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阵江风吹来,王辰“梆”一下又撞上了长林的身体,然后像钟摆一样又摇了回去。少年在夜色中缓缓睁开了眼睛,“嘿嘿,诈尸了。”他的嘴角浮起一个微笑,戏谑的自言自语道。
周围一片漆黑,连巡逻的士兵都没看到一个,王辰不由得不屑的撇了撇嘴,“防范意识也够差啊。”他向前一荡,一个后翻跃上了吊他的铁杆,蹲在上面,心里一动,嘴里凝出一柄小巧而锋利的刀刃来,他弯腰勾头,费力得把手上绑的绳索割断。获得自由之后,他迅速跳到另一边,在长林身上打了两拳,长林喷出一口黑血,僵硬的身体立刻变得软绵绵的。
王辰费力的把长林也摘下了绳索,搬到了甲板上面。
做完这一切,王辰真是累的只剩喘气的力气了。封闭经脉气息这事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可不简单,特别是要自行把自己的气脉塞住,那可是违背人类身体的正常运行,是违反天理的。而且,风险也大,两个时辰之内,只能任人宰割。要是运气不好被这帮孙子大卸八块了,那可真是哭都哭不出来。
王辰倚在船舱的墙壁上,感觉全身乏力,身上还到处火辣辣的疼,他伸手一摸,才发现自己竟然没有穿衣服,而且全身上下都有烧伤的痕迹,不由得压低声音,愤愤然的骂道,“这些孙子还有虐尸的习惯啊!”骂完,他脑子一抽,不由得一阵后怕,幸好这些变态没有拿着刀枪在自己身上乱戳。
躺了一会,他挣扎着想要爬起来,但是动了两下实在没能爬得起来,眼皮沉得像铁一样,终于还是躺在黑暗当中,睡了过去。
从天上看,江心就像是一个大大的坚果,外围的船里三层外三层紧紧地将三位门主的船围在中心,武卫们就分散在这些船上。
今天晚上当值的是乾门的七名武卫。
乾讼正坐在船舱里闭目养神,他心里暗暗盘算着对方核心团队中的成员应该只剩下那个光头的小子了。上次和他对招,自己是吃了些小亏,不过这一个多月以来,自己和乾门的几位兄弟,日夜不停的加练,实力已经有了十足的长进。要是再遇到他,一定能狠狠的把他打翻在地。想着,他的嘴边浮起一丝笑意。
不过,这丝笑意很快就消失在了脸上,他的耳朵动了动,听见外面发出一声“哐”的响声,接着又是几声重物撞击的声音和士兵的惨叫。“敌袭!”他立刻从座位上跳了起来,刚一跑出舱门,便看见他心心念念的光头少年正站在甲板上面,棍子舞得跟瀑布一样,周围一圈士兵连报警都来不及就被一一扫进了水里。。
乾讼冷笑一声,自信满满的扬起了铁斧,“臭小子,就让你看看我这些天来的进步吧!”他脚下一蹬,便向严厚射去。
“霸国!”严厚扬起眼睛看了他一眼,也纵身跃起,棍子抡过头顶,重重的当头打下。一棍之下,绕在战斧上的战气被打了个粉碎,一股巨大的巨量从斧面径直传到斧柄,乾讼面色一白,一口血箭冲口而出。严厚手中棍子一转,又狠狠的击上了他的左边肩膀,“咔嚓”一声骨头碎裂的声音,乾讼便向炮弹一样栽进了水底。
严厚看向水里,摇了摇头,“你以为我就没有进步吗?”他一仰头,几个起纵跳上了桅杆,脚一点向另一艘船飞去。
经过水之奇石洗经伐髓,严厚现在已经算得上是化气期的第一人了,进入天道只是差一点契机罢了。这样一来,这几个还在化气期的乾卫要论单挑谁也不是他的对手,毕竟普通的进步又怎么比得上生死和奇遇呢。
外围的战船很快便亮起了零星的灯火,乾门的武卫们认为既然只有一个敌人,那么就不用大动干戈,只点齐了乾门直属的部分士兵,追捕严厚。有些醒过来的士兵看见他们忙碌也跟了上去,不过这样的骚动还没能传到中心的去。
眼看着严厚仅仅一棍就将乾需打进了水里,刚刚跑上甲板的乾蒙变了脸色。他在武卫当中靠谋略胜过靠武艺,功夫并不比乾需厉害多少。“王辰已经死了!你们再负隅顽抗也没有用!”乾蒙拔出佩剑,狠狠的盯住严厚,摆出一副战斗的架势。其实心中却在想怎么拖住时间,等大家过来围歼他。
“哼!”严厚心中一紧,这件事确实是他心头的一根刺,虽然情感上他是相信王辰没事的,但是从理智上来看,面对如此强大的战力,死比生更有可能。他冷冷哼了一声,装作没有听到这个消息。
不过乾蒙是何许人也,他只一眼就看出了严厚心中的紧张,“你真的以为凭借你们小孩子过家家的游戏就能推翻我四象阁的统治吗?愚蠢!”乾蒙决定火上再浇桶油,面对这些不要命的家伙,威逼利诱都没什么用,唯有愤怒,可以削弱他们,“王辰那家伙就像条死鱼一样被我们从江里捞了出来,本想明天再去捉你们的,没想到你现在就送上门来了。”
严厚的脸色变得越来越青,他暴喝着扑了出去。乾蒙灵巧的一闪,棍子把船舷打得粉碎。“听说王辰有个漂亮的女人,可惜啊,再也没有相见之时。你们这些小孩子,不安安分分的当顺民,四处以武犯禁,这样的结局早该料到!”
“可恶!谁要当你们这些混蛋的顺民!”严厚又是一棍,将甲板打了个窟窿,“那些生活在水深火热中的百姓,那些和你们有不同意见的人们,就不是人吗?”
“人是分三六九等的!不听话的当然不能留!”
“废话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