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世子插话笑道:“就是,乖宝,爹到现在也弄不明白你这是什么看人法子。”
徐佩脸更红了,却向徐世子不依道:“爹,我长大了,不好再那么叫我了,人家听见了笑话。”
徐世子哈哈笑道:“好,好,我乖宝长大了!”
“……”徐佩只好向沈少夫人求助,“娘,你看爹!”
“我们不理他。”沈少夫人淡定道,“好了,热闹也看过了,赶紧让人上菜罢,用了饭便早点回去,家里还一堆东西等着收拾。”
旁边立着的便有一个丫头忙出去传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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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明光风光过后,回了家,送走了随来道贺的人群,便即去了隔壁。
内室里,珠华正哄着两个团子玩——她生完玉姐儿后不多久又有孕,这回是个男宝宝,取个小名叫瑾哥儿,如今将将一岁半,依着此时风俗,大脑袋四周都剃光了,只有中间留了圆圆一小撮,穿着软乎乎的小袍子,脸颊鼓鼓,眼睛晶亮,黑黝黝的眼珠随着坐在他对面的苏玉手里拿着的风车转来转去。
听到帘响,瑾哥儿把脑袋转过去,望见是叶明光进来,眼睛立时更亮了,小小的嘴巴往两边咧开,张手要抱:“啾啾!”
他发一些简单短语的音其实能做到标准了,但情绪开心激动起来就仍会有初会说话时那种萌萌的小奶声出来。
苏玉教他:“是舅舅。”
“舅舅。”
这回音咬得准了,苏玉奖励地把风车塞给他,她今年三岁,眼睛水汪汪,乌密睫毛一扇一扇,也仍是个三头身的团子,随便有个什么表情动作都能萌人一脸血。
没弟弟之前,她娇得不得了,地都不愿意下,成天要抱,珠华哄她学几步路要费半天劲,而往往苏长越一回来,禁不住女儿一撒娇,立时又把她抱起来了。
珠华为此很头疼过,可她也不是个严母,小小女娃嘴一嘟,她投降得一点也不比苏长越慢。好在情况在瑾哥儿生出来后终于有了缓解,珠华有很注意不要冷落到她,干什么都仍把她带着一处,但小娃儿的心思有时成人捉摸不到,苏玉仍是有些犯醋,她醋的方式就是自发自动有了当姐姐的自觉,把父母教她的那一套全数套在了弟弟身上,很有热情去教导他——嗯,这样一来,爹娘就不用太分神在这个比她还小的团子身上了,她还是家里最受宠的宝宝。
珠华刚发现到她的小心思的时候,背过去笑了好半天,又跟苏长越分享,两个新手爹娘着意观察了一阵,发现这样也没什么不好,苏玉在弟弟面前确立了老大的地位很满意,瑾哥儿太小,珠华不敢带他出门,他没有别的同龄小伙伴玩,姐姐肯陪他,他也乐呵得很,很肯服苏玉的管。
团子们自有一套自己的相处模式,珠华便不干涉,由着他们自己玩了。
苏玉教完弟弟,再在炕上站起来,嫩声嫩气地打招呼:“舅舅。”
叶明光笑着过来,先摸了摸外甥女的头,再把小外甥圆乎乎的小身子抱到怀里,在炕上坐下,逗他:“瑾哥儿看见舅舅这么高兴?”
瑾哥儿点着脑袋笑,伸手抓他身上的红罗袍。
珠华在对面笑了:“小孩子喜欢鲜亮的颜色,这是看上你的衣裳了。”
叶明光由着小外甥抓,摸摸他的脑袋:“瑾哥儿真聪明,知道什么是好东西,等你大了,也得这么一身衣裳穿。”
边哄着外甥玩,边把魏国公府徐世子一家进京的事说了出来。
珠华很为惊喜,叶明光这一科中了探花,她本也很想去凑游街的热闹,只是两个孩子都太小,离不得人,才只得遗憾地罢了,只在家里等候,不想叶明光竟碰见了徐家人,虽则太仓促,没见着沈少夫人,但徐世子连着长女都进京了,沈少夫人又怎会不来?忙问是为了何事,叶明光摇头不知,他在游街途中见的人,路线仪制是固定的一整套,不能随意停下寒暄。
这也不要紧,人都来了,珠华是肯定要去拜会的,魏国公府在京里也有宅第,只是平常没人住,徐家几支人口都在金陵及各地当差,京里的住宅常年空着,只留了些老家人看守屋舍。
便就手让叶明光写了帖子,着人隔日一早就送,待晚间苏长越回来,又和他说了一声。
三年过去,苏长越的气度更趋于平稳成熟,他这阵一直挺忙,似乎是有个升迁的机会在争取,赶上叶明光会试,又要指点辅导他,天天几乎脚不沾地,每日回来逗一逗一双儿女就倒头睡了,这晚听珠华说了过两日可能要出门,原快睡了,又一下醒过神来。
“你多带些人——不,还是我送你去罢,你定好哪天去了吗?”
珠华忍不住笑:“不用,我多带些人就去了,如今我们自己家里有车,不会再发生那种事了。我也不知哪天去,明日才送帖子去,等少夫人给我回话。”
“你去那天再和我说一声,光哥儿没这么快入职,应当没事,叫他陪着你一起去。”
苏长越是真的困倦,说着话眼睛又要合上了,半眯着懒懒地硬是坚持着又盯了她两眼,见她点了头才安心把眼皮垂了下来。
珠华见他累得这样,有些心疼:“你都做什么了?怎么这样累,别逼得自己太紧,你比别人年轻,时间多,缓一缓又不要紧。”
“不行。”苏长越闭着眼拒绝,伸手摸索着把她捞到怀里,还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