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老王家的规矩,婚礼是中式的,新娘要盖红盖头,入了洞房才能由新郎亲手掀开。当然,在这一路上,新娘的盖头并没有戴。
村民们被近期的死亡事件搞得人心惶惶,都想借喜事来冲冲晦气,因此也纷纷走出家门,聚集到了王忠财家的院子里,一时间门庭若市,人声鼎沸,仿佛前几天的事情从未发生过一样。
到了村口,新娘这才盖上了盖头,而后从汽车上走了下来,在亲友的搀扶下坐进了轿子。
见到了新娘,村民们都喜不自胜地鼓起掌来,他们用力地拍着巴掌,希望能借此沾喜气,去晦气。
婚礼正如王冠连所说,热闹非凡。王冠连穿着古式新郎礼服,喜气洋洋地站在大门口,等候自己心爱的女子的到来。
一切都很顺利。
拜天地,敬酒,闹洞房。
当终于只剩一对新人之时,王冠连小心翼翼地扶着新娘坐在了床上。他还有些不太相信眼前的幸福。他刚刚喝了不少酒,这时候正是微醺之际,双手有些微微颤抖。
“亲爱的,我……我要掀盖头了啊。”王冠连温柔地对自己的新娘说。
新娘没有回应,似乎有些害羞。
王冠连搓了搓手,嘿嘿地傻笑着,缓缓地掀起了红盖头。
“啊啊!!啊啊啊啊!!!!!”
在掀开盖头那一刻,王冠连发出了撕心裂肺的惨叫,那惨叫声划破夜空,听起来极为瘆人,还未散去的宾客纷纷涌了过来。
第一个跑进洞房的人是尹芳梅。当看到眼前的景象时,她两眼一黑,连叫都没有叫出一声,就昏倒在了地上。其他的亲友也都惊呆了,不少女人都发出了刺耳的尖叫。
因为儿子的婚事而强打精神的王忠财终于赶到这里,可还没到门口,就被几个亲戚死死拦住。
“让我进去!我儿子怎么了?让我进去!”王忠财歇斯底里地喊着。
几个亲戚实在不忍心再拦下去了。王忠财跌跌撞撞地进了房间,只看了一眼,一口鲜血便猛地吐了出来,倒地气绝身亡。
洞房的地上,王冠连双目圆睁,满口鲜血,胸腹部完全被撕开,内脏被剖出,死状极惨。而新娘的整颗头颅皮肤被割掉,鲜血淋漓,两个眼珠突在外面,早已断了气。整个洞房里是无数的白喜字,覆盖着墙壁,天花板和地面,飞舞在空中,令所有人感到毛骨悚然。
王忠财死了。他的儿子,儿媳,也都在婚礼当天死了。尹芳梅倒是还活着,可也因为严重的刺激疯了。原本可以拥有幸福生活的一家人,就这样走上了绝路。
亲戚们悲痛地为他们办了葬礼,村民们纷纷谈论着,不住地摇头叹息。同时,恐惧也如同浓雾一般在村子里蔓延开来。
到底是谁杀了他们?
这个问题的答案,他们也只能猜测罢了。
故事到这里,却并没有结束。
朱凤龄的心里一直很不安。自从发现薛红莲有些不对劲后,她就经常偷偷跟踪她。她死亡后,朱凤龄就经常躲在王忠财家附近,试图找出真相。
王忠财是守墓人。他死了,坟场没人看守,村委会立刻派了一个新的守墓人。
正月初七,这个守墓人被人发现死在了坟场里,死亡时也是内脏被剖,死状与王冠连有几分相似,但有一点却完全不同。
他的眼睛被挖了。
难道又是薛红莲的鬼魂作祟?
朱凤龄看着那具尸体,双眉紧锁。
村委会无法,又派了另一个守墓人。
此人同样在第七天死去,同样被挖去双眼,剖出内脏。
暗鸦岭村的村民惶惶不可终日,他们纷纷猜测这个村子遭到了某种诅咒,有一些人甚至就此逃离,再也没有回来。
这一次,村委会找不出谁能再继续守墓了,因为没有人敢做这个工作。
村委会办公楼会议室里,一片死寂。村长,村委会秘书,村民代表都是表情严肃。
“没人愿意看守墓地吗?”村长已经不知第几次这样问了。
许久之后,终于,一个女人的声音响了起来。
“我来试试吧。”
“什么,你来?”村长非常诧异地向女人看去。
“对。既然没人愿意,那就交给我吧。”朱凤龄没有退缩,也没有犹豫。
“哪有女人看坟场的?”一个村民代表说。
“凡事总有第一次。如果你不同意,那就你去守墓。”朱凤龄直视着那个人说。
那人不敢再出声,低下了头。
村长沉思片刻,终于说道:“那好吧,既然朱凤龄毛遂自荐,那就先让她试着做几天。鉴于她是个女人,天黑以后就不用巡视了,各位可有意见?”
没人应声。
“那好,就这么决定了。”
当天晚上,朱凤龄就上了岗。
这份工作,一做就是三十年,直到朱凤龄双目失明,过去的恐怖阴影也早已散去,才换了一个新的守墓人。
故事到这里终于结束了。听完了这个故事,其余六个人半天没有说话。
“这些,都是真的?”过了好久,罗亚森问道。
“朱凤龄奶奶是这么和我说的。”
“如果是真的的话,那就太可怕了。”罗亚森说。
“这个故事在我听来,更是深入骨髓地恐怖,它让我情不自禁地想到那座古宅和我们做过的每一样道具。”路俊明说。
“我也是。尤其是那个人头,那可是我亲手做的。”张紫萤也惶惑不安地说。
“我们现在