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隽虽不需出太大力气,每一招都能及时招架住,但毕竟又累又饿,渐感体力不支,过不多时便已气喘吁吁。
心道这样下去可不是办法,得尽快脱身才行,遂左手架住静悄悄攻势,右手猛然间直chā_tā双眼。
静悄悄见他五指箕张,朝着自己双眼而来。其时她双掌已出,却并无力道,便是拍到楚恪身上,也无大碍。但见楚恪双指来势甚疾,自己眼睛岂不受伤?连忙翻身跃后。
“臭小子,恁的狠毒!”静悄悄自知手下并未施力,见杨隽出此阴损招数,不由横眉冷对。
岂知杨隽这只是一计虚招,逼得静悄悄避让,自己却纵身疾退,在离静悄悄一丈之处站定。右手挥出,五指箕张,却是喊停:“慢着,你再来我可就要喊人了!”
静悄悄已知自己中了杨隽的计,面含薄怒,但听得此言,不由噗哧一笑:“我又不是cǎi_huā贼,你喊人做什么?”
话是这么说,但她已经停了下来。
杨隽没想到自己会被一个小姑娘调戏,皱眉不语。
静悄悄双手环胸,歪着脑袋,一双大眼眨巴眨巴地看着杨隽:“人人都说你是个蠢蛋、窝囊废,依我看这话却是不尽如实。非但不实,还是大大的有误。”
杨隽猜得不错,她出手只为试探。
静悄悄注意,不,是监视楚恪很久了。
她看着杨隽,面上有几许探究,心中却是想道:楚家偏居一隅,声名不显,谁又能想到楚家的先祖曾是如今的嵊洲第一宗门玄天门的首创者之一呢?
但此事终究只是听长辈们传言,她自己却想象不出楚家曾经是如何辉煌煊赫。而她接近楚恪,为的却是找寻传说中的神木令。
神木令乃是嵊洲十大至宝之首,传闻有惊天撼地之能,是嵊洲创世神龙遗留下来的上古奇珍,曾为玄天门首创四姓所持。
但因时日久远,曾烜赫一时的四姓早已没落,静悄悄听家中长辈说起的仅有楚氏一家而已。
在静悄悄看来,今日的楚家早已没有实力掌握神木令这样的异宝。但多年以来,修道界却未有神木令的消息流传。
不少人猜测,要寻找神木令的下落,还是要从楚家着手。因此,才有了静悄悄监视楚恪一事。
静悄悄注意楚恪多时,也曾目睹过他被程叙几人欺辱的情形。见楚恪软弱怯懦,心中不免慨然:沧海桑田,昔年风光无限的四姓子弟,竟被一商人子凌辱。
她虽觉程叙欺人太甚,但因自己所行之事需隐秘,并无“见义勇为美救英雄”之举。而今日“楚恪”的反常表现,却是大大地勾起了她的好奇心。
她并不是一个耐得住性子的人。按捺不下心中好奇,当然要一探到底。
静悄悄于杨隽房外查探,正看到他胸前凝聚的那团白光,更是激动之下竟推动了房门。
幸亏她及时脱身,未被杨隽发现。
静悄悄几乎以为自己眼睛看错了。如果她记得没错,这应该是先天灵者血脉苏醒的征兆!
楚恪是先天灵者?他承继了什么神秘血脉?
静悄悄惊疑不定,便一直监视着杨隽。
在傍晚目睹了杨隽以一挑三的架势之后,终于忍不住出手自己试探。
如今已经得到了结果——这个本届弟子中出了名的废柴,似乎并没有传言中那么不堪。
既然如此,也就没有继续下去的必要了。
凌初山上人人皆知,本届弟子魁首楚怿有个窝囊废弟弟,天赋奇差,又为人木讷,连楚怿的半点零头都赶不上。
现在静悄悄看来,只怕是众人以前都被这小子蒙骗了。
比起楚恪突然之间展现出的迥异性情,她更好奇的是为什么?
楚恪既然已经装了两年,那他大可以继续装下去。她相信在今日之前,尚无人识破楚恪的伪装。
那么,到底是什么原因让楚恪要在众人即将抵达嵊洲的时候,自己撕开这层伪装?
静悄悄的一双大眼微微眯起,饶有趣味地打量着“楚恪”。
杨隽心里很清楚,静悄悄说的蠢蛋是楚恪。但被人当面鄙视智商,毫无疑问是一件令人难以忍受的事。
士可杀,不可辱。被人当面质疑智商,杨隽认为,这已经属于“辱”的范畴了。
他没有说话。
这是杨隽示以抗议和反对的表现,但在静悄悄看来却是别有深意。
“你怎么不说话了?”
杨隽没好气地道:“我无话可说。”
静悄悄嘻嘻而笑:“没看出来你这人还有点脾气。”
“泥人尚有三分土气呢!”
静悄悄撇了撇嘴,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以前程叙戏弄楚恪的时候,跟猫捉老鼠一样,这楚恪可是吱都不敢吱一声罢?
她现在倒是认为,非不敢,实不可也。
静悄悄是为了探寻神木令而对楚家兄弟多加注意的,以己度人。心想:若无所图,楚恪为何要含明隐迹,伪装成窝囊受气包?
泥人尚有三分土气,杨隽这话却是出自内心。
他初来乍到,本不欲与人为难,但随后便发现自己占用了楚恪的身体,楚恪的人际关系、恩恩怨怨,少不得都要由他一并接收了。
更何况,程叙实在是欺人太甚,他都看不过去!
杨隽虽然拥有了楚恪的全部记忆,但并没能全盘接收楚恪的感情,也很不解为何楚恪面对程叙的霸凌,一直默默承受从未做出反抗之举。
但如果程叙还想像以前玩弄楚恪那样戏弄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