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石刚在这里把话说得明明白白,只要有人敢擅自走出陈府一步,就会当做造反处理。地上躺着的几具尸体,流淌着的鲜血还是温热的,以严肃的事实刺激着黑鸠的神经。
石刚的话在黑鸠心中如同惊雷轰鸣,他是陈百弓的心腹,很清楚陈百弓召拢江湖人士的原因。看来这一切的秘密,其实都是在朝廷的掌控之下,所谓的密不透风,不过是自取耻辱罢了。
黑鸠的心里生出了一抹苦涩,没想到这钦差大人,为了彻底解决陈家,可以说是各种手段,都使了出来。这个造反的罪名,是个株连九族的大罪,一旦确定,基本难逃一死!
可偏偏欧阳居拿捏的又很有分寸,没有真的给他们定为造反,而是说真相未明,让他们等待调查。这个尚有余地说法,令黑鸠头疼不已。
俗话说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如果真的没有造反之心,那就让钦差大人查个水落石出,也不足为惧。可是一旦对这个说法有异议,带着人反抗官差,则是存在心虚了,那么这个造反的罪名,就真的扣在身上,到时就连反口的机会都没有。
瞧着旁边那些人给他投来不安的目光,黑鸠顿感回天乏力,这一切都已超出了他所能处理的范畴,只有等陈百弓回来再说了。
“既然如此,还希望石将军告知钦差大人,请在查出真相后,一定要给我们一个公道。”黑鸠心中不悦,但也只好做出妥协,带着人往陈府里回去了。
可是忽然有两个人慌里慌张的从街道那边向陈府这里跑来,满脸的焦急神色,也不知有没有注意到前边那些铁甲森森的骑兵,远远的瞅着见到黑鸠,就大呼大叫起来。
“黑管事,不好了,不好了,那个凤两刀杀红眼了,杀红眼了!”
“那两个女的太凶了,香园楼被她们砸啦,屋顶被她们掀飞了,兄弟们至今生死未明啊。”
本来就满脑子黑线的黑鸠,这时一听到消息,脚步一个踉跄,差点给门槛绊倒。他回过头盯着那两个慌里慌张的暗子,气不打一处来。
唰唰唰……
数百甲士也纷纷转过头来盯着这两人,森森然然的杀气,顿时就让这两人差点瘫坐在地上。那个长着两条老鼠须眉毛的暗子,一副小人脸满是惊惧,眼神中闪烁不安。
“还不快滚回来!”黑鸠心情非常糟糕,接二连三出的事情,实在让他闹心。
那个乔装成小厮的暗子被这一声怒喝,打了个激灵回过神来,瞅着那数百铁甲森森的兵士,步子都不敢挪开一步。
可是忽然间,街角那边又响起了一阵马蹄轰鸣,就见一位穿着白衣的年轻人,率领着一百铁骑,杀气腾腾的往这边奔来了。立刻这两个暗子吓的眼睛都翻了白,也不管前边是否龙潭虎穴,就屁滚尿流的往陈府里面跑。
“黑管事,不好……不好了,那凤两刀把我们的暗子都杀了!!”那小人脸的暗子说话时上气不接下气,心惊肉跳的脸色苍白。看来他在李凤凌手下逃过了一命,显然还是心有余悸。
却见他话声刚落,李凤凌已经骑马奔来,那些包围住陈府的甲士,纷纷给他让了一条路。
石刚见到李凤凌脸上带有的一抹担忧之色,开口问道:“人还没找到?”
李凤凌盯着黑鸠冷冷道:“徽州城内已经我带人找了一遍了,这些暗子我也顺道给解决掉了,可至今没有任何消息。”说着,李凤凌更加担忧,张素素至今没有寻到人影,让他甚是着急。一路没有结果的情况下,他就策马往陈府这里奔来。
李凤凌盯着黑鸠冷冷道:“人呢,把人交出来,否则今日陈府难逃一劫!”
“什么人?”黑鸠这时候还不知道到底是何情况,到底李凤凌为了谁杀红了眼,怎么就把陈府安插在城内的暗子,都给解决掉了。
那小人脸的暗子低声道:“那凤两刀说是有个叫做张素素的人丢了,他就怀疑是我们做的,让我们赶紧交出来。可是我们没有见过那女子啊。凤两刀二话不说,就带兵追杀我们,现在兄弟都死伤殆尽了。”
黑鸠脑袋一轰,仿佛被炸开了一样:“那你们怎么不早点回来禀报?!”
小人脸苦着道:“兄弟没法逃的回来啊,那凤两刀似乎早就摸清了我们所有人的底细了,在路上设着埋伏,等着我们一个个的自投罗网啊。小的也是幸好功夫好点,才侥幸逃了出来。”
黑鸠肺都差点气炸了,不过这个时候,却是忽然明白,欧阳居给他来个造反的罪名,原来真实的目的是想限制他们的行动,和同时解决掉那些暗子,好方便欧阳居收集陈百弓的罪证。
这一点,黑鸠刚才就没想到。连日来的神经紧绷,已经让他焦头烂额,脑子都不好使了。再且被一个造反的罪名压着,他一时也惊住,就没往其他方面想。这下听到禀报,才如梦初醒。
“你们……你们。”黑鸠气的咬牙切齿:“凤两刀,好好好,你们够狠。今天你们要玩,老夫奉陪到底!”
“哼,赶紧把人交出来!”李凤凌也不退缩,准备抽出春雷刀,与黑鸠一战。
石刚和石木二人,与那些铁甲森森的甲士,也唰的一声抽出横刀,冷冷的盯着黑鸠等人。
那些江湖人一见到李凤凌他们准备一战,以他们的武功,很难讨得到好处,胆子差不多吓破了,哪有心思与其一战,都在劝着黑鸠冷静三思。
黑鸠虽然恼怒,可也不是个不分轻重的人。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