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明圣城方面包括阿方索在内的光明主教们在黑暗之塔出现以后,就知道局面渐渐超出他们的控制。
原本以为只需要平定北方赎罪谷的暴动就能够皆大欢喜,不会再有任何的反抗声音传到圣城中来。
然而随着镇压暴动的失败,不仅地方不稳定的趋势愈演愈烈,反而连他们最担心的一幕也跟着出现了。
黑暗之塔的出现代表着那沉寂了三十多年的足以同光明教会抗衡,甚至隐隐压过教会一头的力量苏醒。
这彻底唤醒了那些还在观望的虔诚的信徒,更要命的是连光明教会的信徒也开始随着这一信号动摇。
“也许是在安逸的生活里度过太久了,我们渐渐忘了曾经被那些穿着黑袍的人兵临城下时候的恐惧了,岁月让人变得慵懒懈怠,年轻的躯体开始苍老,沸腾的鲜血开始冷却,取而代之的却是贪婪与yù_wàng吗?”
一名穿着宽大而又圣洁的神圣白袍的人站在光明塔的塔顶看向这座城市,在城市的外围有士兵忙碌。
他们正将各种防御器具搬运到城楼上,做着战争开始的准备,城内的信徒们不安的看着这些士兵。
城内有将近一半的人都不知道何为战争的恐惧,他们都还很年轻,年纪不到三十,正是风华正茂年纪。
他们每天都在圣城内虔诚的祈祷,不用耕作就能获得精致的食物,不用织布就能穿上华美的衣服。
他们从来没有想过有朝一日圣城会面临这样的威胁,而城内那些稍微上了年纪的人们,则心神动摇。
因为他们经历过三十多年前的那一切,哪怕那个时候他们都还很年轻,血气方刚,不过一二十岁。
可在岁月的沉淀下,在他们的记忆深处始终没有忘却被黑暗支配的那一夜的恐惧,三十多年前的那夜。
数百年来从未陷落过的光明圣城险些在那一天宣告沦陷,如果不是黑暗军团的大军莫名其妙撤退的话。
恐怕此时他们的地位将与黑暗圣廷的信徒对调,当然前提是黑暗圣廷的教士也用同样方法对待他们。
“向往光明是人的本能,这从来都不是罪状,可是绝对纯粹的光明,真的是世间唯一的正义吗?伟大的光明女神呀,究竟什么是正确,什么又是错误呢,我已经在这里画地为牢三十年了,还是想不透彻。”
这个背影幽幽的叹了口气,很快缓缓转身,朝着那张孤伶伶的座位去了,他已经有太久没离开过这里。
可在这一刻他开始有所预感,用不了多久他就将离开这座高塔,而在他离开的时候这座城市……
阿方索远远的看向这座高塔,以他如今的地位,完全可以在光明圣塔中呼风唤雨的,除了最上边那层。
不过教宗已经有三十多年没有露面过了,就连阿方索这个教宗的亲信,也就只远远的看到过教宗背影。
甚至有不少传言说教宗已经死了,现在在光明塔顶层的不过是一个傀儡,但是阿方索却是十分清楚。
那个不知道该多少岁的老人绝对不会倒下的,他依然以至高无上的姿态凌驾在这座光明圣城之上。
“当人从远处仰望那座高塔的时候,那还真是充满了神性的光辉,当我年轻的时候,我拼了命的想要进入这座高塔之内,能够成为其中荣誉的一员,摸爬滚打几十年下来,我终于做到了这一点。”
“可是获得想象中的地位以后,却发现并没有那么容易,于是我选择远走帝国,想要在帝国打拼出一片天下来,能够开创出一个全新的国度,奥斯汀,你一直都与我并肩作战,坚定不移的做我的后盾的。”
“即便是在最艰难的状况下,你也和我一同站在这座钟塔,远远的看向光明塔,我们一起扳回了局面,重新掌握了权力,你原本是我最信任的人,无论是以前还是现在,都是这样,可就是这样一份信任……”
“你为何偏偏就要辜负了呢?奥斯汀,我原本以为当我站在光明塔的最高处,手握权杖的时候,你会站在我的身边成为我的左膀右臂,可是你的所作所为,实在太令我失望了呀,你这个家伙……”
阿方索站在钟塔之上,他手里拿着刚刚送过来的密信,上边详细叙述了圣盾城的战果。
这条消息还没有传播出去,整个圣城也就只有他一个人知道,他握着迷信的右手不断的颤抖。
而他的目光愤恨,死死的盯着远方,当他从王都败退回来的时候也不曾如此大动肝火过。
与他并肩作战了将近二十年的那个男人,竟然会在这种时候背叛他,这让他如何接受得了?
“绝对会为今天的所作所为后悔的,当我掌握到最高权杖的时候,就算你匍匐在地下求饶,我也绝对不会放过你的,圣盾城已经陷落了吗?但就算是这样,这片土地依然掌握在我的手里,你们有所觉悟了吧?”
“迎接我怒火的觉悟,战争可不是这么轻而易举就能打赢的,你们的对手可不只是厄德高那个蠢货,更凶猛的浪潮还在后边,来吧,真正的战火一旦点燃就不会轻易的熄灭,让所有人都参与进来吧!”
阿方索的目光渐渐变得狂热,他的目光死死的看向圣城的外侧,在圣城的前线浩浩荡荡的军队正在集结,那是在光明女神的名义下,以信仰的名义聚集起来的军队,他们朝着前线进发!
与此同时在圣盾城的城楼上,一名年轻人同样眺望着远方,站在这个位置可以看到两座高塔。
一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