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从黑夜中苏醒的大学校园,传来莘莘学子的读书声、嬉闹声,每个人都在用自己的方法享受着大学生活,消费自己所剩不多的青春时光。而作为大学里决不会缺少的群体——恋人,则不规则的分布在这些小团体中间,给形单影只的“单身狗”喂去一把又一把的“狗粮”。
帅气阳光的异域帅哥在林荫小道上骑着单车,引来一群女生热议,单身的在讨论帅哥有没有女朋友,该不该上去要个电话号码;有男朋友的比比自己的男友不禁摇头扼腕,顺便yy一下“老娘要是没男友一定扑上去。”之类的“花痴”脑洞。
边啃着鸡腿边大摇大摆走在路边的“女汉子”笑声爽朗,算是在“美男余波”下为数不多“理智”的女生了。
“若兰。”帅哥开口了。
就在所有人都在猜测这个叫“若兰”的女生是谁的时候,“女汉子”挂着满嘴油转过身来,“谁叫我?”
发现来人的时候手中的鸡腿一抖,她顺势把它塞进了旁边闺蜜的手里,抹掉嘴边的油渍,“你,你怎么来了。”显得慌乱无措。
男生笑得如沐春风,“上车,我送你去教室。”
“女汉子”咽了口口水,在周围人嫉妒的目光中坐上单车的后座,用油乎乎的手揽上男生的腰。男生腿一蹬,车子如离弦之箭驶向远处的教学楼,留下一路唏嘘。
男生带着一点小心机把单车停在离教学楼有一定距离的停车点,拉着女生的手往四层高的红墙建筑走去,在把女生送上楼之前吻了她。
满世界粉红花瓣和那道穿过二人的白日光。
——
这算不算春梦?
元若兰张开眼睛发现之前的一切都是虚假时首先问自己的就是这个问题。
算?那我的出场为什么这么……太不美好了吧!
不算?那,那个吻……
她藏在背子后偷瞄还在熟睡的欧阳劫,遮掩自己泛红的双颊。
欧阳劫手中拿着一本《呼啸山庄》,这段时间他为了打发时间几乎把国内外名著都读了一遍。好看的眉眼睡着的时候依然好看,微微撅起的嘴巴带着几分天真无邪吗,和梦里的“阳光少年”如此契合。
“哈——嘁——”
欧阳劫伸了个懒腰,吓得她立刻闭起眼睛,睫毛因为紧张微微颤抖。
“你偷看我?”欧阳劫邪魅一笑,“别装了。”他蹲在病床边,直视元若兰的半张脸。
元若兰打算“一装到底”,一想到睁开眼后的尴尬,她就浑身冒汗,肠胃不适。
“不是要去葬礼?”欧阳劫起身坐回椅子,“好像要开始了。”
怎么办?谁能告诉我如何面对一个刚被你在梦中臆想的人啊……
她摆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姿态,继续保持现状,尽管她的鼻子眼睛都皱到了一起,她还是厚脸皮的在暗示自己:我没有醒。
——
周围异乎寻常的安静,她甚至听不太出对方的呼吸声。她先睁开一只眼睛,发现欧阳劫正背身站在门口,也许是了解了她的尴尬,而留给她足够的“个人空间”。
他有这么好心?
持着怀疑的态度,元若兰还是从床上爬了起来,迅速穿好衣服,就在她刚套好打底吊带的时候,本来背对的欧阳劫不知什么时候转过身来,一脸不怀好意的看着她。
她一惊,环住胸口,“你干嘛?”
欧阳劫气定神闲说了一句“看你。”
元若兰一抿嘴唇满脸通红,感觉头顶都要冒出蒸汽来。她憋了半天才说:“流氓。”
欧阳劫没有争辩,他耸耸肩朝前走,“不新鲜。”
她忽然想起内丹里被对方看光的事,一把拿起床头的外套穿上,低着头走出门,“要迟到了。”眼睛死死盯着地砖,想找到个能钻的地缝出来。
“喂。”欧阳劫在身后叫住她,“万事小心。”声音却是在幸灾乐祸。
“放心!”她一跺脚走出了房门。
——
对于欧阳劫这么放心自己去参加前男友父母葬礼这件事元若兰极其不爽,可转念一想,他又不是自己的谁,她凭什么觉得他会吃醋、会阻拦呢?
吃醋……好像用的不太恰当,但她直到达到葬礼现场也没有想到更好的替代词。
幸好,葬礼将她的注意力吸引走,看着前方清一色黑装的人群,一下就被悲伤的氛围带了进去,向往常一样,缩在角落里,伪装成是死者的亲友。
痛失双亲的宋宥辰气色比想象中好,在他身边有个唯唯诺诺的小女生,全程拉着他的衣角,典型的小鸟依人型,和元若兰天差地别。
新女友?
她在心里揣测对方的身份,同时对于她会出现在这里觉得疑惑。
是用什么样的说辞呢?嗨,与她何干。
她释然地笑笑,心里由衷的为宋宥辰感到高兴,毕竟对方经历了这么多还能找到一个愿意陪着他的人已经不容易,至于合不合适,冷暖自知,也就不是她一个“外人”该担心的了。
她又想到了欧阳劫,心里微微刺痛。
遗体告别的环节需要离宋宥辰很近,为此她一直在让后面的人先去,她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冒这个险,她其实不怕宋宥辰打她骂她,就是担心他会不顾旧情,又一次把她送进警察局,到时候她就算浑身都是嘴也说不清了。那么祝大叔和老爸的努力岂不都白费了?不行,她不可以再连累别人。
她拿定主义,准备退出门去,回身的时候发现大门紧闭,这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