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脚真好看,白生生、粉嫩嫩的,好似两只刚从土中拔出的竹笋,似乎还带着泥土的清香,又泛着竹叶的气息,好像要一下子把他的眼睛给拽过去,再也分不开了。
这双脚不算大,毕竟是经过缠足的脚,但是也不算太小,不至于到了小到让人揪心作呕的地步。每个人对于审美都有着自己的标准,有人爱肥臀,有人爱丰胸,有人喜天足,有人求细腰,有的嫖客喜欢清倌人,喜欢还没被破瓜的小姑娘,苏河却说这些小姑娘不通风月,不经挞伐,而更喜欢二十五六的成shú_nǚ人。因此,若说美有一个一定的标准,刘如意是万万不信的。
可是直到今天他才相信,这世界上真的有一种美丽叫做“增一分则太肥,减一分则太瘦”,恰到好处,浑然天成,简直让人不敢相信这是人世间能够出现的杰作。
当然,这很有可能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可是这又如何呢,西施再美,也得有审美的人,若不然她也就不美了;自己觉得丫头像西施,那她就是西施,至于别人怎么看,又有什么关系呢?
丫头将自己的脚向前踢了一下,几乎就要顶到刘如意的鼻尖了,出乎他意料的是,虽然一直裹在裹脚布之中,这一双纤纤玉足没有他料想中的酸臭气息,反而泛着一丝丝的清香,好像一夜春雨之后从土中长出的青草,又好像长夜未央而地气已升时草尖上的一滴露水。
纯纯的,淡淡的,好像清水洗礼之后的一株芙蓉花,俏生生地立在空谷深处,独自寂寞地绽放着无限芳华。
刘如意深深吸了一口气,这气息从他的鼻腔传到口腔,又从口腔流到肺腑,又从肺腑而生发直四肢百骸,他只觉得好像喝了人参汤一般,浑身从未有过的舒适清爽。
“哦……”他发出一声淡淡的呻吟,又将自己的脑袋向前探去。
就好像尝到甜头的孩子一样,他打算再接再厉,再吸一口。
然而,令他惊讶的是,丫头却突然把脚收了回去,她咯咯笑着,左脚的大脚趾在刘如意面前画出一个浅浅的圆形,这圆形画得一般,可是那白生生的脚趾却好像钩子一般钩着他的心神,让他无法摆脱,之后跟着那圆形的轨迹,慢慢挪动脑袋。
好像中了魔一般。
“好看吗?”丫头问,她的声音显得沙哑而魅惑,好像女巫在占卜时所念诵的咒语,带着荒古和yù_wàng的气息,逐渐侵蚀着他的理性。
“好,好看。”刘如意喃喃着:“好看,真好看……”
“那你想要她吗?”丫头又说话了,她说话时脚尖随着她的话语有节奏地律动,一上,一下,一上,一下,而刘如意地脑袋也跟着挪动,一上,一下,一上,一下……
不是好像中了魔,而是一定中了魔,否则这小小的脚,又怎么会有这么大的魅力呢!
“想要,想要,想要……”刘如意重复着这个词汇,好像这个词汇是世界上最重要的词汇,拥有最高的优先级。
什么天下民生,什么万古太平,什么大同主义,统统被他丢到苍山天南去了,他的理智早就荡然无存,眼下当权用事的乃是yù_wàng和ròu_yù,所以他根本想不起来自己是谁,想不起来要做什么,想不起来将要做什么。
他不知从何处来,不知往何处去。
他只是看着那一只脚,那只白生生、水盈盈的脚,耸动着喉头,吞咽着yù_wàng。
“来呀……”丫头说着,将脚递到他的面前。
他用手去抓,没有抓到,狡猾的丫头在他的手触及之前就把脚缩回去了,使得他扑了一个空。
他用力去抓,结果没有抓到,这种失败不仅没有打消他的yù_wàng,反而使得他欲火更炽,他的眼睛赤红着,瞳孔张得大大的,鼻孔喘着粗气,他慢慢靠近着身子,朝着敌人进发。
丫头又把脚伸了出来,这一次离得是这么近,近到刘如意鼻尖都能感受到从脚尖传来的热气,都能用鼻尖上的绒毛触碰到对面的皮肤。
他们靠的是那么近,简直就是要肌肤相亲了。
他们之间仅剩的那一点点空气氤氲着***的气息,被他们之间蒸腾的欲火不断加温,翻腾不已,蒸腾不休。
刘如意又扑,可是又扑了一个空。
这次他可不愿意了,他嘶哑着嗓子,低声叫道:“给,给我,给我!”
这个词占据了他的脑海,以至于他根本发不出别的声音,根本不知道世界上还有别的事物存在。
心无旁骛,神念合一。
丫头的声音从一个悠远而隐秘的地方慢慢传来:“想要呀,用你的舌头碰碰她!”
这句话好像圣旨一般有效,不,甚至比圣旨还要有效,因为刘如意不怎么喜欢明朝皇帝,也不怎么尊敬他,但是这句话却立刻启动了他身体内部的某一处机关,让他立刻高效执行起来。
他伸出舌头,慢慢接近,准备舔一下。
这一次他成功了。
好像最好的师傅调制的双皮奶,又好像皇宫御厨里面的白切糕,这一下的感觉极细腻又极清晰,以至于刘如意觉得自己不是在体验这段经历,而是在回忆某一段记忆。
就好像这一段亲密接触并非是发现在现在的事情,而是已经发生在极其悠远的过去,只不过他眼下又重新回忆起了一般。
他的舌尖划过羊脂玉一般的皮肤,然后慢慢向上,这一招没有任何人教他,他自然而然而就学会了,简直就是无师自通。他还自己发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