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麦克斯韦少爷是顺势而为了?”海伦思维眼见刚要跟上,接着又被麦克斯韦发力甩开,已渐渐觉得力不从心,索性不再去试着去追赶。
麦克斯韦微微一笑:“智者顺势而为,愚者逆理而动。”
海伦暗暗点头,奥莉薇娅却怫然不悦:“你是说帕斯卡尔逆理而动?”
“这倒不然,我和他都有自己的野望,只不过出身遭遇不同,所选的道路也不同。其实我也很想知道,谁更高一筹呢!”
帕斯卡尔一听出身二字就被拨动心弦,其实也知道麦克斯韦意在强调遭遇不同,毕竟生于四荒长于草莽,亚特兰蒂斯中诸多物事别说未曾见过,就算想都想不到;也不得不承认麦克斯韦身处世界最顶尖的地方,更能够感受到未来的走向。毕竟四野蛮荒之地,不知道要过几百年才能发展到亚特兰蒂斯当下水平。
“如果技术能够普惠大众,元始家族如何维系地位?如果技术把持在元始家族手里,有如何能普惠大众?”
麦克斯韦苦笑:“真是一语中的呐!我是用了很久才发觉这个问题;直到今天也未能想到有什么良策。”纵然他处事超然眼界能越过元始家族,不过想要通过光照会假借元始家族之力推行他的野望,势必会撞上这个两难境地吧。没想到帕斯卡尔片刻之间就想到这点,也许他这样的人跳出圈子外更能看清形势吧。
“只怕大厦将倾,独木难支。”奥莉薇娅叹道,若是大厦腐朽不堪,从里面修补替换暗度陈仓,不见得比新建一个容易;毕竟掣肘之处太多,盘根错节之下甚至让人无从下手。帕斯卡尔却在想麦克斯韦有家族撑腰的光明会做臂膀,可谓得天独厚,不像他无论做什么都要亲历亲为。
海伦忽然觉得自己跟这三人坐在一块,直如蒹葭倚玉树,她纵然算不上愚钝,面对这三个人的思维却只能仰望。
四人各有心事、各自思索,忽然间外面林荫大道上传来一阵哭哭啼啼的声响,三言两语帕斯卡尔等人就听明白,又是一个薄命女偏逢薄情郎的翻版故事。三五个女孩簇拥着当中一个——跟电话亭前脚踩帕斯卡尔那女孩有些相像——只听那女孩一个劲大喊大叫什么“原来爱情是这么的痛苦”、“她再也不相信爱情了”、“她已经决心要一辈子做一个单身贵族”云云,直到边上一个女孩忽然说她男朋友的室友,选秀一战后已被牛顿学园相中,眼下还是单身……那个发誓一辈子再也不正眼看男人一眼的女孩,立马开口追问那人身高体重长相家境,又说她这么可怜,别人可不许跟她抢。
“所谓感情。”帕斯卡尔冷冷一笑。
“你们对感情有有何想法呢?”麦克斯韦笑道。
“一生一世,死生以之!”
“奥莉呢?”
“先遇到再说吧。”奥莉薇娅淡淡说着。
“哦。”帕斯卡尔鬼使神差般应着,话一出口就觉得尴尬,觉得这口气倒像是奥莉薇娅答话要他首肯一样。
奥莉薇娅倒没发觉什么:“海伦呢?”
“在最好的时候,遇到最好的人。”海伦低着头,轻声说到。
麦克斯韦轻声叹息:“难道感情不应当是,无论何时何地相遇,都会觉得如前定般注定长相厮守。”
帕斯卡尔顿时怔住,没想到麦克斯韦非但身负壮志雄心,感情上也是如此细腻,原来他以为贵族子弟大都斗鸡走狗之徒,毕竟自小生活在那优渥的环境中,各种享乐触手可得,又怎能不动于心;一旦动心又怎能适可而止。如果说瓦特看不起庶民,自己不也一样看错了贵族吗,这大概就是偏见吧。
一触及感情这事,帕斯卡尔顿时难受起来,好像坐在海伦身旁非但不是幸运,反而像是受罪,别说一举一动,甚至一个呼吸都怕惹得她不悦,端坐在那里动也不敢乱动。幸而奥莉薇娅赶紧这时起身:“我还有事,先走一步了,再会!爱丽,再见!”爱丽姐妹也靠在北边桌子上挥手示意。
帕斯卡尔没等她说完就跟着起身告辞,冲海伦点头示意后跟在奥莉薇娅身后离开,走了两步忽然想起什么,伸手掏着口袋转身回去。
“你做什么?”奥莉薇娅见帕斯卡尔掏出一把铜铢,纳罕道。
“咖啡钱……”
奥莉薇娅一把拉住:“你也忒瞧不起伊萨克家的人了!算了,我来吧!”说着掏出一枚金铢按在桌子上。
帕斯卡尔心想这样更好,把手里的铜铢递给奥莉薇娅:“我把钱给你吧!我在这里工作的时候,一杯蓝山是199铜铢,不知道现在涨价了没,这是……”
“不用了,有机会你再请我吧!”奥莉薇娅摆摆手。
帕斯卡尔想了想终于还是收了回去,毕竟这对他来说不算一笔很小的数目,都怪那奥斯卡没良心,一下子端上来最贵的咖啡,等以后发迹了再加倍请奥莉薇娅吧。
奥莉薇娅跟帕斯卡尔并肩走在林荫大道上,问道:“你觉得麦克斯韦这人怎样?”话一出口就有些后悔,毕竟之前选秀比武麦克斯韦让帕斯卡尔吃尽苦头,她只顾着自己却忘了别人感受。
“说实话,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