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林最终还是答应了艾九的邀请。
艾家在一处高高的山崖上面,一座孤伶伶的小院子却被打理得井井有条。扫得干干净净的院子被分成了两半,一半晒着山里采来的各种药材,另一半是一些支架,上面搭着不少的兽皮和衣裳。
王辰在左边的木屋当中躺了三天,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水之历练的缘故,他的伤势恢复得比其他人要快得多。这搁在别人身上怕是要十天半个月才能缓过劲来的重伤,他只是呼呼大睡了三天,就好了一半了,至少可以自由活动了。
可是,当他睁开眼睛的第一瞬间,就吓了个半死。
王辰迷迷糊糊的一睁眼,就是一阵凉意,顺手往下一摸,光溜溜的大腿,光溜溜的屁股,光溜溜的身体合着全身一丝不挂!
“天啊,你是谁!”没穿衣服都还不是事,但是屋子里如果还站着一个如花似玉的大姑娘,那就真是事了,天大的事!王辰第一时间捂住了重要部位,一屁股坐起来,伸手一捞,没有被子,赶紧一伸手扯下了一旁的窗帘。
“你干嘛?”那个女孩一转身,看见他这样子,立刻皱起了眉头,“我在给你上药呢!你这样子药会被擦掉的!”
王辰一个寒噤,感情这还不是第一次看了,他立马将窗帘捂得更紧了,“你你你你不知道男女授受不亲吗?”他又是害羞又是生气。除了黎酥,他还没碰过别的女孩子呢!
“这有什么!”女孩伸手去拉他的窗帘,“以前大哥二哥三哥还有父亲受了伤,都是我来上药的!”
“我不用,我不用!”王辰一溜烟跑下了床,猫着腰就想往屋外躲。
那女孩却不依不饶的非要去拽他,王辰一急,脚下一滑,“当”的撞到了门上。正当他疼得直龇牙的时候,那女孩竟然高高跃起,一把把他按在了地上。
“你要干什么!”王辰像个被非礼的大姑娘一样,急得都快跳起来了。他使劲掰那个女孩的手,可是她的力道竟然大得惊人,使了好几下劲,居然愣是没有掰开。反倒被她抹了好几处药在自己身上。眼看就要扯到窗帘了,王辰这下慌了,双手双脚同时用力向上一顶,这次可算是用上了十分的力气,那女孩哪里敌得过,竟然被一把掀翻在地。这次换成了王辰在上,女孩在下,两人四目相对,气氛更加尴尬起来。
气氛凝固了至少半柱香的时间,王辰脸都红成了大番茄。他终于讪讪的松开了那个女孩,狼狈的捂着自己的窗帘,溜出了门去。他在院子里看见几件短衣和几条短裤,赶紧捞过来穿在了身上。
一切收拾停当之后,他才又讪讪的走回了屋里,“那个对不起啊!”他低着头,好不容易说道。
那女孩却没有什么不高兴的样子,她停下手中正在制作的一把木弓,一边把王辰打量了一遍,语气中充满了兴奋,“嗨,看不出来,你个头不大,力气不小。要是做个猎手一定是好猎手!”
“哦,那个是您救了我吗?谢谢您啊。”王辰继续低着头,不好意思地说道。
“不是啊,你是我爹带回来的。”女孩打量完之后,又没了兴趣,转身继续做她的弓箭,“还有一个小子,可是力气没你大。”
“长林?”王辰一听,立刻喜不自禁的问道,“他在哪里,他的伤势不要紧了吧!”
女孩翻了个白眼,“他没事,现在当然是跟我爹打猎去了。马上就要进入冬天了,再不多打些猎物那还怎么过冬?”
“太好了。”王辰长舒了口气,现在严厚已经凶多吉少,长林可不能再出什么事啊,“对了,姑娘您叫什么名字呢?”他想了想,问道。
“艾山溪。”女孩扬了扬眉毛,淡淡的答道。
“哦。”王辰又在屋里站了一会,艾山溪自顾自的做着手里的活,看都不再看他一眼。他也自觉无趣,便转身走出了门去。没走几步就是一处断崖,崖下是苍苍茫茫的林海,风在天地之间鼓动,湛蓝的天空和洁白的云朵仿佛一伸手就可以触及得到。
王辰盘腿坐下,望着天地交接的地方。这里好宁静,那些战斗,那些鲜血,就像是做梦一样。曾经在家乡的时候,自己也喜欢坐在山头看天,每次总能看得心潮澎湃,热泪盈眶,恨不得立马就提剑杀入江湖。而现在,似乎就一直坐在这里看山,看水,看云,看天,也是不错的生活。当然,如果小酥,阿厚,长林,莫叔,他们都在身边,就好了。
另一边,就在王辰的脚下,长林跟着一群猎人在山林里艰难的跋涉着。因为快要进入隆冬了,这是他们最后的一次捕猎机会,整个村的猎人都一起上阵,希望能为冬天储备尽可能多的食物。艾九作为最强力的猎手,自然是不会缺席。而长林呢,也不好意思就在人家家里白吃白喝,于是也跟上了打猎的队伍。
“今天就在这里扎营吧。”艾九走在队伍的最前方,走到一处宽阔平缓的地方,他停了下来,抽了口烟,说道。
猎人们立刻行动起来,不一会便扎起了一个营地。大家升起火,将今天捕到的猎物放在火上烤。忙完这些,闲来无事的猎人们便一人点上一支烟,聊起天来。长林不太懂得打猎,只能在一旁听听。可是听着听着,他的脸色开始变得难看起来。
一个猎人说道,“今天冬天的猎物不好打啊。往年这个时候,还有一群群的山鹿呢。”
“有山鹿又怎么样,跑得太快,根本就打不到。”另一个人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