闪电城的城主马尔高愤怒的把价值不菲的水晶玻璃杯砸在地上摔得粉碎,毫无疑问他此刻非常生气。
要去追究他生气的缘由,倒不是因为他治下的闪电城发生了什么事情,而是和他的亲兄弟有关。
他的弟弟马尔夫是隔壁铁壁行省治下铁蹄城的城主,铁蹄城与闪电城并不太远,兄弟俩同为城主。
这也算得上是一时佳话,而且比起其他苦大仇深的贵族兄弟,他和马尔夫的关系从小就十分亲密。
并且他们也约定好一定要相互扶持,在仕途上蒸蒸日上,并且最终共同进入王都,获得御前会议席位。
可明明就在现在帝国经历内乱,他们兄弟俩又斥重金打通了王都的门路的情况下,他的弟弟竟然死了。
而且还是死在那帮卑贱的暴民手上,这如何能够让马尔高接受这样的现实?他的盛怒也在情理之中了。
“这帮卑鄙的贱民,他们竟然用那双脏手,把我可爱的弟弟绑起来活活的烧死,简直不可原谅!”
马尔高砸了一个杯子还不够解气,又把一堆银制品统统掀翻在地上发出砰砰砰连续不断的声响。
“城主大人,马尔夫大人的事情虽然遗憾,可现在我们闪电城的形势同样不妙,要趁早做好准备呀。”
就在马尔高发泄怒气的时候,穿着铠甲的军官马科夫神情急切的进言,现在到处人心惶惶的。
“做好准备?不是已经把各地的军队都收缩回来进行重点防御了么?而且那支闯进帝国心腹地带的军队他们目前是在紫晶行省那边行动吧?暂时也威胁不了我们,王都那边怎么还不采取行动?”
马尔高看向窗户外边,他焦急的目光锁定了王都的方向,单凭他们这些地方军,可不是远东军对手。
王都的那帮精锐还能够如此沉住气,那帮大臣们究竟在想什么?要放任这支军队把整个王都包围么?
窗外的白雪簌簌下着,与此同时在怀恩的酒馆密室内,克鲁夫正抱着杯子喝着热水,天实在太冷了。
“闪电城之所以还能保持平静,是因为城主马尔高把军队全都收缩回了闪电城,军队的数量比起平时多出了好几倍,市民们虽然早就对他有很深的怨言,但在军队的严密防守下,是不敢有任何行动的。”
怀恩对城内的情况非常清楚,整座闪电城的市民总共也才一两万人,军队就达到了三千多。
在这种比例下闪电城的市民们哪里敢有所反抗,也就只能忍气吞声继续工作,继续的过日子而已。
“可是将军队全面收缩,直接面对的后果,就是对地方控制力的减弱,尤其是在边远的村子,平时饱受压迫的农夫们在这样严寒缺乏食物的天气下,是很难生存下去,他们必定会拿起武器反抗。”
林叶用手指沾了沾水,在桌上画出了一个粗略的形势图,只有寥寥数笔,但勾勒出闪电城的形势。
“先生你的意思是说闪电城周边的村子很快就要掀起暴动了么?这对我们来说可是一个好消息呀。”
克鲁夫闻言听了下来,喜形于色,现在王都周边的形势对他们来说肯定是越乱越好。
“从战略的角度上来说的确如此,人民在经历战争以及残酷天气的考验以后,无力再承受来自于贵族阶级的压迫,一旦有人点起了星星之火,势必将会燎原,但是站在人民的立场,受苦的终归是他们。”
林叶轻轻的摇了摇头,如果不是被逼到活不下去的程度,谁又会冒险做出拿起武器反抗这种事情?
“但要变革势必得付出代价,这一代人承受苦难,是为的下一代人能过得更好,能够开启全新的生活,所以就算明知道这一点,我们也必须要做这种事情,这里的平静,不过是暴风雨将要来临的前兆而已。”
林叶看着桌子正中的那盏油灯,火焰噗哧噗哧的冒着,火焰映照进了他的双瞳之中。
他完全可以预见在熊熊火焰之下将要发生的事情,无论他想或者不想,那都将是一股不可抗拒的洪流!
与此同时在闪电城的培根村,一名年纪约莫在三十岁左右的魁梧男子将手里锈迹斑斑的长剑投掷出去。
这支剑刃上已经沾了不少鲜血的长剑将一名逃跑的军官从后背贯穿,扑倒在了地上,鲜血汩汩直冒。
还没有死透的他发出哀嚎的求救声,但没有人同情他,因为不久前他们还在这里抢夺村人的财物。
已经忍耐到了极限的村人终于在那个男人的带领下,全都拿出棍棒同这队士兵作战,掀起了反抗!
“你们这些走狗畜牲,我们就只剩下这点留给老人小孩过冬的粮食,你们都要抢过去,根本就不给我们留活路,既然横竖都是死,为什么不先把你们这些走狗给宰了?我们不是家畜,我们是活生生的人呀!”
这个魁梧的男人走到这名军官的背后,一脚踩住他的后背,将长剑缓缓拔了出来,后者却还没咽气。
在这样的寒冬天气里,他还穿着短打的麻布衣服,胳膊上有早就已经结痂的疤痕,触目惊心。
“这是你们逼我们的,反正活不下去了,先把你们这些畜生全都杀个干净,这是你们的报应。”
他再度将剑刺进了军官的后颈,后者原本挣扎的双手终于无力的垂落了下去,终归还是死透了。
“乌鲁,我们现在该怎么做?他们不会回来找我们报仇吧?做下这种事情我们不能再过平静日子了。”
“这也是他们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