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乖的跟我走吧,你的朋友也不会有事。”
“你是魔族?既然不否认,那就是了。赤骝族人?”
涂震瞳孔一缩,皮肤下的黑线再次扭动起来,像一条隐藏在冰面的黑色大蛇,在不断的扭曲狂舞。
卓漆略一思索,旋即道破:“涂震?”
“不错!”涂震猛然厉喝一声,张大了嘴。卓漆知道,这是他们赤骝族嘶吼的习性,可他只是张大了嘴,接着表情十分痛苦的隐忍下来。喉咙中呼哧呼哧的猛烈呼吸着,一闪身就到了卓漆面前,掐住了她的咽喉!
“奸诈的人类!你杀了王子,是我保护不力!可你为什么还要去偷王女的东西,为什么?我们赤骝一族,在魔境只能算是中等魔族,不争不抢,生活在环境恶劣的沙原之中,以传信和载物,以及不可磨灭的忠诚,好不容易获得了王女的重用。可是你呢?你闯进了沙原,残忍的屠杀了王子……我们一族对王女对圣尊忠心耿耿,都是因为你,我不得不亲自焚毁肉身,只是为了为族人求得一线生机!可是……”
“看来你应该很清楚,自己的族人也许早就被处决了。”卓漆哑着嗓子,声音从喉咙深处发出来,像是黑暗里最深重的诅咒。“你们的忠诚,王女并不看重。她也不在意,一个族群的艰难求生,她拥有力量和权利,随手一挥,就能将你们,当做蝼蚁,彻底的毁灭掉!”
涂震张大了嘴,痛苦的抱住了头,掐在她喉咙上的手臂一紧。
卓漆似乎听见了自己骨头碎裂的声音,接着力道一松,摔在了地面上。
阿迷尖叫起来:“主人,你猜对了,还有别的气息存在!在……那气息在左臂!”
剑影破空,比冰雪还要耀眼,她毫不吝惜精血,将浑身疼痛和识海炸裂的痛楚全部压下,虹光带着血光,在白石中猛然崩裂开来。
露从天下直!
涂震微微一愣,左臂应声而落。
落在地上,没有鲜血涌出,反而从断臂出流出了一串水珠,很快,融合成了一片灰暗的镜子。
它将全部的魔力都用来破阵,还要不惊动丹圣宗的守阵人,耗尽了气力,本身就处在十分虚弱的状态,只能隐藏在盛五行体内,和涂震心意相通,如今被卓漆斩落,识感衰弱,竟与凡物无异。
那血光,是卓漆奋不顾身,舍出的精血。
不管他说的什么,王女丢失了什么,她全不知情,此去魔境,势必生不如死。
不如痛痛快快拼搏一场!
卓漆喷出一口鲜血,虚耗的精血,让她整个人都处于一种混沌的状态。
这种混沌之下,竟有一种生死度外的兴奋。她拔剑而出,剑指仇敌,大喝一声:“你来啊!管你是什么猪马牛羊,奶奶今天让你知道厉害!你们魔族在中原残杀生灵,既然被赶了出去,就应该乖乖的像狗一样潜伏在裂红原,还敢杀上门来?奶奶……”
接着,哐当一声,卓漆脑袋撞在了石头上,沧绫的紫光被挤压变形,光芒黯淡了许多。
暴怒的涂震凭空将卓漆摔落在地,他是赤骝族,天性崇拜力量,既不施展法诀,也不祭出法器,只是纯粹的施展出狂风骤雨一样的灵气,将面前这只可恶的蝼蚁玩弄在鼓掌之中。
卓漆在灵气中动弹不得,不断撞击在地面上,又高高的飞起,再次落下。
筑基境界和金丹中期,本就是一道鸿沟。金丹修士磅礴的灵气压制之下,即便她天纵之资,即便她慧黠多思,依旧什么都做不了。
阿迷哭了起来。
卓漆闭上眼,孩子气的笑话它:“哭什么?”
阿迷:“太疼了!”
主人猜的没错,斩断了那道气息,涂震果然狂暴起来。可是,它觉得,还不如之前,那面镜子还会拦着点,主人也不会受这么多苦!
“别哭,我不喜欢哭哭啼啼的界灵。”
阿迷果然不哭了,软软的声音问:“主人,我还能做点什么?”
卓漆略微思量了片刻,巨痛让她几乎难以保持清醒:“他和盛五行融合,必定是用了秘法。我不信,这世间有秘法能让人完全控制不属于自己的身体,他难以自控,就是最大的副作用。找出他气息最不稳定的地方。”
阿迷嗯了一声,良久突然短促的叫了一声。
卓漆短暂的昏迷过去。
再次醒过来,万分难受,很艰难才恢复了神智,她辨认出来,自己在隐界当中。
只是自己很小,而原本的矮胖墩仓木鼎,变得无比高大。
隐界的天际很矮,这家伙似乎要将天给捅破了。
低头望了望自己的魂体,卓漆还有些迷糊——莫非自己肉身已死,可隐界难道没有随着自己消散吗?
一个寒战,卓漆这才彻底惊醒——外界风雨依旧,金多宝衣衫褴褛,竟凭血肉之躯挡在了自己身前!
而实力强横的涂震,在意识暴怒之下,不停轰击二人,白石崩碎,半空中,如下了一场碎石雨,却拿挡在前方的金多宝没有办法。
卓漆愕然,喃喃道:“这究竟怎么回事?”
随即坚定道:“我要出去!”
木鼎上青叶缓缓摇动,随即在鼎身上现出了金色的密文。
“不过一个人修,你不过没能激发自己隐仙一族的潜能。”仓木鼎声音软糯,但语气中却不含任何感情。“你若出手,他不是你的对手。”
卓漆定定的立在木鼎下方,猛然弯下腰,行了一礼。
“你既为前辈,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