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雪仕看着他直勾勾的眼神,脱口道:“你想做什么?”

“不做什么,侄儿咱俩换个衣服。”昭然边说边将自己的衣服先脱了下来。

杨雪仕知道昭然的鬼主意多,常常瞧着不正经,其实却多半也还算为着正事,于是打开了他伸过来的手道:“我自己来。”

他将自己的外面的直缀脱下,然后接过了昭然的外套,这两件外衣是昭然摸黑顺手拿的袄裙,下面是靛蓝色褶裥裙,上面是紫檀色的右衽布衫,杨雪仕将衣衫系好,抬起头来道:“这样行了吗?”

明明倒罩屋坐南朝北光线昏暗,可是杨雪仕白皙的脸被紫檀色的布衫一耀好似生出了玉瓷般的光泽,昭然只觉得自己口中的津液都在往外冒,强忍着转过头:“马马虎虎。”

他换上了杨雪仕脱下来的直缀,一股淡淡的熏衣香便扑鼻而来,然后他突然将杨雪仕拦腰抱起按倒在地上,杨雪仕吃了一惊,连忙挣扎,昭然牢牢地按住他的手腕放声喊道:“赵账房,你看一下房里情形。”

赵应文吃力地又爬上了墙头喊道:“杨大人,杨大人……将老夫人压在地上。”

杨雪仕恼道:“够了吧?”

昭然居高临下的看着杨雪仕,突然开口问道:“有人告诉过你,你长得很漂亮吗?”

这句话其实是他想问九如的,当然没这个胆子,但现在在梦里,他可以问一下杨雪仕。

杨雪仕气得七窍冒烟:“我不管你是谁,要是你再不从我身上下来,别怪本官不客气!”

呃……昭然讪讪地从杨雪仕的身上翻身下来,杨雪仕从地上一爬起来,就头也不回地出了屋子,院里的人见到他的装束都是惊得嘴巴都合不拢,赵应文更是一惊之下,手一松就从墙头掉了下去。

杨雪仕脸上红一阵白一阵,他方才一气之下出了门,全然忘了自己身上还穿着女衫,尴尬间却听昭然贴着他的耳廓低声道:“聪明,我们再去试一下赵府的门房总管赵相礼。”

杨雪仕瞥了昭然一眼:“本官聪明不聪明,用不着你断定!”

他这句话刚说完,却见昭然在他的额边插了一样东西,杨雪仕伸手一摸,竟然是那朵夏花,他心里不禁着恼刚想要伸手摘下,却听昭然道:“要扮就扮像点。”

杨雪仕犹豫了一下,到底没将这朵花给摘下来。

昭然朝着吉娘招了招手:“你去把赵大爷从屋里叫出来,让他看看我们的姿势对不对?”

吉娘连忙小跑着去了,杨雪仕与昭然步出了圆月洞门,赵相礼一出来,杨雪仕伸手就一记耳光朝着昭然煽去,昭然也不转头,只是抬起了手,杨雪仕的那掌就煽在了昭然的掌心里。

昭然回转过头朝杨雪仕抛了个媚眼:“杨大人真是跟婆婆我心灵相通。”

杨雪仕生平从没见过这般无赖,又寡廉鲜耻的人,跟他治气觉得丢脸,不治气也丢脸,他刚才是很想给他一巴掌,如今一记不中也只好转过了头,重新抬起了下巴,面上淡然。

昭然见他那副装腔作势的样子,不由吃吃笑了几声,好在没等杨雪仕翻脸,吉娘就跑了过来道:“方才赵大爷说,老夫人,老夫人打了杨大人。”

赵仲伯听得清清楚楚,脸不禁更黑了,朝着赵相礼招了招手。

赵相礼走到近前,也是吃了一惊,失声道:“这,这……”

昭然笑道:“大爷,如今是个大白天,你都分不清男女,那个晚上,你是怎么看清赵景衣衫不整地从门里跑出来的?”

赵相礼有些张嘴结舌,阿贵插嘴道:“可是我们看清了,他的确是衣衫不整。”

昭然转过头道:“可是你们也说,你们出来的时候,吴氏已经被赵景推倒在地,怎知赵景的衣衫不是被吴氏扯开的呢?”

阿贵顿时语塞。

阿宽苦笑了一声:“这么说来,我当时也是稀里糊涂的,都还不如阿贵跟阿大清楚呢?”

赵仲伯脸黑似铁锅道:“也就是说,你们六个人根本就没看清楚,为何当时一口就咬定是赵景?”

阿贵嘟囔了一句:“当时秀英自己也咬定了是赵景啊。”

赵应文一瘸一拐地走了过来也道:“当时的情形十不离九,秀英受到了如此大的侮辱,我们又这么多人看见赵景,这,这难道还能有假。”

赵天赐不耐烦地道:“说来说去,一点新鲜的东西都没有。”

昭然道:“新鲜的东西还是有的,比如……轿院的倒罩屋里有桌有床,那应该平日里是有门房住的吧,是阿大还是阿贵?”

阿贵道:“是小人。”

昭然转过头去问阿大:“我有一个问题要问你,阿贵是不是经常找你去喝酒,且一喝就是大半夜?”

阿大回道:“倒也不是很平常,我们两个都是门房,偶尔会凑在一起喝点酒,但绝不敢误事。”

“好的,那么我另有一个问题,他来找你喝酒,是不是常在月中?”

阿大略微踌躇了一下,看了一眼阿贵:“这个,真得没有常数。”

“那好,最后一个问题,即然你们只是偶尔凑在一起喝酒,秀英又是如何得知轿院那天倒罩屋里无人呢?”

阿贵道:“那天下午,我到厨房去要了点吃食,跟大家伙说过要给阿大过生辰,想必秀英是从这里得知的。”

昭然转过头来道:“阿贵要给阿大过生辰,所以轿院的倒罩屋里无人,因此偏门无人看守,是这样对吗”

阿贵连声道:“老夫人明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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