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长越眼神闪了闪:“我应该是睡着了,没关系,一点小事,你不用记在心上。”
这到底是知道还是不知道?
叶明光的好奇心真叫勾起来了,接着试探:“苏哥哥,二舅舅请你吃酒,你真不去吗?他要生你的气怎么办。”
“应当不会罢,我实在不方便去,我现在正想去见张伯父请安,顺带请他替我向张二伯父解释一下好了。”他微微露出一点笑影,“你不用担心,张二伯父主要是想问我话,酒席不过是其次,说不准只是个客套话,不会为此生气的。”
一早上就派下人来纠缠,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样子,哪里像个客套话了——
叶明光心中腹诽,再想问什么,一时寻不出话,苏长越已站起来:“走吧,你该去小书堂了,别迟到了,要我送你过去吗?”
叶明光套了好几句话,到底没搞明白其中究竟,不好再耽搁下去,只好揣着糊涂说一声“不用”,慢吞吞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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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长越则往东院去找人通传,很快被让了进去。
苏长越找张推官自然是为着议婚期的事,婚期一般是男家定,他没长辈在堂,离京前就自己拿着生辰找有名的和尚算了两个出来,要求只有一个——越近的日期越好,和尚心领神会,给了两个选择,一个四月末,一个五月中。
此刻这个程序的官方名称叫“请期”,依礼是由媒人来谈,但苏叶两家当日定亲时是两个父亲觉得合适就大笔一挥,写了婚书,然后随意拖了个邻居为媒证,这么多年过去,那邻居早不知还在不在原址了,就算在,也不可能千里迢迢地跑来这里来替他请婚期。
他的假期又有限,耽搁不起,索性自己直接上阵,待先商议好日期了,再去找个懂行的媒人来经手下面的事宜不迟。
此时已是四月十七了,苏长越心里觉得张推官应该属意五月中那个日子,四月末有点太赶了,虽则有他赴任的特殊背景在,但作为女家,自然能慎重还是慎重些好。
结果张推官的反应却出乎意料,对着他递上的两张红笺,没有多看就选了更近的那个日期:“就四月二十八罢,既然两家该置办的都置办齐了,倒也不算太赶。你还要往德安去完礼,再接上家人,路上耗的时间难定,宁可先头留富余些。”
苏长越反有点迟疑——他想尽快,但不想快到草率,可以给珠华的,他都希望能尽力做好。
“无事,珠儿的性情你也知道一些,她再不是在这些虚礼上用心的人,你娶了她以后肯待她好,才是重要的。”张推官十分善解人意,且又道,“你一个青年人,没有长辈能指点,在这些事上只怕是不大通,莫耗神了,我让人找个官媒来,让她协助你操办,你听她的就是了,包管出不了错。”
张推官把事情安排到这一步,苏长越还有什么好说的,只有连连称谢不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