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娘的,外人懂个屁?外人不念他的好,咱还能不念他的好?咱这碑塔城的两万多人,就是要告诉他,咱念他的好,咱支持他!
空荡荡的街上,一个足足上百人的方队迈着整齐划一的步伐匆匆赶往城门口。方队里都是十几岁的年轻人,他们穿着统一的白色学袍,眼中充斥着狂热和坚定。
队伍之中,有一个八九岁的孩童,因为个子矮所以显得极为扎眼。他就是兀图城的儿子兀图毅。兀图毅虽仅有八岁,却凭着绝佳的天赋和极好的根基,已是甲班的一员了。
稚嫩的脸上,却充斥着比任何人都坚毅的表情。
爹爹说了,是秦先生把自己从鬼门关救了回来的!兀图家欠秦先生一条命!
爹爹又说了,是秦先生豁出性命带着大家平了异兽之患,全城百姓都欠了秦先生一条命!
爹爹还说,做人当知恩图报!秦先生有难,兀图家责无旁贷!
这么多哥哥姐姐都去支援秦先生了,自己要是不去是会被笑话的!
虽说校监,那个大胡子唐啸严令大家不准出去,谁出去谁就要挨板子,但是他自己这会儿不也在城门口么?这个大胡子虽然爱打板子,可每次都是重重提起轻轻打下,自己是男子汉,才不怕他呢!
学生军的到来让城门口又是一阵欢呼。有些学生家长看到自己的孩子就在队伍里面,顿时腰杆子挺得更直了。少年强则邦强,少年有种咱碑塔城才有种,这可是秦先生说的!咱碑塔城的种,就没一个孬货!
秦书虽严令唐啸管住学院的学生,不过当看到这些学生军后,也是倍感欣慰。
其实按照规划,秦书本来是想在学院里开设一门类似“政治”的课程的,内容由现代政治理念结合龙魄大陆的实际情况改编,自己亲自主讲。一方面是培养治国理政的人才,另一方面则是培养学生的家国情怀,甚至煽动民粹情绪,让他们死心塌地地跟着自己。只是这些日子自己事务繁忙,连教材都没编起来,这门课就悬在那了。
让他没想到的是,原来根本不用自己鼓动,这些学生在家人朋友的耳濡目染下,早已是自己坚定的支持者了。
时间在一分一秒过去,很快到了傍晚时分。
忽然城前狂风大作,飞沙走石。
伴随着一声惊天动地的异兽咆哮之声,一个人影忽然从天而降。
秦书定睛一看,只见此人一袭黑袍、体态精瘦,一对浓浓的剑眉底下是一双深不可测的眼睛,眼中喷出的寒光让人不寒而栗。
正是玉泉宗掌门兼大长老张天啸。此人虽已百岁,却看上去如同中年男子一般。
张旋一见张天啸,顿时大喊,“爹爹救我!”
张天啸看了看被五花大绑的儿子,眼中的寒光更甚。
魏怀宗立即凑了上去,在张天啸耳边窃窃私语了一阵,张天啸脸上露出一丝冷笑。
笑罢,张天啸指着城楼上的齐麟说道,“齐麟老儿,你不是要决斗吗?老夫陪你如何?”
齐麟还没开口,秦书先抢话道,“张天啸你个龟儿子,你仗着炼元境二层的修为,要跟炼元境一层的决斗,还要不要脸啊?”
齐威阴笑着接话道,“大长老明明是炼元境二层,就不要再装了。还是下来一战吧,难不成大家就要这么对峙十年八年么?”
魏怀宗也喊道,“就是,难不成你是怯战?哈哈哈,看来你是越活越胆小了啊,一百多岁人了竟这般没羞没臊。”
张天啸又激道,“齐麟,下来与我一战!我以玉泉宗声誉做担保,只要我输了,玉泉宗就此退去,从此不再踏足你齐家的三郡七城,如何?”
齐麟被骂得两手微颤,堂堂齐家大长老,又是百岁长者,竟受此大辱,孰不可忍!
自己晋升至武尊已十年有余,虽始终无法突破第一层,但也未必会输给张天啸。况且,这般对峙下去又如何是个尽头?总不能挟着人家的儿子过一辈子吧?这等不要脸的事,老头子还做不出来。
想了想,便对张天啸喊道,“姓张的,要比试可以,但你需得应了老夫一个条件。”
“好,你说来便是!”
“老夫若赢了,你儿子也仍然还你,只需你玉泉宗从此不要再踏入齐家领地一步即可。老夫若输了,自当自裁,碑塔城也归于你玉泉宗,但你不要动城里的其他人,可否?”
张天啸哈哈一笑,道,“好,就应了你!”
心里却想着,我不动手自有齐威会动手。别人死不死无所谓,但是那个秦书必须死!
秦书一听,赶紧冲齐麟喊道,“大长老,这是圈套,万万不可啊!”
却没等秦书说完,齐麟已蹭地一声跃下城楼,站到了张天啸面前!
秦书心中一阵冰凉,炼元境一层对炼元境二层,齐麟根本没有胜算。他一死,没有武尊坐镇的碑塔城,迟早要被齐威攻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