;路上,且不说岳总是先行者,我一个后来晚生怎么也是要受岳总的抬举不是?”
“果然是会说话的,也难怪你哥这么看重你。”说着就将目光移向徐俊,“徐总,以后这天下就是你们三兄弟的了,我们这些看着风光无限的老人慢慢的要退伍了。遗憾的是,我没有你好命,左膀右臂的齐全,说实话,我唯独嫉妒你这一点。”
徐俊缓缓道,“岳总总是自谦的让人摸不着头脑,你虽然没有左膀右臂,但后继有人可不是虚的,若你真有心退出,你那后来人不是再有三五年已然可担得大梁了么?”
这番话掐头去尾,徐凯三人听着自然是糊涂,可岳添心里岂是没数的,他听了徐俊此言,面上虽是不显山不露水,但心底却是忌惮恼恨万分,他徐俊竟是个揭短打脸的,连一丝情面都不予以保留。即便是羞恼交加,岳添却委实是发不得怒火,只能摆出你知我知的心照不宣的笑脸,“三五年若能成材的大约只有徐俊你了,普天之下,天赋异禀的百年光景也是难遇一个,你今儿是拿我说笑了。”到底是心虚,只此三言两语就搁下,再也不提,本想着讨一个头彩,却被人捏住了软肋,无丝毫还手之力,灰溜溜的感觉让岳添好不懊恼,这家伙,从嘴上斗,你永远沾不得他半毫便宜。
“百年光景少说也能出一打儿,不是都说人才辈辈出么,又有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之说,你们岳家又是肯舍力气花大钱的,且不说优良基因搁在那儿,不用百年也出得来天赋异禀。”徐俊悠悠然品着香茗,一边是侃侃而谈着百年光景,那样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样可真是把某人给气歪了,那股子气梗在胸间,直憋的他要炸了般,自讨没趣的碰了一鼻子灰,这会子想找台阶下,又欲罢不能,岳添讪讪笑道,“不用抬举我了,你不也是吗?基因是万里挑一的好模样,堪比潘安,才华那也是首屈一指,哪一样我也是逊于你之下。”
林珺终归是敏|感的,女人特有的嗅觉使得她知道,这两人是暗里过招呢,她眼看岳添节节败退,便开口道,“徐俊家可是快要添喜了,岳总你在这一点上真正是落了一步。”一边承起笑意莹然问徐俊,“还有俩月了吧?”
岳添心知肚明林珺说的是哪一桩,他明白林珺这是在给他解围。心里一面是感动她的细心未奢,一面是感叹这小女人心计的深厚不显,不禁对其看深了一层。岳添只作糊涂状问起,“这桩喜事从何而来?莫不是要娶亲了?老大不小了,该是拢一个枕边人了,无后为不孝之首举。”
徐俊见他作出过来人的姿态,只是笑的含蓄,“不能无后,岳总在这方面是先知先觉的前辈,我必须洗耳恭听,听你的经验,也好实时借鉴。”随后又兴味不减的觑过复燃斗志的岳添,“三人行,必有我师。”
岳添被他噎得一句话说不上来,他总有办法将话圆回来,圆的不动声色,却让人难以招架。默了一瞬,林珺接话说,“徐俊打算怎样办喜事啊?名誉全球的才俊,总不能偷偷摸摸着行事吧?如今网络发达,可真是没有不透风的墙啊,那些大大小小的记者,到时候怕是有的素材了。”
这会子工夫,徐凯和博文总算瞄出点儿风向,这话里是打了埋伏呢,既然是埋伏,自是善者不来了。林珺明显是帮衬岳添说话,如此推论,岳添刚才原本是被徐俊给默默抢白了一通。
前后捋了捋,徐凯搭腔道,“大哥行事光明磊落,他怎么可能被人挑了错处?车到山前不会被难倒的。”说着时,不知出于何意味的又顺着把话头扔给了沉默无语的博文,“你说呢?博文。”
博文抬眼看过徐俊,沉敛的表情俨然不同于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