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着气氛有些僵了,而且冰龄还在这里,矮老便站起来说了两句:“哎呀,这个新年活动,十年一次,都是为了大家玩得开心高兴,要是为了一点点小事儿争得个没完没了的,那下次就不办了!”顿了顿,“继续继续。”
顾流光默默听着,唇角一挑。
她就知道矮老是不会说出有什么实质性内容的话,而且就这么一听,她还能感觉到矮老是在帮着那些污蔑她的人魔说话。不过现在她也懒得多计较了,这是人魔的地盘,她以后除开必要,还是少来为妙。
眼看着那些人魔又开始第二个活动,顾流光和玉容都一脸淡然,好心情早被一扫而空。
玉容的手轻轻抚过琴弦,她甚至都不想去给这些人魔抚曲庆贺了。
顾流光的委屈她是看在眼里的,她都替顾流光感到心里憋屈,要不是因为自己也是个外人,她也会忍不住站出来说上两句。
可现在,她只能给顾流光一句安慰:“流光,做得好。”
顾流光颔首,抿了抿唇,算是回应。
这刻,她是真的没什么心情去说什么话。
她觉得自己好像和之前有一点不同了,可是哪一点不同,她又说不上来。她伸手下意识地抵在唇边,眼神随意落在一处,却听得身后的冰龄道:“你们继续,我先回去了。”随后就是他起身的衣料摩挲声。
顾流光没有回头,但她能感觉到,冰龄在路过她身边时,脚步一顿,似乎看了她一眼。
她垂目,佯装不知。
直到冰龄的脚步声彻底消失,她才再次睁眼,神思恍惚,不自觉地飘去了远方。
玉容看出她心不在焉,还有些安慰的话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她的纤指缓缓划过琴面,曲调未成,倒先引出了几丝情绪。
矮老在她们后面看得分明,心中暗喜,总算是把顾流光收拾了一次,而且这同时也算给玉容提个醒儿,她顾流光并不是棵根基稳的好树,要想在这儿立足,靠的还得是他们人魔。
鸿鹄和风瑟甚少出现,因此他们脸上也没什么表情。只是见到冰龄走了,鸿鹄才低声道了句:“大哥,刚才是否做得有些过了。万一这冰龄记事回去同魔尊大人一说,我们人魔的处境会更难艰难。”
风瑟也附和了一句:“嗯,冰龄记事这走的时间太微妙,说不定真应了鸿鹄方才说的话。”
矮老拍了拍他们的肩,道:“放心,冰龄记事和我关系尚可,他不是那东说西说的性子。而且就算真被魔尊大人知道了又能怎样?”看向玉容的背影,“这人类还住在我们这里,要是想她好过,魔尊大人也不会对我们逼得太紧。”顿了顿,“再说了,这顾流光重感情,如果我们得到一点风声,先拿这人类的事同她说说。她聪明着呢,自然一点就透。魔尊大人即使真要做什么,也会被顾流光阻止。”
“原来大哥你在短短时间内想了这么多……”鸿鹄摇头一笑,“我还真是操|了不该操的心。”
风瑟笑而不语。
远远的欢呼声再次响起,拉回在座每个的思绪。三个人魔再次严谨,而顾流光则是淡淡抬眸,看向正朝她走来的文雁。
“那个,流光妹子……我,我知道你是受了委屈,你不是那性子也不屑做这事儿,但是我……”文雁吞吞吐吐,一脸尴尬。
顾流光摇头,道:“文雁,我都懂的,没关系。”顿了顿,“我们还是朋友。”
文雁忙不迭的点头,又把手中一直拿着的她的头饰放去她面前,叹了口气道:“流光妹子,你能理解就好。”虽然这样说,文雁也能感觉到恐怕今日之后,她们之间会生出间隙。
文雁心里清楚,她的无奈选择,即使顾流光说了理解,也还是伤到了顾流光的心。不然顾流光不至于这么一反常态,到现在还情绪低落,缓不过来。
但文雁也不能一直纠缠在此事上,又去看玉容,淡笑道:“玉容妹子,我们的活动完了,你……”眼神落在凤尾上。
玉容心生一计,深深吸了口气,浅笑道:“我准备好了。”缓缓起身,抱琴走到了正中央。
随着玉容的莲步轻移,她的高贵气质引得所有人魔屏住呼吸。虽说他们也承认顾流光美,但因为顾流光如今在他们眼中已是一个抛弃人魔身份的不齿之徒,所以他们根本就不乐意多去看顾流光一眼。
反而他们更能接受玉容这个暂住的人类。她清若芙蕖,一颦一笑,一举一动都自有雅意,对那些粗鄙惯了的人魔来说,带着无限吸引。
玉容将那些目光自动忽略,把凤尾放好之后,她檀口轻启:“这曲子,是我送给流光的。”
声音不大,却如珠如玉,纯粹干净。
在场的每一个人魔听后都羡慕不已。
而顾流光却是满心感激。
玉容以这首曲子,说明了她的立场。她原本可以用此来赢得所有人魔的心,这会让她在今后借助的日子中过得更加无忧无虑。但她却偏偏选择了另一条路,宁愿在此刻站在处于风口浪尖上的顾流光这一方,也不愿同那些算是同在屋檐下的人魔为伍。
当然,玉容的这点心思,不是所有人魔都能体会到的。大部分的人魔都以为是顾流光得到了天大的福气,晋升二等魔族,获得魔尊大人的赏识,又独享一曲,成为人类公主的知音。
矮老倒是把玉容的用意看得清楚明白,轻哼一声,道:“一丘之貉。”又对鸿鹄和风瑟使了个眼色,“这人类不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