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流光没有发现他不悦,便继续大着胆子道:“对了魔尊大人,我有一个问题。”
“说。”
“您知道男女有别吗?”她试探着,眨了眨眼睛。
栖夜蓦地敛目,像看一个白痴似的看着她,道:“魔无所谓这些。”又道,“要是无事,就回去。”
对于她那些奇奇怪怪的问题,栖夜无法照单全收。本是想稍和她关系近一些,因此有所忍耐,却不知自己的忍耐限度何时变得如此不堪,几言几句后他就开口想赶她走。
若是以前,顾流光肯定也就立刻回去了,只是如今的她发现栖夜当真是好说话了许多,不免得寸进尺,道:“难得见您一面,多说会儿话吧!”说罢赶紧起身,把椅子推到他身后。
“……”
“我虽然没有什么你们口中的魔力,但要是和你们比骑射打猎,我可不会输。”顾流光越笑越深,“听说阁川有地方是拿来种植药材的,也就是说草木可以在魔界生长了。”看着栖夜,“所以可以养动物,像马什么的……”
栖夜立刻就明白了她的意思,却不答话,就这么斜睨着她。
“……弓弦也就有了着落,那么骑射打猎就不成问题了!”她缓缓说完,又觉得这个提议甚好,不觉拊掌一笑,“您觉得怎样!”
“嗯,”栖夜唇角扬起一个嘲讽的弧度,“做梦。”
被泼了一头冷水的顾流光瞬间恹恹低头,掐起了手指。
也不知道这是什么时候养出来的习惯,一不开心就喜欢拿手出气,不是掐掌心就是掐手指。掌心有一块皮肤颜色明显与周边不同,而手指上的茧也微微翻起。
栖夜下意识地伸手,制止她的这个动作,道:“会出血。”
顾流光讪讪松了手,她喜欢这样做无非是因为自己的伤口好得特别快,现在她不能这样做还是因为伤口好得特别快。
“若谁问你这伤怎么回事。”栖夜看向顾流光的手臂,“就说无需多问。”
顾流光迟疑了一瞬,道:“您这样的语气不适合我,我还是用我自己的话说吧,反正也是这个意思。”
“随你。”栖夜转身,“需要明珂?”
顾流光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待见他微微侧目在等自己的答案,立刻不迭点头:“要,要要!”又跪下,“多谢魔尊大人!”
此时明珂正驻在离光前,以魔力来维持离光里的影像。
“明珂,回|问焦,魔尊大人赦免你了。”耳畔突然传来冰龄的声音。明珂微微一怔,从没有听说过做错了事还能被赦免。疑惑间又听耳畔一声:“直接回去,顾流光在等你。”刹那有了几分明白。
推开门的那一刻,门后突然就窜出来一个影子,跳到她面前,大声:“明珂姐!”又笑,“哈哈,有没有被吓到?”
“……”明珂愣了一秒,看顾流光笑的是她从未见过的灿烂,也就回了一个笑容,“嗯,有。”
顾流光拉了她的胳膊往屋子里走,又把门关上了,转身从上到下的把她打量了好几眼之后,疑惑喃喃:“魔尊大人不是说罚么?好像明珂姐你看起来没什么事……我还担心得不行。”
明珂笑了一瞬,好久没被谁关心过,心里不免一暖,轻声解释道:“你所理解的罚是皮肉之苦吧?现在魔受一点伤都可能因为无法治愈而死掉,魔尊大人怎么会对我们用这样的责罚呢?”顿了顿,“我只是消耗了一些魔力而已,过段时间就恢复了。”
顾流光想起冰龄说过离光是二等魔族以上才能去的地方,还可以看到人界,不免好奇道:“明珂姐,你说我有没有可能去离光呢?”
明珂不解地看着她:“好端端的去离光做什么?”见顾流光反是不理解的看着自己,“去离光的魔只有两种情况,一是犯错受到责罚的,二是监视人界近来动向的。”
“哎?为什么要监视人界?”
听顾流光问了别的问题而没有执着去离光,明珂兀自松了口气,缓缓道:“这么说吧,人界就是六界之中唯一一处任何异族都可以活动的地方,我们监视人界,其实是在监视其他族在人界做了些什么,以备不时之需。”
顾流光还是一头雾水的问:“可我听说除了天界和我们对立,鬼族和妖族都是朋友啊?为什么要监视。”
明珂摇了摇头,道:“是盟友,不是朋友。简单说,我们现在交好不过是因为六界之外还有一股力量在不时骚扰各界。为了抵御共同敌人而走在一起的三界,实则都是为了自己。有很多事,我们不得不防。”说罢,明珂用手指在桌上画出一串魔文。
“这是?”顾流光下意识的用右手捂住了左手手臂,它看起来跟栖夜在她手上留下的东西很是类似。
“这是一种来去封印,六族之中除了人,其余的族都有自己的术法。以这个魔族封印来说,一旦谁身上有了,都可以在魔界里来去自如。这样说,你明白吗?”明珂有意多告诉她一些,免得如那次一般闹出求去离光的笑话,她不想听到冰龄的任何责备。
顾流光心道自己本来就是人魔,那栖夜给自己的封印肯定就不是这个了。又抬眸看向明珂,问道:“有没有一种封印是一旦被刻了封印的人有难,给封印的一方感应到就立刻前来呢?”
明珂微微诧异,道:“有,但是我们一般都不用,它太耗魔力了。所以若非对方是很重要的,我们都不会这样做。”又狐疑的看着顾流光,“你怎么问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