玖弋瞬间一惊。
她千算万算,从没想过自己中招。而在中招之后,更没料到原本的凶手却有栖夜撑腰。
不甘心!
玖弋深深吸了口气,缓缓道:“她不会驭物术法,不代表这件事就不是她所做!虽然玖弋回来不久,但她所做的一切多多少少略有耳闻。和妖族关系密切,私闯禁地,偷跑人界……从人类成魔本就可疑,如此种种卑劣行迹,还能从人魔爬到二等魔族。处心积虑,跟当年的凄柔有什么区别!小心她到头来反咬我们魔族一口!”
“闭嘴!”栖夜大怒,周身气势瞬间一凛。
寄白忙捂住玖弋的嘴,但玖弋却挣扎着,继续道:“您一向是非分明,什么时候被迷了心窍,如此看不清楚。说她是人魔都很牵强,难道她身为承身您就——”
“本座叫你闭嘴!”栖夜蓦然抬手,右手桎梏间,玖弋身子悬空,似乎被栖夜掐住了脖子。
在场的魔全部惊呆,空气如同凝固了一般,只剩下玖弋支离破碎的呻吟。
顾流光心跳得厉害,她不知道自己跟凄柔到底有什么地方相似,更不知道凄柔和栖夜关系如何,曾经犯下了怎样的罪过。
最让她害怕的,是玖弋那一句“说她是人魔都很牵强”。
莫非她真的,连人魔都不是?
不是魔族,那会是什么东西?
“唔……”顾流光低着头,看到自己的眼泪砸在手边。
“魔尊大人……”眼看着玖弋已经濒临死亡,几个记事还是忍不住开口。
栖夜冷哼一声,怒气有所平复。随手一挥,将玖弋扔去了一旁。
“都滚!”
几个记事忙不迭地去扶起玖弋,和其他魔一起慌张退去。
明珂本想带着顾流光走,但又想起她回也是该回浮灵,便握了握她的手腕,随冰龄一起离开了。
而顾流光魂不守舍,慢悠悠的站起,双眸无神。
偌大的地方就剩下了他们两个,栖夜一见她这模样,知道她又想起了不好的事。刚想开口说一句什么,顾流光却先一步道:“我知道一些事,去找松琏,晚些时候回来同您说。”
玖弋说的那些,她一时间不能全部消化,只能一个一个去解决。
虽然她这一刻真的很想歇下来,或者直接睡过去,但今日一闹之后,想来那些和自己不熟的魔族都会怀着异样的眼光看自己。索性先把自己的心情抛一边去,她要拿出证据,彻底证明今日之事绝对非她所做。
刚到饮犀,顾流光还未来得及问松琏住在哪儿,就听一声:“你是来找我么?”
顾流光微微一怔,转身:“……是。”
“跟我过来吧,这边。”松琏引路。
顾流光无论如何都没想到,松琏推开门的一刹那,她看到的会是御宜。
“来了。”御宜坐在躺椅上,脸色还有些苍白。
顾流光下意识地往后退,几乎就要出门的前一秒,松琏把她拦了下来,道:“放心,我们不会拿你怎么样的。”顿了顿,“你过来无非是想问雪枯魔虫的事,我告诉你也无妨,毕竟也和你有关系。”
顾流光应了一声:“洗耳恭听。”
“那雪枯魔虫是我给玖弋的不假,但你也说过自己去过阁川,接触过糕点。玖弋吃了糕点中招,想来其中少不了你的‘功劳’。”松琏说着,唇角浮起一抹谑笑,“你肯定想知道,她是怎么拿到雪枯魔虫的。”见顾流光眼神尽是疑惑,“那是因为玖弋跟我说,她可以过来探望御宜,我才给了她三只。”
“这样。”顾流光错开了目光。
那也就说得通了。
松琏该是不慎涉入此事,毕竟全魔界就她一个魔豢养雪枯魔虫,要是被抓到,不用多想也会追到她那里去。她不会傻到用这么明显的线索去做什么,而且她和自己也没有太大的仇怨。
“谢谢你跟我说这些。”顾流光淡笑一瞬,又看了御宜一眼,“好好养伤,流光就不多打扰了。”
“等等,别走。”松琏又拦了她一下。
顾流光双眉一蹙,以为他们是要在这里为难自己,右手瞬间按在了乾坤纳上。
“咳,松琏,你先出去一下。”御宜开口。
“好。”
见御宜语气比之前哪一次都和善,顾流光更是一头雾水。
他们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流光,过来坐。”御宜淡笑着朝她招手。
顾流光嘴角抽了抽,只觉得脊背发凉。
“我,我就不坐了。御宜记事你有什么话,就直接说吧!”
御宜想了一秒,道:“好吧。”又道,“你应该知道,我和玖弋之间,发生过什么。”
“唔,略有耳闻。”顾流光心中暗道御宜这是要找她算玖弋的这笔账?
御宜的手指一下一下叩在椅扶上,淡淡道:“我自问对她不差,这么多年来也没有想过和其他记事双修,但没有想到过了这么多年,她回来,会是这样的一个结果。”伸手抚了下心口,“虽然刚刚我不在场,不知道那事到底有多严重,不过听松琏说完之后,呵,我倒有种,出了口气的感觉,轻松不少。”
“……嗯。”顾流光略是尴尬的笑了笑。
御宜继续道:“流光,这段时间你做的那些事我尽收眼底。啊,不,换句话来说,我也一直在观察你。你是个不错的姑娘,在魔界目前来说关系清白,所以我想说,你愿不愿意嫁给我。”
“嗯……啊?!”顾流光蓦然抬眸,“你,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